公交还像蜗牛一样缓缓行驶,车上开始躁动不已。
一伸手,肥腻男人那双大手已经稳稳的快要附上女人微翘的部位。
啪的一声,男人捂住发红的脸,愤怒的转过头瞪着宗豆豆。
“怎么?就打你了。”宗豆豆伸出小拳头得意的戏谑猪头。
男人收回手,眼睛向下瞟,似乎在酝酿些什么,周围还有人不停的八卦,“到底怎么回事?”
被猥亵的女人此刻正要下车,一百三十几斤的大胖子顺势也溜下去。
不好!
“师傅,稍等,我还没下!”
众人依旧八卦不散,“这姑娘可真勇敢!”。
“去哪儿?”大胖子衣领被提溜起来。
“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
呵,威胁她!
谁打谁还不一定,“来啊!”她已经迫不及待等待对方出手。
肥肥的肉手滞留一瞬挥向她,一蹲,一起,准确无误的捅到了对方恶心的肚皮上,游泳圈弹起来……
叮咚……
“恭喜您与本系统成功签订协议!”
系统?协议?这是金手指?
刚刚不是还在打架?现在就……
还未想明白,系统冷音已经消失在黑洞的空间里了……
蔡家村东郊有一户人家房顶腾起炊烟,柴火不曾断过。
破败的屋子本来就难以入眼,此刻更是脏乱差得不行……
宗豆豆恶心的看着屋内的陈设,鼻尖嗅到一股股死老鼠的恶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起来。
胃被掏空的宗豆豆像被抽了筋一样瘫软在烂床上,又是一阵恶臭传来,干呕几下,早已经没有可以吐得出来的东西了。
外屋传来女子跪地的声音,咚的一下,她的心脏像被突然敲了一下。
哭哭戚戚的女人匍匐在地上抓住男子的白袍不停的乞求道:“傅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小女啊!”
男子冷淡的眼眸始终不为所动,但也没有抬脚要走的意思。
女人朝里望了一眼:女儿啊!你可不能怪为娘!
蹭在脚前的女人心里满是幽怨,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深吸一口气,做下一个艰难的决定。
“傅大夫,只要答应救小女,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我要取消婚约!”傅怀生掏出怀里的婚书扔到一旁的灶火里。
女人抹了抹眼泪,不舍的掏出怀里的婚书递给傅怀生。
随着两张婚书被烧成灰烬,宗豆豆和傅怀生的婚约就失效了!
她再也没有可以威胁他的了!
当初傅家祖父得宗豆豆父亲以命换命,为了报答家丁的救命之恩,祖父定下承诺,若宗家生下的是女儿便与傅家嫡孙定下娃娃亲。
宗豆豆出生那年,傅怀生才三岁,还不通人事,并未在意丫鬟说的“小媳妇”。
直到祖父去世那年将此事提及,还给了他一纸婚书,他突然恍然大悟:祖父这是要将他卖了!
听闻宗豆豆奇丑无比,长得还肥,脾气也彪悍,大字更是不识得几个,妥妥的农妇。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敢违背祖父的遗言,可就在祖父去世的第二年,宗豆豆被爹娘接来家里小住,说是加深感情。
从那天起傅府每日都会失窃物件,不时还有鸡鸭被咬死,更有过分的是她竟然每天私下相公相公的叫,还偷看他洗澡,那哈喇子他想起都恶心……
看了一眼这破败的窗口,男子松了一口气。
好在报应不爽,她终于没有理由缠着他了!
“傅大夫!”女人瞧着他。
闻言,男子踏进肮脏的屋子,一开门,灰尘铺面迎了过来。
咳嗽了两声,男子走近那丑陋的肥婆,挽好袖子露出一截如同女人般洁白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冰冰凉凉。
宗豆豆无力的微眯着眼睛打量对方。
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傅怀生皱起眉头,“不安分”。
总是这样不安分!
第一次被别人说不安分,宗豆豆抬手就要起来,动了半天也没挪动分毫,她现在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这个男人这么讨厌她,真的会救她?
不是在打马虎眼?
斜眼隐约能看到那双好看的手正从怀里掏东西。
手腕上盖上手帕,有些微凉,显然冬天一切都暖和不了。
微眯起眼睛开始有些犯困……
傅怀生始终不愿多望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自始至终都是在把脉。
身体太虚弱,如若不拿出祖传的药定然是活不了了。
狠了狠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是医者,要一视同仁。
男人冷着背,掏出药箱里的瓷瓶,将药丸倒出。
肥婆的嘴巴被筷子撬开,一颗药丸顺着喉咙一路滑进胃里……
原本等在外面焦急踱步的女人听到开门声,赶紧跑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怎么样,傅大夫还有得救吗?”
男子不说话,背着药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可怜的女人:养出这样的女儿,真是无奈!
女人等不到回答,烦躁的抓住男子的衣袖,“傅大夫都没办法,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呜呜……”
女人鬼哭狼嚎的叫声吵醒了困得要死宗豆豆。
“要死啦!”
听到女儿的声音,妇人不再纠缠傅怀生,撒开脚丫子就往屋里跑去。
“什么要死啦!”她将脸贴到女儿的肉脸上挨着,“什么要死啦!不死啦!不死啦!别瞎说!”
宗豆豆一脸懵逼的被压在脸下,欲推开匍匐在自己身上的妇人,奈何手上并没有几分力气可用。
“你压住我了”
妇人赶紧弹起来,尴尬的摸摸头,“是为娘不好!”
喘了口气,宗豆豆才意识到自己身边还躺着一只死老鼠,瞪着一双圆眼睛嫌弃的看着死老鼠示意妇人。
“能不能拿开!”
妇人先是一惊,才走过去,一把揪起老鼠。
她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将老鼠抱在怀里的妇人,吞了吞口水:还有这爱好!
“豆豆,你不认识小暖暖啦?”
小暖暖?
“你抱着它干什么?”她嫌弃的问道。
她的嫌弃落在妇人的眼里转为不解,妇人伸出手探到额头上:“没有发烧啊!”
她脑子才没有坏掉,是她脑子坏掉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