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气到怒不可遏的地步了,只是想要一个完美的台阶,让他好下来。
何新央都这样了,他再甩甩脸,差不多也就得了。
苏冽觉得自己差不多了,至少脊梁是可以抬起来了。
“那你说说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再次会到安全位置的苏冽得瑟起来,一手转着失而复得的一支仙女棒,好不神气。
这话说的,把何新央都给整蒙了。
何新央认错是很到位,可是一般这一部分过后,生气的人大多已经绷不住笑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之后的说辞。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在这么好的日子里,被苏冽这个吊儿郎当的憨憨给问住了。
何新央不服,再怎样她也要说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之前的努力。
都鞠躬了,总不能再让事情会到原点。
否则,那就太亏了。
时间仿佛静止,何新央的大脑却在飞快地转动,搜罗着话语,能让苏冽听起来很顺耳,自己也不会太过卑微的话语。
要是正常发挥的话,这事儿就这么结了。
化干戈为玉帛,何新央想想都为自己自豪。
“哪哪儿都错了。”何新央挺直了腰,面不改色对苏冽说。
这是把男生们认错的那一套,全都照搬过来了啊。
苏冽听完,差点没噗呲一声笑出来,一旁看热闹的人,也是有些忍不住捂住了嘴。
要说有什么好笑的话,那这句话里真没什么笑点。
他们之所以笑,只不过是因为联想到了一点事情。
比如说他们一样铁面无私的队长大人的风流韵事。
早知道一般女生是不会在认错的时候,想到说这种话。偏偏何新央这次却是已然达到脱口而出的地步,这就可以想见其中的内涵。
肯定是平时宋竞康在何新央面前认错太多了,才给何新央形成了一个耳濡目染的效果,以至于脱口而出。
这该是有多妻管严啊。
想想这其中的内涵,众人就忍不住笑。宋竞康原本已经摆好了干仗的架势,这回也是挂不住脸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为什么兄弟们在那里笑,而何新央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这让他有些头大。
有些时候,何新央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就已然把他推到了火坑,偏偏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再生气,宋竞康都没有发泄的缺口。
归根到底,只有一句话,自己的女孩,只有宠着呗。
再大的委屈,习惯了也就好了。
这问题想通了也就好了,面对着众人投来的质问的眼神,他一点不犹豫,不卑不亢地怼了回去。
在宋竞康心中,向女孩子低头,并不是什么没面子的事情,反而更能提现他的男子气概。
连向女孩子低头这件事都不怕了,他的脾气也就修炼到了软硬兼修的地步了。
很有几把刷子。
见宋竞康并没有觉得丢人,旁人看再多他也是无济于事的,只能是浪费眼神,也都干脆不看了。
好戏还没开始,就已然落幕,全都怪这两个扫兴的人所赐。
他们也不在看了,看了也等于才看。结局已经很明显了,这是一出烂剧,烂到都没有看点的地步。
“你确实哪里都错了。”苏冽正了正神色,装腔作势地样子,就要跟何新央分析问题,“你看你这么蛮横抢了我东西,我生气也是有理有据的吧?”
“是是是。”何新央赶忙点头配合,心想这一波完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你就还回来一根给我,总不可能凭着这就想让我感恩戴德吧?”
“不会,怎么会?”何新央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顺着苏冽的话口说,一点没脾气。
“你给我说说,你把我仙女棒拿去干嘛了?”苏冽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追问起来其它失踪仙女棒的归宿。
“它们很好,我把……”何新央也觉得没啥,既然苏冽要问,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开口就要道出真相。
倒是一旁的宋竞康忍不了了。
一张嘴就是老社会恶人了。
“你有完没完了?”
苏冽也不是站得很高嘛,怎么有那么多的台阶要下?就不能一下爽快点蹦下去?
自己不下去,那就只有他宋竞康帮忙踹下去了。
这不过是抬脚之劳,宋竞康一点都不介意。
诶!何新央一听这话,就觉得情况不太对,怎么这俩人又给杠上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之前受的那些气,岂不都白费了?
不要啊!
何新央无声地呐喊着。
听见宋竞康的大喝声,又有一小部分人看戏的兴致又回来了。
想不到这出眼看尬死的舞台剧,还有反转的余地。
正好除夕夜看不成春晚,有些许的寂寞,就把这当成独幕剧看也挺好。
“宋竞康你不服气啊?”苏冽又开始抬杠了。
宋竞康没有要躲避的意思,脚步不自觉向苏冽靠近了一步。
“就是不服,你又能怎么样?”
这时候,苏冽也是血气上涌,往前进了一步,眼看两人就要碰上了。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这边,生怕一眨眼错过什么精彩之处。
等何新央回过神来,两人的身体都快碰上了,她赶忙上手去拉。
想想她怎么这么惨,怎么一年到头都是在拉架。
老天爷真就没有一点女孩子该做的事情安排给她吗?
真是太不公平了,明明给了她女孩子的身体,却是一直把把当男孩子用,这谁受得了。
她绝对不能再让事情走到这个地步的。
想来也是没办法,何新央一个健步上山,一手抓一个,就要把焦灼的两人分开,从源头出发,把所有的未知都扼杀在摇篮里。
何新央也不管自己有没有摸清状况,反正大家总是不对的,先拉开来再说。
宋竞康有些郁闷,自己给她出头呢,她怎么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这整得像是他自作多情似的。
感觉不太好。
“今天确实是过年,可是也不该你们家变成炮仗吧,这脾气怎么一点就着呢?”何新央是真有这想不通,站在他们俩之间,苦口婆心地劝说。
殊不知,就在她捶胸顿足的时候,涉事双方都有些绷不住的嫌疑。
嘴角的笑都抑制不住了。
何意竞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