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辣椒端着酒碗,半天没有说话,自家的兄弟也摸不透当家的怎么看,全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有的还替老太太担心起来。
谁也没想到,红辣椒把酒碗一摔,站起来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吓了一跳,以为红辣椒是生气了,赶紧站起来看着他,紧抿着双唇,呼吸声都放慢了。
所有兄弟也都站起来,屏住呼吸看着红辣椒。
老太太知道他想娶赵家小姐,现在自己是丫鬟替嫁换成谁谁的心里都不会舒服,索性就先发制人,看着红辣椒说着缘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红辣椒看着如此刚强的老太太,实在是没有办法,突然笑出了声音,拍了拍她的肩膀,搂着她又给她倒了一碗酒,嘴上说着既然喝了这成亲的酒,无论是谁,就是这山寨的压寨夫人了。
此话一出,众位兄弟也都微微松口气,毕竟刚才大家伙对着这个新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这要是因为这个事惹怒了大当家,那岂不是刚刚成婚就得有血光之灾。
寨子里吹吹打打的热闹起来,屋里的人也都是喝的酩酊大醉的,个个横七竖八的躺着,有的说着酒话,有的打着呼噜,能看得出来,趁着大当家成婚,兄弟们也都是开心了一回。
就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红辣椒迎来了他的灭顶之灾,隔壁的飞龙寨趁着他们酒醉,直接攻打上山,当时因为高兴的缘故,红辣椒就多喝了几杯,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因为在醉梦中被人杀掉。
飞龙寨的寨主天烛龙把老太太绑上山,也是看中了她的美色,知道她刚刚成婚还没有圆房,就直接拉着老太太又强行的拜了一波天地。
这天烛龙不像红辣椒,他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拜天地全过程都是他强行按着老太太的脑袋完成的。
当时老太太想,好歹红辣椒也是个硬汉,就这样折在天烛龙的手上有些不甘心,左右都是一死,她就替红辣椒报了仇然后再死。
一路被送进洞房,外面吹吹打打的,她被反锁在屋子里,也没人给送吃的,也许是刚才在红辣椒那里喝了酒的缘故,老太太也觉得脑袋发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老太太醒过来,床边坐着一个清秀的少年,看到老太太睁眼睛,他满脸笑容,二话没说就给她倒了一杯水。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就是寇峻城的爹寇震勋,他那个时候二十岁的模样,满脸的稚嫩,满眼的纯真。
后来听寇震勋说才知道,跟天烛龙拜堂的当晚,红辣椒死的消息就传到了县城里,当时就派兵来攻打飞龙寨,听领头的那个军官说,是要来给红辣椒报仇的。
飞龙寨是一个小的山寨,平日里实力不如红辣椒,他就趁着红辣椒大婚醉酒的时候偷袭,这一下子就得罪了县城里的军官,得知红辣椒被偷袭的事情,连夜派兵攻寨,现在天烛龙的人头还悬挂在县城门口呢。
听到这番话,老太太愣住了,一天嫁了两次人,俩人就全都没了,自己这命是不是克夫啊。
寇震勋也是看出来老太太神色慌张,就忙着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太太摆了摆手,什么话也没说,毕竟这克夫的话说出去,可是任谁都不敢要得。
也就歇了一天,来了几个人给老太太做了笔录,让她说说两个山寨的事,她也不清楚多少,也就没有为难她,就把她放了出去,临走前寇震勋给了她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地址,就说没地方去的话,去这个地址找他。
老太太也没想那么多,知道前后两天,赵家肯定还有人,她一心惦记赵家小姐,就没把这个地址放心上,出了门就直奔赵家而去。
到了赵家门口,老太太才发现,早就人去院空,赵家的门紧闭还上了大锁,听左右的街坊说,赵家连夜就搬走了。
这一下子老太太找不到容身的地方就慌了神,想到了寇震勋给她的纸条,打开一看,记下了上面的地址,左右看看也没地方可去,就按着上面的地址,找了过去。
她一直生活在赵家,从来没四处闲逛过,跟着赵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不知道县城里还有寇家这样的高门大户。
她看着比赵家还高的院门,心里有些发怵,好在这地址是寇震勋给他的,既然能给她,她就能找到他。
本来还担心走进去怎么跟门口的人说呢,没想到没等她说话,门口的那两个人就率先说话了,上前询问是不是少爷邀请的人。
这一听少爷这个称呼,老太太就有些愣神,原来照顾自己是寇家的大少爷,这一下子她就有些紧张了,把那个纸条拿出来递给门口的人。
他们一看字迹,是自己家少爷的没错,就客客气气的把老太太请了进去,还给她斟茶拿点心招呼。
初到赵家的时候,她心里就暗暗的觉得,赵家富丽堂皇的,无论是摆设,桌子,还有茶杯,都是上等的,可是老太太进了寇家的客厅才知道,赵家老爷的书房都比不上这个客厅,跟赵家一比,这寇家简直就是皇宫。
寇震勋从外面进来,一看到老太太就是满脸笑意的问着点心合不合口味,这倒是弄的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
老太太说明情况,自己没有地方安身,跟着家人走散,赵家又急匆匆的搬家不知去向,也没想蹭吃蹭喝,只问寇震勋,这寇家还缺不缺这下人奴婢,她什么都会做。
寇震勋听着她的话,先是笑了两声,接着就连连的摆手,说着寇家丫鬟就有三十多个,根本不缺奴婢。
老太太一听,起身就要走,没想到被寇震勋拦住,看着老太太,他只说了一句话,说寇家虽大,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大少奶奶,问她可有此想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太太停顿了一下,面色也阴沉下来,看着希梦兰和方雪柔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