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京城三环的陆佑娘是个寡妇。
城里和乡下的唯一区别就是城里人不太注意隔壁家住的是不是个寡妇。
陆佑娘和母亲两人住在京城,生父常年在外经商,她今年才17,整日愁眉苦脸,郁郁寡欢。任是什么稀罕玩物都逗不起她的欢心。
佑娘近十八的时候怀孕了。她母亲不知道,佑娘藏的好,直到五六个月的时候,苏母才看出来不大对劲。
饭桌上一个劲的瞅着林佑娘的小腹。
“佑娘,你有没有什么事没跟娘说?”
陆佑娘浑身一震,语气中带着些胆怯:“没有吧,娘。”
“你这肚子怎么变大了。”
“最近小腹不太好,我正寻思着哪天去看看大夫。”
“你这是小腹不好吗!”
“娘,我……”
“我让你把事情说出来,你是家里独子,把你整日当公主宠,现在你做了这类不伦不类的事情,你觉得你爹回来知道了还会把你看作他宝贝吗!”
陆佑娘鼻子开始发酸,眼眶也红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爹是谁。”
苏母一把抓起她的手,但又害怕伤了她,眼泪也急的流了出来:“你为什么不早些和娘说。”
女孩子被玷污是该早些说出来的。
自家的孩子她自己清楚,于春香楼的娼妓大相径庭。
搬到京城之后,追求陆佑娘的男人就能排着队排到城门口。
佑娘心思单纯,眼里没什么杂念,思想也极为保守,若发生了什么她必不会说。
“我说出来又能怎样。”
陆佑娘虽红了眼,但是没落泪。
苏母心头微微一颤。
“娘,一切都晚了。”陆佑娘摸了摸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感情极为复杂。
她已经想了五个半月的这件事,从她没有来月事开始,先前奶娘说过女孩子不来月水就是怀孕了,她记得。
所以一切都晚了。
这个小生命不能生下来,若是生下来,它必也会遭受不公的……
林卿卿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
应该是个棺材。
她摸了摸身侧的木板。
棺材盖还没盖上,阳光明媚,照在身上居然还有那么略微的温暖。
耳边传来唢呐悲戚的旋律。
林卿卿皱皱眉:为什么躺棺材里都比寝室床上舒服,是因为没有张媛媛吗?
她在硬木板上翻了个身,被耳边的小石子搁乱一下,痛的她弹坐起身。
小腹鼓鼓的,腰酸背痛。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妈呀。”额边流出冷汗,“我怀孕了?”
苏母对外说的女儿死于腹病,那种罕见的疾病要了她的命。
灵堂内一片寂静,林卿卿和刚推门进来的表兄长对视了一眼。
陆启烁整个人顿了一顿,冷静的把门关上,然后再推开。
确认无误后,他拎起裤摆就往外跑:“娘!!!救命!!!诈尸了啊啊啊啊啊!!!”
整个陆府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