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沉重地点了点头,寒暄几句后亲自将陶商送了出去。过往的家丁奴婢见此,更是震惊!何人竟然能得家主亲自相送啊!
一打听,原来此人就是护军校尉,陶商公子啊!难怪!难怪!当下,管家便吩咐诸多下人,日后眼睛灵光点,若是这位公子来糜府,定要好生招待,不得缺了礼数。
待将陶商送出门,目送陶商坐上马车离开糜竺的视线之后,糜竺这才返回府邸。随后立刻就召糜芳前来商议。
“兄长如此急切唤我来,所为何事啊!”过了没多久,一位身材魁梧,身着铠甲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道:“芳刚从军营巡视回来,听到大兄相召,就赶快过来了。”
此人便是糜竺之弟,糜芳。虽然糜芳后来因与傅士仁饮酒失火,被关羽怒责之。后因惧怕关羽,而投吴,导致关羽覆败。但其实糜芳对于刘备集团的功是大于过的。糜芳在刘备落魄之时便一直跟随刘备,辗转各地。
糜竺看见糜芳来了,遂急忙说道:“子方,这是大公子与我的竹简,这上面所记可是暴利之法啊!”说完,糜竺便将这竹简递给了糜芳。
糜芳看着这个竹简,也没说话,倒是仔细地阅读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兄长不会无得放矢,那也就是说大公子这封竹简乃是真有暴利之法。
糜芳虽是武将出身,可也跟着糜竺经商多年,眼界自然不低。待糜芳阅读完后,整个人早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大兄,如此之法,大公子为何交给糜家?这?”糜芳实在是想不通。如此暴利之法,若是他得了,定然只会自己闷声发大财。像陶商这般交给他人,糜芳思来想去,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糜竺摇了摇头,说道:“你呀!大公子又岂是这等眼低手高之徒?诚然,若是大公子自己来做,定然暴利。但,徐州诸多世家会没想法吗?会让大公子一人得利吗?”
顿了顿,糜竺继续道:“而大公子眼下,将利润三分,州牧府占四成,大公子占三成,我糜家占一成,剩下两成由其他两个世家来分。虽然我糜家只占了一成,但我们有选择其他世家的权利。如此一来,徐州世家必将因此团结起来,为大公子所用。”
糜芳没有吭声,将糜竺的话仔细思索了一会之后,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大兄可有想好选哪两个世家?”
糜竺看了眼糜芳,笑道:“非陈,曹两家不可!”
话说陶商出糜府后,便直接回到了陶府内。此时陶谦仍在州牧府办公,陶商倒也没有闲着,将那竹简所记之事又重新誊抄了一份。因为昨日繁忙,陶商只写了一份,而今那一份在糜家,陶商要说服自己的父亲陶谦,虽不难但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陶商自始至终都记得,就在几年后刘备入徐州,陶谦三让徐州之事。因此,陶商一定要在这几年让陶谦看到自己可塑的一面,以为将来打算。
待傍晚陶谦回府,与甘氏,陶商一同吃了晚饭后,陶商这才前来书房寻找陶谦。陶谦毕竟是出自书香门第,每晚定要在书房内看书习字。
“唔?商儿来了。”陶谦将正在阅读的竹简放下,抬头看着陶商,“坐吧。”
陶商坐下后,这才说道:“孩儿今日先去了一趟军营,那边有岳鹏举负责招兵一事。”
陶谦听闻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岳飞之才陶谦这几日也是看到了的,只是不知此等大才为何之前没有发现。陶商能够将军营之事尽数交给岳飞,可见陶商对岳飞的信任,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看陶谦欣赏的点点头后,陶商继续说道:“去完军营后,孩儿去了一趟糜府。孩儿准备和糜竺先生共谋一件大事!”
“嗯?”陶谦不解地问道:“何事?”
“一件足以让州牧府不再为钱财担心之事。”一边说着,陶商一边将竹简掏了出来,递给了陶谦。”
陶谦接过竹简,随即打开仔细阅读了起来。待陶谦读完之后,眼神中尽是思索之色,顿首说道:“你是如何安排的,与我说来。”
陶商见状,便接着说道:“禀父亲,孩儿将此法拿给糜家。物造出来之后,所得之利,州牧府可占四成,商儿占三成,糜家占一成,剩下两成商儿让糜竺先生自己去寻找其他世家入股。”
陶谦听完,满是欣赏的点了点头,看着陶商道:“吾儿长大了,也知道合纵一事了。如此,徐州世家当尽为我儿所用!”,随后陶谦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后,又告诫了一番:“不过,此物终究是小道,不可精研。商儿还是要以读书为重!”
“孩儿明白。”陶商应道。
“既然如此,此事便由你去办。我观此物得利颇大,不若以后护军营之开销,便由你自己付吧。”陶谦沉思了一会后,道。
陶商笑着看着陶谦,已经懂了陶谦所言之意:“若是如此,孩儿可否扩军。”
“自己看着便是,莫要超过常规驻军,为父便可不管。”陶谦终究是点了点头,说道。
按照当下徐州的编制,为首的便是陶谦直属的丹阳军,丹阳军乃徐州精锐,虽现在只有八千人,远不及后来陶谦扩充的三万丹阳兵,但陶谦能以八千丹阳兵起家可见其精锐。
其次的便是驻守开阳的臧霸所属的五千士卒,这五千人也可以算的上精锐,只是没办法和丹阳兵相提并论。只不过眼下陶谦刚定徐州,丹阳兵还需坐镇郯城不可轻出,否则臧霸早就被陶谦吸收掉了,又怎会领兵坐镇琅琊郡。
但让陶商扩军此举,陶谦倒是没有办法而为之。眼下黄巾之乱虽平,可有识之士皆看得出大汉终究是日薄西山了。乱世将至,不论陶家今后是去往何处,拥有一定的武装力量终究是好的。
想到此,陶谦便不由得心里怒骂刘焉,若非此人提议,陛下又岂会立州牧。州牧一出,便是各地军阀。而刘焉此人,更是前往益州避难,非人臣也!
陶商和陶谦又仔细地商讨一番后,陶商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看着跪在地上给自己洗脚地娟儿,陶商不由得苦笑,真是万恶的封建主义啊!待娟儿将床暖好,陶商这才躺了上去。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陶商还是练了一套拳后这才吃了早饭。这几日,府中已经开始流行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