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桦捏着下巴思索,只要仔细分析便不难发现,这一次圣徒选拔,来到落月城的人都是精挑细选,不管是哪个宗门,派的人都是宗门里稍微有点身份,可是又无法真正融入权力圈子的存在。
空释也好,宰龙成也罢,以他们的身份来落月成这种地方,说白了便是大材小用。
在玄桦看来,他们来这里的动机更像是几个宗门在暗中较劲,想要在落月城得到什么
见玄桦一个人愣愣出神,旁边的大汉杵了他一下:“兄弟,发什么呆呢?赶紧看姑娘啊!”
玄桦:“”
看姑娘?姑娘有什么好看的?
他刚觉得自己快要摸到真相的门槛,就被无情打断,又气又笑的白了大汉一眼,缩回角落,不再跟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说话。
“也是个怪人”
那大汉摸不着头脑,明明自己好心提醒,还被人翻白眼,难道自己说的不对?
冷哼一声,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面前缓缓走过的青衣楼众女身上。
等倪山烟和关灵带人入座,五大宗门齐聚,各方势力盘踞一方,逐渐显露出互不相让的水火之势。
如果沈沐歌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青衣楼的领头人竟然是倪山烟!
在十方魔域的时候,沈沐歌不是没见过倪山烟,那时候她还是一个需要关灵舍生忘死保护的“小师妹”。
哪怕是童邬甘即将耗死关灵这种危急关头,她也没表露任何端倪。
而如今她步伐灵敏,每走一步都能从步伐中看出青衣楼阵法的精妙,更不必说如今她再次吹响洞箫,曲中蕴含的力量比之前与童邬甘对抗时强大不知多少倍。
如果不是前后两人拥有完全相同的皮囊,甚至让人怀疑如今站在场上的倪山烟究竟是真是假。
城主不自觉往角落挪了挪,身居在几方庞然大物之中,顿觉压力倍增。不知不觉间汗水已经湿透后背,尤其是当青衣楼和万兽宗的人隔空对视,目光好巧不巧在自己这里汇聚。周身杀气腾腾,就好像有刀斧手举着利器架在自己脖子上,说话做事,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那把刀是否会落下。
“咳咳”
强装镇定的清了清嗓子,城主走上前台,开始组织其他家族入场。
这些小家族的排场就远没有五大宗门那样花样频出了,只是简单的唱名,念到一个便往里走一个,然后到五大宗门面前一一礼拜,绕场一圈后回到城主提前为他们准备的位置上。
最先出场的是云家,云家自然是有几分底蕴的,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紧紧抱住万兽宗这条大腿,把万兽宗的人供祖宗一样供在家中,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是冲着这点,其他几个宗门也不会在明面上让云家难堪。
于是所以云家入场后,顺利坐在万兽宗下首,意味着云家是受万兽宗庇护的。
看台下的散修们一阵眼红,云家虽然看上去还什么都没做,但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个举动已经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比斗中,不管场下表现如何,云家也能将族中最优秀的弟子送入万兽宗。
云晁义带着云丰豪端坐,一派扬眉吐气趾高气昂的样子。今日的云丰豪一身英武打扮,将世家公子的气度展露无遗,再加上那张脸多少还能入目,于是一出现便让一些散修女子心驰神往。
“又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玄桦恶寒的躲避那些女修们簇拥,并非他毒舌或是嫉妒,而且那个云丰豪虽然打扮的一副人模人样的样子,却经不起仔细推敲,无论是手上戴的戒指,还是衣服上的胸针,甚至连头上的发冠都暗藏玄机,无一不是保命防御的法宝,可谓是武装到牙齿。
云家家主如此不计成本在他身上花费心思,可想而知这人本事一定稀疏平常,否则大可不必如此。
第二个入场的是刁家,相比起云家来说,刁家倒是挺低调,为首的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人,刁家家主刁颜登,也就是沈光禄打算用自己的女儿沈于雪讨好的那位。
据说此人阴森可怖,擅用药物,而且喜欢采阴补阳,取了几十房小妾无一不是被他采补而死。
因此声名狼藉,在落月城的名声顶风臭十里,奈何家大业大,旁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可惜了那些被他折磨而死的女子。
刁家和云家一样,都有着宗门的庇护,所以不出意料的坐在了毒王谷下首,和云家不分上下,分庭抗礼。
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家族进入武斗场,因为武斗场能容纳的人数有限,所以他们身边带着的无一不是家族的核心部分,尽管只有几百人,可都是家族中出身和资质都不错的年轻人。
城主一个个唱名,念到沈家时忽然一顿,环顾四周,发现沈家的人并没有前来。
“沈家呢?没来?”
小声的问身边的典官,今日场合特殊,不来便是不给五大宗门面子,城主脸色很不好看,如果因为沈家而让几个宗门心生芥蒂,那自己这个城主的日子也一定不会过。
“没没看到!”
典官仓皇摇头,如果不是因为点名点到沈家,谁会注意到沈家这种日薄西山的存在。
“快去找!”
城主抹了把汗,却不想身边坐着的都是一群实力超绝的存在,他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旁人耳中。
“咯咯咯”
关灵一听见“沈家”这两个字,顿时眉开眼笑,“怎么,沈家的架子这么大,连城主的面子都不给?”
城主连忙赔笑:“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或许是沈家深知自己斤两,不敢来这种地方丢人罢了!”
关灵一听,顿时和颜悦色朝城主看了一眼,“也是这个道理,不过既然是落月城所有人都要参加的盛会,没道理让一个沈家破了例外。
还是派人去将沈家捉来,哪怕不下场参加,在一旁观礼也好。”
“是是是!”
城主连忙说是,朝左右侍卫使了个眼色,立刻让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