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凶啊。”季韫玉无辜的眨了眨眼,看向江沅,“她平时都这样对你吗?现在女人怎么都这么暴躁。”
林卿卿真是把求人的态度说的理直气壮。
江沅一副“你活该”的样子,恭维道:“没有,是季公子你属实有些欠了。”
不过......
江沅的神色有些暗淡,可能是这几日都护着她的原因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心里五味杂陈,却又理不清究竟是哪里搞得他心烦,她说他有心上人了不愿娶她只说对了一半,他确实不愿娶她,但是他没有心上人。
不过她方才说的不愿嫁给我,是真的?
季韫玉在这里净是受罪了:“在下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
女孩累了,一只手托起下巴看向他,自己刚才分析的差点把她自己给说哭了,老娘来这个世界后净是受委屈了。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江公子已经有心上人了呢?”
见两人都没说话,季韫玉也没有要紧追不舍的意思:“原本只是怀疑,毕竟我线人比较多,说这雕花影只偷女子用的首饰,偷的想必不是普通物品……”
“线人,”林卿卿插嘴打断道,“也有出错的时候不是吗?雕花影的真容你的线人见过吗?没有铁证只凭怀疑就不要把这套说辞搬到台面上来说引人非议。”
季韫玉人傻了,前一秒还在故作玄虚后一秒就傻眼:“你怎么对我火药味这么浓?”
“季公子,无论你怀疑什么都不要再追究了,陆家已经为了一个雕花影丧命了,你还想有下一家?”
江沅神色凝重起来,他看得出来林卿卿是还在为他这个身份隐藏,但季韫玉能说出这些证明已经怀疑他了,如果他在追查下去不过数日一定能查到他头上来。
隔了好久,季韫玉终于叹了口气,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算了,”他本来还想捞一笔,“其实是有线人说看见江公子带走了一位女子,我想着能让江沅金屋藏娇的也就只有陆姑娘了,而且官府也一直没找到她。”
今天的局面真的很容易尴尬,两个人都不愿意和他说话。
季韫玉突然感到自卑,长这么大以来存在感就没有这么低过,但他还是要说完:“陆姑娘,如果你去南疆,我就会给你提供一些准消息。”
“什么?”林卿卿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陆家这事吗?”
听见陆佑娘说“陆家”,季韫玉还有些诧异,惊讶她能把这件事这般置之度外。
他回到:“是的。”
“既然这样,你先好好想想吧,明日戊时会有人在南门接应,明日南门口的士兵是我买通了的,看守稍微松一些,到时候你不要轻举妄动坐在马车上即可。”他抬眼扫了一下江沅,对他拱手道,“在下先走了,后会有期。”
这是待了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起身辞去了。
真的呆不下去。
初春的天气了,屋外也到了不停歇的雨季,树桠在雨水的浸润下有些地方开始冒出绿芽芽儿,滴答滴答的很是催眠,寂静的环境加上雨水弄的人更加困倦。
江沅听着外面的动静,隔了些许才问道:“佑娘,你打算去南疆吗?”
林卿卿不知道江沅为什么这么不识相,看不出来她不想跟他讲话吗?
虽然雕花影这个事情不怪他,但多多少少和他有关系,她这个陆家人真的做不到事不关己的和他像以前一样嬉皮笑脸。
“去,为什么不去?京城已经不安全了。”
江沅注视着她,心里也清楚。现在的京城对她来说已经不安全了。
“你去南疆会很安全……明日我送你。”
他起身准备离开,他把自己的卧房让给她,再和江庭轩凑合着住。
刚走到门口,伸手要开门了,林卿卿才忍不住的说:“京城同样也不适合你了。”
陆家的悲剧是两个不确立政权更迭的结果,总会有人品尝这苦的,只不过很不巧被她碰上了。
本来以为会大悲一次大哭一场,但总觉得自己是想开的,自己是能承受的,所以她不哭不闹。
世上最痛人心扉的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只不过苏沐风不是她亲娘,所以她的悲痛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小,但是心头那份酸楚可能是陆佑娘自己自带的生理性本能,这种本能的悲痛总让她感觉无处安放。
心若止水,她应该再成熟些再稳重点。
江沅没有强迫她留下的意思,看起来自己是可有可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沅眼底闪过有些不可思议的花火,但又熄灭了:“我在这里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卿卿苦笑了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男子凝视了她好久,稍微咽了口口水,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便拉开了门离开了。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林卿卿才轻轻半睁开了眼睛,有些失神。
“到底是谁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偷回那些首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