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心一工作室！”

一个高高胖胖，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接待了他们。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张一诚，是心一工作室的老板和负责人，你们可以叫我张哥。”

“呃……张哥好。”

韦前攸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但没想到很快就被房东太太轻拍了一下。

“老张，别跟我们来这套！”

房东太太淡淡一笑道：“把歌拿出来吧，我们都已经过来了。”

“不急！”

张一诚摇了摇头，做了个请的姿势：“先坐一会儿，我还有点事，马上就来。”

说完之后，他就丢下了两人，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韦前攸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来招待我们的嘛，怎么一转眼就走了，有这么接待客人的？

不过，房东太太跟他说过，只能看，不准问。

他也只好把这些疑惑都憋在肚子里。

等了十几分钟，张一诚才重新回来，手里拿着一叠A4纸，上面似乎写着什么。

“你们想看歌曲，得先把合同签了再说。”张一诚说着，把那叠纸递了过来。

韦前攸低头一看，发现正是一份合同。

“什么意思？”房东太太看都没看，直接朝张一诚问道：“老张，你之前跟我说的可不止是这样的！”

“之前是之前。”张一诚摇了摇头，笑道：“口头承诺嘛，没什么法律效力，签了合同我才能放心！”

“你觉得我们会不守承诺？”房东太太忽然问道。

“不不不！”张一诚连连摇头，笑道：“我觉得你们可能付不起钱。”

此话一出，韦前攸瞬间瞪大了眼睛。

“付不起钱？”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错！”张一诚点头道：“这首歌价值十万，我有点担心你们付不起钱！”

他跟房东太太是老熟人，知道对方家里的钱，早就被她老公给祸害光了。

如今不知道在哪找了个小白脸，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

他原本根本不想卖歌给对方，但拗不过对方的苦苦哀求，已经自己心中的那点小心思……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原创歌曲的价格波动确实很大。

普通人写的歌，几百块都没人要，但大咖、大牛写的歌，几百上千万都有人抢着要。

张一诚给自己的歌定价十万，倒没什么毛病。

韦前攸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再去质疑。

只是房东太太有些激动，猛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之前不是说好了一万，现在为什么突然变这么贵？”

“一万……那就是随口说说，不要太当真！”

“反正价格就是这么多，你们爱要不要吧！”

张一诚的态度一下变得强势起来，似乎已经吃定了他们。

房东太太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随后深吸一口气道：“能不能让我们先试试！”

“不行！”张一诚摇了摇头，指着桌上的合同：“先签了合同再说。”

“凭什么？哪有连东西都没见着就付钱的？”房东太太争辩道。

“这又不是买卖合同。”张一诚笑了笑：“这只是防止泄密的保密合同，签了就可以看。”

“好吧。”

听到是保密合同，房东太太顿时松了口气。

一个保密协议而已，只要这笔交易能够成功，这份合同就等于不存在了。

她拿过那份合同，正准备签字，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等一下！”

韦前攸说了一声，把那份合同拿了过去，仔细地看了一遍吗，随后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还要交保证金？”

“什么保证金？”房东太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里！”

韦前攸指着合同上的一段话，上面赫然写着“保证金壹万元整”。

“什么意思？”

看到这行字之后，房东太太顿时扭头看向张一诚。

“就是字面意思咯。”

张一诚耸了耸肩，笑道：“不交保证金，万一你们泄露了这首歌怎么办？”

“你可以告我们！”

“呵，谁有空去跟你们扯皮啊！”

张一诚嗤笑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屑。打官司这种事，对他而言确实是个麻烦，能用钱来解决是最好的。

“放心好了，如果合作不成，这笔钱还是会退给你们的。”

“好吧！”

房东太太咬了咬牙，很快在合同上签了字。韦前攸本来想要阻止，但却被她给拦住了。

签完了字，张一诚果然把另一份文件拿了过来，里面正是房东太太要买的歌。

房东太太看不太懂，扫了一眼就递给韦前攸了。

韦前攸看完之后，只有两个字——就这！

“就这？”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子，你看不起我们的歌？”

张一诚很不高兴。别说是他，换谁来恐怕都不会高兴……这两个的杀伤性不强，但侮辱性极大！

“看不起？”韦前攸一下被气笑了。

“你确定这是你们原创的？”

他虽然不懂对方的创作思路，但一看歌词，就发现了其中的抄袭之处，而且抄的还是目前最火的那几首歌……

不错！

抄了好几首，完全是由几首火歌拼凑起来的缝合怪！

这么赤果果的抄袭，对方竟然敢拿出来糊弄他们！

“你什么意思？”

张一诚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质问道：“你说我们是抄袭？”

“这还要我说吗？”韦前攸毫不客气地回怼道：“瞎子都能看出来。”

“你说是就是？凭什么！”

张一诚明显不服，冷笑着质问道。

“是啊，小韦，你少说几句吧。”房东太太也小声地劝道。

抄没抄袭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不能轻易地否决掉。

更何况，她在进电梯之前就已经交代过，让韦前攸只看不说，一切交给她解决，现在韦前攸竟然一点都没听她的。

“姐，他这是在坑咱们，你不要被他给骗了！”韦前攸连忙小声解释道。

“骗你们？你说我们抄袭，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要证据是吧？可以！”

韦前攸二话不说，立刻掏出了手机，打开浏览器。

鉴定一首歌是否为抄袭的办法很简单，对比一下歌词和曲谱就行了。

张一诚这首“原创歌曲”的歌词和曲谱都在纸上，至于他抄袭的那些歌，韦前攸也早就了然于心，很快就从网上找到了它们的歌词和曲谱。

两相对比之下，结果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