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小一家子被关在门外顿觉颜面无存,尤其是老妇人,紧锁的眉头就没消过。
秀莲看了一眼婆婆,丈夫,女儿,心里叹了口气。
都是些什么亲戚,宗豆豆对着趴在门缝的翠花问道:“都走了没?”
女人点点头,有些失望透出眼睛。
她唤道:“娘,过来睡觉。”
翠花看了看闺女:她还有小棉袄!
不要紧的,会好的,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
想了想,翠花心窝顿时暖暖的,连脱下的鞋子也积极的擦了擦灰尘摆放好。
宗豆豆早已经闭上眼睛进入了好梦。
女人担忧的看了一眼面黄肌瘦的女儿,忧心忡忡躺下,好半夜才睡着。
翌日,一抹冬日的暖阳并不刺眼,暖暖的照到窗户缝里,折射出温柔的线条落在满足的睡脸。
宗豆豆晃了晃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翠花不答,难道又出去了?
心下疑惑,宗豆豆踩上鞋子正欲下床去寻她,手边却动了动。
是翠花,她还没醒,平日她早就起来了。
何况她是起得比鸡还早的人!
动作轻缓,并没有吵醒到熟睡的翠花。
踩上厚实的鞋子,她悄悄打开房门走向了厨房。
厨房一片狼藉,好多东西都被翻开,有些剩下的菜叶子被无情的扔到地上露出枯黄的一面,还有些新置办的粮食和易于存放的过冬干菜也少了许多。
这是遭贼了。
在脑海里开始排查嫌疑人:王大婶?不,她不敢,才被打,没那么不知死活:那一家子,不可能,如果是他们,昨夜翠花在门口就应该发现了;那是土匪?
极有可能是土匪,一群?不可能,一个人,看现场走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拿走掉地上了。
搞成一片狼藉,动静按理很大,难道是她们睡得太死了?
对方会这么大意?土匪是惯犯,必定熟悉如何作案,只是单枪匹马他顾不上那么多。
灵机一动答案脱口而出:“迷药”。
怪不得她醒了翠花还没醒。
看来土匪隐藏在村里的村民,她觉得自己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这么看来蔡家村时不时就会丢东西。
她醒来没多久就已经听说好几起丢东西说法。
有的村民说是被狗叼走的,她觉得可笑,狗还会偷东西不成。
有的村民说是山神饿了来找吃的,她这个有系统傍身的人都没听说过什么山神,他们凭些什么胡乱猜测。
有的村民甚至说是饿鬼出来找东西吃,更离谱了!
宗豆豆瞧了又瞧,终于在木门上发现一张黑白无常的鬼脸。
这是要告诉她黑白无常拿的?
可笑至极,轻蔑一笑的同时翠花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娘,你走路怎么没声”宗豆豆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你手里拿的什么?”
翠花疑心,宗豆豆赶紧往身后藏,“没什么。”
她怕翠花担心,对于她来说带血的黑白无常没什么,但对于翠花这种普通的农妇来说……
她真的不敢保证不吓到她。
翠花哪里有那么傻,反而对她笑笑,“给娘看看。”
翠花语气虽软但并没有放弃追问的意思,宗豆豆只好先给她打个预防针,“这样,你要看也可以,只是先说好,待会看见什么都不要害怕,更不要瞎想。”
她手依旧背在身后,听不到她保证,她是不可能拿给翠花看的。
“好!”
翠花眼睛一瞧顿时惊呆了,黑白无常索命鬼,第一反应的确吓得要死,担心得要死,但想起跟豆豆的信誓旦旦,女人吸了口气沉下心来。
看翠花无异样,她才翻开画的背面,白纸上又是一几滴血。
“血债物偿,黑白无常。”她喃喃道。
翠花一愣,“你信吗?”
“那你信吗?”她反问翠花,她倒是很好奇翠花跟了她这么久看待事情有没有开窍一些。
不敢确定的翠花摇摇头,从她惊恐的双眸中她还是看出了担忧。
“黑白无常”的意思很明显,拿走这些东西抵血债,可她真想问问她和翠花从没害过人,哪里有血债之说。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思量一番之后,宗豆豆对翠花安慰道:“别担心,这是人为的,不信你跟着我来。”
带着翠花行至窗户位置,指了指,“这个洞,昨夜才戳的。”
翠花顿时了然,“豆豆真聪明!”
被翠花夸奖她有些自豪拍拍胸脯:“放心,既然是人做的,那我自然要找出他来,兴许这个人是惯犯。”
翠花听得云里雾里,不自觉摸上了脑袋,宗豆豆坦然一笑,“看来,我需要去一趟县衙。”
“我同你去。”
“你就在家里等我,我走着去,今日没有马车,怕累着你。”回头看了看,“你得保护现场。”
翠花立即会意从厨房翻出镰刀,大砍刀坐到院子里,恶狠狠说道:“娘守着,他敢来,娘跟他拼了。”
她真不想翠花拼死:算了,大白天贼人不敢来,再说翠花坐院子里就足够他绕道而行了,晚上倒不一定。
兴许晚上贼人就会知道她们报了官会来杀人灭口。
她们孤女寡母的,神不自知鬼不觉的死掉并没有人会在意。
以防万一,她必须去一趟,必须赶在天黑前回来。
翠花孤立无援的,也没个知心朋友!
抬脚出门,宗豆豆极速迈着轻巧的步子向镇上走去。
一个时辰才到镇上,碰巧遇到林泽请他捎了一程,很快马车便停在了县衙。
秀气的俊脸一笑顿时有生花的错觉,被宗豆豆大眼睛盯住,男人还怪不好意思的。
宗豆豆满意的一笑,“多谢!”
“恩”林泽摸了摸头,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宗豆豆吗?
以前的宗豆豆虽然对傅怀生死缠烂打,但对他以外的人都是很缅甸的,他记得第一次见肥婆的时候,她正要进傅府,被他一捉弄,顿时脸红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比现在,林泽有种风水轮流转的错觉。
看了看她朝里走去,男人才上车,“去怡红楼”。
瘦下来连走路都不习惯了!
笑笑,她抬手,一双骨节分明纤细女儿家的黑手便有力的落了下去。
开门的巡捕们见是她,顿时愕然开口,“你怎么来了?”
她为什么不能来,抬脚一踩,“哟,大哥”还伸手虚虚扶了扶,“您没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矮个子皮肤黝黑的巡捕微微皱起眉头,显然痛死了,她看在心里暗暗好笑。
惹谁不好惹她,哼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