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宋竞康已经来到恒大训练了一个月有余。从最开始的不自信,如梦似幻般,到如今这样如鱼得水,都是时间的强效。
何新央也已经来了这边半个月左右,她每天都没什么事儿做,就算被安排了有什么事,都被宋竞康闲暇时间里抢着做了。
何新央觉得很讽刺,别人都是来训练营里流泪流汗的,怎么到她这里来一看,就是一处长膘的好去处。
就连宋竞康有次跟她一起吃饭,都忍不住夹走她盘子里的鸡胸肉,让她少吃点。
这就很打击人了。
迫于压力,何新央开始时不时光顾健身房。
她不会什么器材,宋竞康起先还雄心勃勃地说要教她,玩转健身房,最后还是放弃了。
何新央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要不就是根本就没有力气,对一些需要臂力的器材更是恨之入骨。
兄弟们看在眼里,忍不住嘲笑宋竞康,想不到他也有今天,也有带不动的时候。这都不算,还当着何新央的面,挪耶宋竞康说“你女朋友有点虚啊”。
何新央听完后,嘴都给气歪了,心里愤愤。
她一个女孩子的体力要是能跟你们这群大老爷们比,那就更不正常了。
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显得你们太垃圾了。
我这都是为了给你们留些面子,还不懂珍惜,一点都不知道感恩戴德,何新央腹诽。
不过,何新央还是有一技之长的。在健身房里,她唯独特别青睐跑步机。
她在上面慢慢跑,速度开的不快,坡度也不高,却是能够坚持最久的,里程自然是没有人比得过她。
每每球队里感慨何新央耐力还不错的时候,宋竞康听了都是一副傲娇脸,那样子简直比他自己被夸还开心。
今晚就是除夕,何新央费尽了口舌,总留在了恒大。
但这并不代表她真就不用回家过年了,这样的结果不过是她和妈妈一个相互退让的结果。
妈妈强硬要求说必须回家过年,说何新央要是自己不回来,那她就来恒大“请”何新央哪能接受这种说法,心里也很清楚跟妈妈硬碰硬地后果无异于以卵击石。
思虑再三过后,何新央给出了她的底线条件大年初二回家。
她已经想好了,要是妈妈还不同意这个提议,那估计真得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虽是这样想的,但是何新央还是很慌张的,她心慌慌地看着对话框,等着新消息弹出来。
当看到妈妈回了一个“好的”的时候,她的心才算真正落地,放回了肚子里。
庆幸,再不需要撕破脸了,至少不是今天了。
何新央一接到妈妈的同意,穿上拖鞋就往宋竞康宿舍跑,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宋竞康了。
一直以来,宋竞康都知道何母在催何新央回家,他没有说话挽留何新央,但这并不妨碍何新央从他的眼底看到丝丝不舍。
宋竞康眼底的不舍,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在何新央很多个不经意抬头的瞬间,她都能看到他的闪躲。
何新央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也没有急着要跟他画饼说一定会留下来或是怎样。
不确定的承诺,所带来的是一时短暂的快乐,同时却隐藏着最深层次的失落,让人心惊胆战。
而现在不一样了,已经得到确切答复的何新央,自然是想第一时间与他分享。
除夕夜诶,她跟宋竞康的第一个除夕夜!
何新央想想就兴奋,引得手上动作都大了几分。
像是有一台鼓,在门上跳舞,就连喜欢看战争片的苏冽都忍不了了。
今天除夕,球队难得放下午半天假,他想着先把觉睡了,晚上是有特殊安排的。
要是教练组知道,跟他相熟的一群人全都在补觉,肯定就能猜出来他们是有大动作的。
苏冽很不高兴,脑袋蒙在枕头下面,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好几圈,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他真的是服了,佩服这位兄台的耐性。只要没达到自己的目的,绝不停手。
苏冽一肚子气,翻身坐起,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这么锲而不舍。
“谁啊?”苏冽低着头半眯着眼,刚睡醒有些畏惧强光,不耐烦地问道。
何新央没想到是苏冽来开门,加之听到他语气不善,顿时有些尴尬了,局促地动动自己只穿着凉拖鞋的小脚丫。
“我,想找一下宋竞康。”
最开始入苏冽眼的,就是何新央的小白脚,立马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男生。
换而言之,他闯祸了!
竟然凶了一个女生。
还能是谁?微姐还是何新央?
一瞬间,苏冽的大脑中进行着周密地计算,听到何新央说要找宋竞康,才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的罪恶稍微小了些。
他闻声抬头,朝何新央不好意思地笑笑,“嫂子啊,宋竞康他现在没在的。”
“那他有说去了哪里吗?”
“他不是说去找你吗?”
何新央问这话,倒是把苏冽给整蒙了。
怎么的,这宋竞康已经学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
心知是问不到什么了,何新央便告别转身,临走之前还给苏冽说不好意思打扰他睡觉了。
这让苏冽更是无地之容,心想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是太大了,何新央也太有任何魅力了吧。
毫不夸张的说,何新央离去的背影,都在苏冽眼里冒着金光。
苏冽看得入了迷,直到何新央消失在转角处,才关门回床上继续睡觉。
他觉得自己有点毛病了,应该是得了心悸病。可能是因为在只有男人跟大妈的营里待得太久了,现在他只要看到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生,都会觉得自己心动了。
苏冽一拍脑门,想把这个有悖人伦的思想赶出自己的脑子,倒头继续睡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躺在外国的一片沙滩上,满眼都是身穿比基尼的美丽女生,正朝他暗送秋波。
他虽是迷迷糊糊的,但还是忍不住感慨,觉得自己真是艳福不浅啊。
他也顾不上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个福气可以消受,毕竟过完年,他才刚满十六岁。
再次醒来后,苏冽很是不好意思,根本就没脸跟别人讲自己的春梦,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何意竞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