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天色微微亮。
一众人在曹飞和师爷的带领下,骑着四五匹马,推着三辆被油布盖着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二轮板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阳谷县。
踏了去东京的路程。
行了两三个时辰后,时间已是正午。
天红日高照,又没有遮阳的地方,一队人马早不复出发时的精神抖擞,皆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短短二十多人的队伍,前后拉下十几米。
曹飞和师爷一人一骑,走在最前面。
曹飞还好,头戴了一顶毡帽,师爷体质较弱,拿着一把蒲扇,不停的在耳边扇风,握着扇子的手已软弱无力。
师爷见前方有一茶铺,连忙建议道:“曹都头,让大伙停下来歇息一会,用些茶水,再走下去,这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曹飞点了点头,说了一声,“也好!”
众衙役表现得像过年过节一般,纷纷迈着脚丫子涌向茶铺,“老板,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赶紧端来。”
一时间整个队伍便断成了两截。
那光着脚走路的衙役早已抢了座位,围坐在茶铺中,后方推着板车的车马行苦力,仍掉在十几米开外的后方。
曹飞皱着眉头瞅了一眼,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妙。
没想到被他作为依仗的衙役,表现竟如此不堪,反而是歪打正着,雇过来做苦力的汉子,纪律严明,队形整齐。
不一会,两队人马皆已围满了茶铺。
曹飞和师爷两人独坐一桌,师爷见前者眉头紧锁,心事重重,有心安慰道:“曹都头,且宽心,老夫年轻时也走南闯北过,如今路虽不太平,咱缓缓而行,留足体力,就算遇到危险,也能逢凶化吉。”
曹飞却没有他这么乐观,看着自觉分成两拨人马的队伍,也不言语。
那衙役只有七八人,占了三个方桌,松松垮垮围坐一团,人少声音却大。
反观车马行的十多个苦力,也是占了三个方桌,就着茶水,吃着茶铺端来的白面馒头,几乎没有议论之声。
师爷顺着曹飞的视线望了过去,只看了两眼,便明白了曹飞的担忧之处,凑过头小声问道,“曹都头可是担心有人反客为主?”
“大可不必!”
“曹都头初来乍到,不清楚这车马行的跟脚,他们长期在车马行讨生活,家庭住址,家里有几口人,车马行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可不敢乱来。”
曹飞担心的可不是这些。
师爷这些年一直随着知县呆在县城,生活安逸,哪知这水浒世界的危险。
这些话,却不能直接说。
曹飞犹豫了片刻,斟酌了一会,方才问道:“师爷是老大人的左膀右臂,有您保驾护航,自是安稳许多,只是不知,万一出现危险,需要一个发号施令的领头人时,届时……”
师爷也是鬼精鬼精的人物,一下子听懂了曹飞话语中的潜台词,哈哈笑道:“老夫一书生,身体羸弱,哪堪大用,自是以曹都头为主。”
曹飞暗暗叹了一声,“那就好。”
一众人等吃了热食,又休息了片刻,等到太阳稍稍偏西,便被催促着路。
第一日便行了八十里,渐渐的脱离了大名府的管辖范围,进入青州地界。
虽走的是官道,起初还好,
后偏离主城区后,官道缺乏维护,也变得坑坑洼洼起来。
顿时吃力了许多。
众人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第二日,却是只行了五十余里。
临近傍晚,众人便嚷着要歇息。
曹飞独自拿着地图,边走边看,只觉得前方不远处是一座双峰山,顿时吃了一惊,连忙调转马头,压着线来到后方推车的苦力队伍中。
“不可歇息,趁着天未黑,一口气走过前面那座山头,在寻歇息之地。”
曹飞的反对,顿时惹得众衙役一阵恼骚。
师爷也骑着马追了过来,小声问道:“曹都头,前面这座山,可有不妥?”
曹飞收了地图,指着前方的重重山岚说道:“师爷你看,那两座山峰,恰是骆驼的驼峰,名曰双峰山,据说后来被一伙强人占住,改名二龙山。”
“这山路从两座山峰中过,若有人乘势杀出,如何守得住?”
师爷见曹飞说得严重,也是一脸凝重。
倒是拉车的一苦力头领安慰道:“曹都头,有您领头,哪有小毛贼不开眼出来寻死,我等出发前,管事的有交代,这次替县衙出工,务必听号令听指挥,我等十几号人,也不是吃干饭的,若有需要,自会出力。”
说着从板车的油布下一翻,操出一把大刀来。
其他苦力有样学样,也从板车中操出大刀,一人一把,拿在手中。
配那一副黑黝黝的面孔,洛露?的胳膊,端是说不出的威风霸气。
曹飞和师爷对视了一眼,皆长长松了一口气,有一种走夜路踩到钱包的惊喜感。
士气可用!
曹飞灵机一动,又加了一块筹码。
“此次的工钱,事先已和你们管事谈好,若此行顺利,则一切如旧,若此行遇到波折,需大伙出力,我也会拿出一些赏钱来分与大伙,不会让大伙白白出力。”
“赞!”
“自是听都头吩咐,若有人不开眼,想拦路打劫,操起家伙直接干他良的!”
稳定了队伍士气后,曹飞又命令众人齐齐下马,凝声静气,悄无声息的穿过二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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