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这么漂亮的儿子,你还嫌不好”
木生脸色发白,飞起一脚,张平在稻场上打了几个滚。
菊香爬起来拦住木生:“你发魔气啊踢伢做什么呀”
张平爬起来摆摆脑袋,头有点晕,站不稳,被人扯得站直了,后脑壳还被轻轻摸了一下,抬头一看是福山。福山吼道:“你有病罢”木生说:“老子的儿子该老子打你管得宽!”
福山怒道:“我看你是喝黄浑了罢小伢是国家的未来,日你妈真的是个犟脑袋,老子是来跟你做工作的,要是肖家湾都像你这样,那还有没有王法”木生说:“你莫跟老子说王法!你晓得王法?你是肖家湾的王爷!”
福山脸一变:“伙计看样子我硬是盐酱不进了!”福山命令旁边几个民兵:“跟老子捆起来送到市里结扎!把扎结了再跟他讲道理”
菊香哀哀的上来扯福山,被福山推到一边,一个民兵抬腿照住木生屁股就是一脚,木生一下跪到地上,旁边的民兵上前用麻绳子把木生捆了个结结实实。
木生一边挣一边怒吼:“福山!老子捅你的娘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菊香哭叫:“福山,你莫这样好不好”跪地上的木生翻身飞起一脚踢到菊香肚子上:“你个婊子养的,怎么不去跳水啊,你还有脸在这里哭”菊香被踢昏过去,下身流了一地的血。
福山给另外两个民兵下命令道:“把菊香送到市里引产!”民兵二话不说就把木生摁在地上,一棍子下去,张平听到一声惨叫,木生像一条被打断了腿的狗一样哀嚎不已。掉光了牙的朱家婆说:“唉,男人要是结了扎,还算男人吗?”
四喜附和:“是哦,那就是给阉了,只能叫太监啦”贵生嘴一张,露出一口黄板牙,说:“你们晓得个,这叫草狗子!”张平心里疼,一口气跑到水库大堤上躲在堤坡子下面哭,正哭得起劲,有人推他。他抬头一看,是双红。“你滚开去”张平吼了一声。双红把一条白里透青的黄瓜递过来,说:“莫哭了张平。”张平边抹眼泪边说:“哪个说老子哭了”他接过双红的黄瓜,一扬手就甩到水库去了。
张平哭累了,望着水里面的黄瓜发呆,双红在他旁边坐下。“张平,你能不能不哭了,你一哭我就心里疼,其实我也不喜欢我爸爸,他太霸道了。”张平转头望着双红,眼神让双红害怕。过了一会儿,张平听到有人说说笑笑的从远处走过来,仔细一看,是汪玲跟肖波。
等汪玲走近,张平站到堤当中说:“此树是我裁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肖波斜张平一眼说:“我告诉老师去。”张平说:“日你妈你是不是男人啊?什么都跟老师说。”
汪玲说:“哎,肖波你看,水里有条黄瓜。”张平看了看说:“你想吃?”汪玲点头。张平说:“那我下去捞给你吃。”“你会游泳吗”“不会游还算是男人吗”张平看见肖波小脸一红。
双红拉住张平:“你莫发神经。”张平挣脱双红的手一把扎进水里。张平刚一进水,汪玲就对肖波说:“我们走吧。”肖波说:“你不吃黄瓜了”汪玲摇摇头:“我妈妈说了,吃生黄瓜会拉肚子的。”
张平手里拿着那根黄瓜,手忙脚乱地爬上来,望着汪玲和肖波有说有笑走远的背影发呆,把手里的黄瓜递到嘴里咬了一口,发出脆生生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