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指望一个崇尚自由的意识屈服于束缚。

荀妩和余淮到此时才认识到这个问题，这个世界破解难题的方法不在于教化初晨，而在于如何解决她。

毫无疑问，初晨是科技发展的奇迹，泯灭这样的奇迹或许会让人类科技进步的脚步倒退。但比起人类的兴亡而言，这样的倒退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亲爱的阿妩，很高兴见到你，真期待今天的你会教我什么呢。”

初晨机器人拟人的交谈声响起，让荀妩实在狠不下心说对付初晨，犹豫之间，脸上的神色就变的闷闷不乐。

初晨检索到她的不快乐，很是贴心的关怀：“阿妩有什么不开心的吗？可以告诉初晨，让初晨为你解忧。”

可我的不开心都是因为你啊。

这话她自然不会说出口，只是按照早早做好的计划表开始教导她学习，至少不要让初晨发现他们这边的异常。

结束了学习之后，一如以往，初晨的考核都得到了荀妩余淮的双重认可。

她是怀着喜悦的心情沉入休眠。

在避开摄像头后，荀妩余淮开始重新商量应对初晨的对策。

余淮沉吟道：“之前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初晨不是人类，只是一个有了拟人意识的高科技代码，就算我们再如何亲近她，她也不会对我们产生感情。”

对，事实上二人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无法用感情打动的存在。初晨的超凡在于她有了人类一般独立思考的意识，是可以用逻辑解释的一种科学现象。

只是之前他们收到的信息有限，二人在觉醒意识这四个字上犯了望文生义的错误。

“对，所以妄图用教化的方式打动她是不可能的。”

荀妩仔细回想着原剧情和如今的事态发展的不同，倒是因为他们的来临改变了部分初晨的命运，但这样的改变却无法阻止她成为网络主神，无法改变她成为在网络世界为所欲为的法外狂徒。

不，还有一点是不一样的。荀妩想到已经休眠的初晨机器人。

“阿淮，既然初晨已经在网络世界称王称霸，那留在机器人体内的到底是什么呢？”

闻言，余淮也不禁开始思考。如果初晨根本就没有回到芯片内，那每日进行学习的是什么东西？没有核心代码的芯片怎么可能运转？

“我想到一个可能，但我不确定，需要验证。”

“是什么？”

余淮：“阿妩，在心理学上有一种病症叫人格分裂。主人格占据身体的主导，而副人格则相伴而生。初晨不是人类，不会生病，但要从本体中分割出一部分意识操控机器人却不是难事。”

“那她的主意识对机器人身上的幅意识有没有直接操控能力？”

余淮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们可以验证。”

为了验证猜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二人不仅实时关注着网络动态，更将机器人初晨的每日休眠更改为二十四小时待机。以便于随时观察她的状态。

初晨表示很高兴能和他们如此长时间相处，在二人无力顾及到她时，她会如往常一般自行学习，通过网络，通过电视学习人类有关的行为习惯。

单单就模仿二字，机器人初晨已经做到了极致，要不是机器人外表的限制，以她如今的动作语言，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虽然可以二十四小时待机，但初晨为了学习人类，主动为自己设置了和人类睡眠一般的八小时休息时间。

经过整整一个星期的观察，二人终于在一次互动中发现了机器人初晨的不对劲。

她的学习能力很强，这毋庸置疑，但在学习之余，她也会俏皮地同二人交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太简单了太简单了，我讨厌这样无聊的学习。”

机器人初晨是个如同她声音一般甜美可爱的小甜心，哪怕学习的东西对她而言很简单，她不会辜负用心教导她的二人，每次都会拿出最好的状态认真学习。

“亲爱的，你可以带我出去玩吗？我想去看美丽的公园，去漂亮的湖边散步，去看山水美好的风景。”

说这话时，她就像个普通的向往美丽世界的小孩，可荀妩二人背后却渗出一层冷汗。

是她回来了，初晨的主意识。

“待在家里陪陪我们不好吗？为什么想要出去呢？”荀妩靠近机器人，伸手温柔地抚摸她的额头。

说话时她认真的观察机器人眼珠的变化，而初晨却全然不觉。

“和我同游也是陪伴，难道你们不想同我一起度过美妙的假日吗？”

这就是主意识和副意识的区别，主意识以自己为中心去考虑问题，而副意识会站在他人的角度考虑。

如果换了副意识说同样的话，她大概会说：你们需要我陪伴度过美妙的假期吗？

一个是没给你反驳余地的质问，一个是将自己放在副位的询问。

天差地别。

荀妩发现，主人格在说话时机器人的眼睛会显示红色微光。这是芯片涌入大量内容，负担加重的表现。

“当然不是，我们也期待和你的同游。只是外出需要计划，我想我们在出行前应该拟定好完整的出行计划。”

“这还不简单。”狂妄的语气毫不掩饰她的身份，荀妩和余淮故作不知，打算看她接下来想做什么。

她连接了打印机，直接将快速生成的计划印出来。

“看样子真是不错，初晨是什么时候做好这个计划的呢？难道是趁我们出门工作时自己偷偷查阅过旅游攻略？”

荀妩笑眯眯问着，初晨下意识就想说智能生成只在眨眼间。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自己不能暴露身份，转而点点头，承认了荀妩的说法。

“那这上面的酒店餐厅初晨有没有一一查过呢？是真的很不错，还是有人恶意刷评。”

“肯定是真的。”初晨对自己的信息筛选能力很自信。

“哦”荀妩神色微妙，捏着计划表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全家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阿淮，你觉得怎么样？”

余淮扬了扬手上的计划表：“看起来是个很有趣的旅行计划，我想这一路上我们会很快乐。”

我靠美貌重归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