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御灵和元凌俩人在山洞里又待了一日,期间都御灵出去找了找出口,顺便采了点果子回来果腹,实在是太饿了,估摸着从吃了那老太婆一碗面后,大约错过三四顿了吧。都御灵将怀里的果子一股脑倒在元凌面前,“你把能吃的挑出来,我也不知道哪些能吃,见到看着好吃的就随便摘了。”
“好。”元凌默默地把那些有毒的果子挑出来放在一旁。
“不是吧,这么多不能吃?我岂不是白抱回来。”都御灵一脸无语。
“这谷中大概是瘴气太浓了,连带着这些平常的果子都带了三分毒性,这剩下的几个大约是长在溪流附近的吧,溪水冲刷,所以才能少了那三分毒性。”
都御灵点点头,“你身上的避毒丹还有几颗啊,够么?”
“五颗,今日就出去吧,属下差不多可以了。”
“那你这腿。。”都御灵看了看他有些可怖的左腿,虽然掰了回去,可到底是没有得到多少治疗,伤口就这么敞开着,有些化脓的迹象,在熬下去恐怕。。“好,我们出去吧,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元凌意志力从来都很强大,左腿虽然半废了,依旧能坚持自己拄着树枝,走在前头,都御灵跟在后面,俩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半日,终于绕到山洞所在的山坡下方,山坡下一汪潭水,看着有些幽深,四周都是茂密的树,远处有袅袅的瘴气弥漫着,唯独潭水这儿有些清明。
元凌右脚轻点,挂上了一棵不高的树,朝远处望了望:“小姐,看来这儿是山谷的深处,四周全是瘴气,潭水这反倒是相对安全的地方了。”
“哦,你看看怎么办吧,这水没问题吧,我想洗漱一下。”都御灵随意地点点头,反正她野外生存技能负的,在这儿如同瞎子,只能靠元凌了。
“潭水没问题,不过很深,小心。”
都御灵蹲在水边,洗了洗手,低头打算冲冲脸,“啊啊啊,我的妈呀,什么东西。”水里的倒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东一块西一块土灰,鼻子还是红红的,昨日撞得肿了,“不是吧,老天啊,我这几天就这幅样子?”都御灵捂着脸,不敢再看,猛地站起来转身质问元凌:“你怎么不说的,好歹让我收拾一番,这青天白日的,跟个女鬼一样,我这郡主当到这份上,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还有什么颜面。那个死老太婆,还有那背后的人,最好祈祷我回不去,否则定灭了他们全族!”
元凌低头。。。冤的很,山洞光线昏暗,压根看不分明,出来后,也是忍着剧痛小心翼翼,既要看路还要留心郡主的安危,谁还能注意到形象如何。“属下不曾注意,恕罪。”
“你!!不许记得我现在这幅样子,不然挖你眼睛。”都御灵恶狠狠地瞪着元凌,元凌忽的背过身,挡在了都御灵身前。
四五个猎户打扮的人站在那里,一脸惊讶和防备,手中都握着猎刀,其中一个领头人喝道:“你们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
元凌的配剑早已丢失,赤手空拳的,和那几个人对峙着,都御灵还没从自己悲惨形象中走出来,加上腹中空空,好好的女王般的郡主,沦落至此,这些人还要凶神恶煞,一股邪火无处发泄,气势汹汹地拨开元凌:“我们什么人,你说我们什么人,能是什么人,这幅尊容这般落魄,连个小刀都没有,还能是什么人,落了难的可怜人!!你们这群匹夫不说帮把手也就罢了,犯得着如此凶狠么!啊!招你惹你了,我们是能把你们吃了吗!来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们也饿了三四天了,离死也不远了。”
那五人被劈头盖脸一通斥责,面面相觑,领头人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那什么,姑娘,我们这儿从未出现过生人,一时有些失了分寸,见谅见谅,这儿有些饼子和热水,你们先垫垫,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都御灵翻了个这还差不多的白眼,示意元凌接过,“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俩人吃完后,那领头人上前说道:“你们究竟是谁,如何能出现在这里?”
都御灵将最后一口饼咽了下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元凌,那几人的目光就跟着看向元凌,元凌忽觉有些冷风嗖嗖,只听她说道:“私奔的,坠了崖,好在命大,没死,但也不知落到了哪儿,就这么瞎转悠了好几天,所以你们这儿到底是哪。”
几人对视了一眼,领头人答道:“姑娘,这儿是离殇谷深处,这里晚上瘴气笼罩,十分危险,不知你们可愿随我们回村寨,但我们寨中并不十分欢迎外人,故而还需绑着你们。”
都御灵一摊手,“还能如何,待在这儿也是等死,带我们走吧。”
领头人递上了俩颗药丸,“这是药丹,专门针对瘴气的,吃了之后就不用害怕瘴气了。”
有了这五个人的带路,瞬间轻松了许多,路上,都御灵随口几句,就将这五个人问的底掉,看来这村子与世隔绝太久了,人心还算纯良。
他们的村寨叫离殇村,果然姓木,村子里大约百来号人,领头的那个叫木铁,是村长的孙子,其他几个人则是他的族兄弟,他们出来狩猎一种只在瘴气林中生存的动物--花灵獐,这是他们肉类食物的主要来源。每年只出来狩猎三回,今天便是今年的最后一回,都御灵他们运气好,要是再晚点从山洞出来,就碰不上他们了,怕是要困死在瘴气林了。
七拐八绕的,都御灵终于见到村寨人烟,竹编的大门歪歪斜斜地戳在山林之中,后头有袅袅炊烟缓缓飘过,还能听到孩童的嬉闹声。
木铁嗓门亮,“阿香,快去告诉爷爷,我们在幽潭那边遇上了俩个陌生人。”
里头远远地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应答声。
敢情这里的人输出全靠吼,刚刚木铁朝他们大吼纯粹是习惯?都御灵失笑,摇了摇头。
等进了村子,都御灵才见识到什么与世隔绝太久。门口呼啦啦涌上来一堆人,老的小的,围着他们叽叽喳喳的,“啊呀,怎么这幅样子,真可怜。”
“不过他们怎么没被瘴气毒死?”
“那个男的个儿真高,长得真俊。”
“哎我说,阿青他家的,这样你都能瞧出俊呐,你可真行。”
“嘿嘿,身材不错,那就是俊了。”
。。。。。。
都御灵被他们叽里呱啦的品头论足,给惊到了,当他们聋么,当着面议论的这么欢合适么?
过了好一会,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拨开人群,中气十足地朝他们说道:“二位,随我来。你们都散了吧,赶紧的,晚饭不用做啦?”
一群人闻言一哄而散。
木香肩宽腰宽的,脸庞圆圆的,但她不是胖,是骨架大,肌肉线条倒是匀称,有种与众不同的美感。她一路将他们带到里头的一个小院里,院子里有三座竹屋,木香领着他们去了中间的那个屋子,屋子门口矮凳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虽满脸褶子,全面色红润,十分健硕,正在那编竹筐,闻声抬头,眯起眼看了看来人:“阿香,去将西侧的竹屋收拾一下,再烧些热水,想来俩位得梳洗一番。”
木香应声而去了。
老者手没停,继续编着那竹筐,“二位,叫什么。”
都御灵:“王敏知,他是我家护卫元归河,多有叨扰,多谢。”
“老朽木庸,是这儿的村长,你们先在我们村子里修整几日,不过望二位能遵守我们村的村规,不可随意走动,见谅。”
“老人家放心,我们知晓的。”
这村子里的条件,有点原始,都御灵有些不习惯,不过相比山洞里那几日,已经好的不能再好,好好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木香送来的麻布衣服,不等头发干便睡着了。
次日,都御灵走出屋门,元凌已经坐在屋外候着了,伤腿也被包扎妥当,“小姐。”
二人皆是焕然一新,虽都穿着麻布衣服,却也和这个简朴的院子格格不入,木铁木香闻声过来时,看傻了眼,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姑娘还有男子,不由得都晃了神。还是木老村长咳了咳,打断了俩人无礼的目光。木铁木香红着脸低下了头。
“王姑娘,元公子,见谅见谅,俩个娃从未见过生人,也从没见过你们这般天资的人。”
都御灵笑了笑,“无妨,木兄弟木姑娘,纯良率直,才会如此。木老,不知出谷是否容易,经历此番生死,我顿觉自己从前太过任性,不该置父母家人于不顾。”
木老呵呵一笑:“出谷不易,需得天时,王姑娘且侯一日。村中甚少见生人,村中人向来热情好客,望姑娘莫推辞。”
“呵呵,好。”都御灵以为木老只是客气。
当日,都御灵又见识了一番离殇村的热情,这家一盘肉,那家一碟子菜的,全都堆在他俩面前,俩人互看了一眼,才动筷子。
到晚上,居然还载歌载舞起来,仿佛一场盛宴,也不知他们在庆祝什么。
山谷里的小村子仿佛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都御灵不知不觉被他们的笑感染,多喝了几杯他们特有的果子酒,很清甜,像前世的饮料。周遭的声音越发的强烈,迷迷糊糊间被木香扶着回了竹屋,回头间元凌不知去了哪里,再抬头时,便只看到木铁傻呵呵地看着她,俩颊通红,身上只一件里衣,“王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好看,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说着便朝都御灵扑了过来,都御灵头很晕,浑身没力,腹中逐渐有股热意升腾,媚药!都御灵脑子里突得一疼,这里怎么会有媚药,元凌也没察觉到?!
愣怔间,都御灵胸口一凉,木铁将她按在床上,扯开了衣襟,像饿狼一样啃了起来,都御灵顿觉反胃,却毫无力气,腹中热意越来越旺,此时木铁揉搓着啃咬着,都御灵一时控制不住呻吟出来,木铁顿住,双眼通红,呼吸越发粗重,正准备扑上来,门被踢开,一阵风刮过,木铁便被狠狠甩了出去,撞在墙上,直接晕了过去。
元凌拉过一床被子盖在都御灵身上,一把扛起,施展轻功飞了出去,往离殇村所在山头跑去。
村中一片乱糟糟地,大多正沉浸在狂欢之中,无人发现村长院子里一片寂静,木香木铁的屋子里好似没人。
元凌扛着都御灵上了山顶,那里有个祠堂,阴森诡异,空无一人。元凌推开祠堂门,绕了一圈,摸到一个暗门,闪身入内。
暗门内是个仓库,堆着积灰的杂物,好像许久没人踏入了。元凌这才将都御灵放下,喂了一颗避毒丹,这才发现她脸颊通红,被子底下的衣襟散乱,脖子上隐约能看到水渍痕迹。元凌目光垂了下来,双手拽紧,“对不起,属下来晚了。”
都御灵昏昏沉沉,体内热气腾腾,已经不剩多少理智了,手不耐地扯着碍事的被子“热,好热,”不等元凌阻止,一片雪白已然敞开,元凌瞬间呼吸困难,忘了自己该做什么,眼神难以自拔。元凌一边懊悔着一边根本挪不开眼。
都御灵没了被子的束缚,撑着坐了起来,衣襟瞬间滑落得更深了,元凌已经连呼吸都没了,任由她抱住,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帮我,我受不了了。”
之后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元凌所有的理智都溃不成军,俩人狠狠地抱在一起,仿佛缺了水的鱼,肌肤相贴,交换着口水和爱抚,牵牵绕绕,抵死缠绵。昏暗的祠堂仓库里,一片春意,不知过了多久,才平静下来。
都御灵闭着眼窝在元凌的怀里,平复着,理智逐渐回笼,元凌的手松了合合了松,似乎有些挣扎,声音暗哑,呼吸间都充满未尽的情欲。
过了许久,都御灵推开元凌,穿好衣服,站了起来,从小窗户向外望去,元凌有些不知所措,也跟着站了起来低着头,没有人看到元凌此时的眼神充满了爱慕和缱绻。
“这离殇村,离个屁殇,六根这么不干净。”
元凌:。。。郡主她现在的风格如此彪悍了?
都御灵推了一下元凌,“走吧,去找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