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穆衍受了伤,杨笙便没有离开,中午的时候,和穆衍一起在他的房间用了餐。至于林氏夫妇,早就有小太监前来汇报他们已经安排妥当,就在离杨笙最远的一间院子里。虽说是杨笙让人安排到那里的,但她想,若是让他们自己选,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甚至要是有的选的话,他们压根就不想来这里。
穆衍受伤很严重,这两天都要卧床静养,他睡的还是杨笙给他的那张暖玉床,只是身体应该比杨笙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杨笙怕他这两天不好好养伤,半夜爬起来忙,便干脆让人连床带人的搬到了自己的寝宫里去,反正整个别院里,除了穆衍和自己,都认为穆衍是自己养的面首,在来别院之前他们也住在一个寝宫里,大家都习惯了,杨笙也不在乎,这样正好可以监督穆衍养伤。
至于林氏夫妇,这两天杨笙没有叫人去打扰他们,他们也藏在房间里当隐形人,连吃饭都是让人送到小院子里,连院门都没有出过,一副巴不得杨笙当他们不存在的架势。这倒是让杨笙省心了不少,这些天一心帮着穆衍养伤,也极少出门,两拨人马就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在这样的平衡之下又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天,就是穆衍的伤老是不见好,杨笙多次用系统扫描,太医也来得很勤,杨笙连空间里的药都用上了,可就是不见好,系统扫面数值也一直保持在中下水平,这让杨笙很忧虑,但又找不出原因来,只好一直让穆衍住在自己的寝宫里,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好不容易救活的男主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就给挂了。
但许多事情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安逸过头了就出乱子了。这天,杨笙正在给穆衍按摩腿部,就见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到了杨笙和穆衍面前。
杨笙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林泺冉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果然,就见那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说到,禀告公主殿下,林夫人中毒了。
杨笙只觉咔嚓一道旱天雷劈到了天灵盖上,这下完了,整个京都有谁不知道南宫绯多次加害林夫人,而且人还是到自己的别院中的毒,这要是说不是自个儿干的,谁相信啊。完了,不管是谁下的手,也不管那个林夫人到底中没中毒,这口黑锅自己是背定了,到底是谁啊,踏马的让自己消停一会儿不行吗。呜呜呜~~~~~
来不及多想,杨笙拔腿就往那边跑,她也许可以凭借系统救下林夫人,这样自己身上的罪名就不成立了,若是林夫人中毒身亡,自己这次恐怕就危在旦夕了。饶是杨笙现在是公主的身份,但此事一旦传出去,必定在京都掀起轩然大波,公主殿下公然毒杀将军夫人,跟何况这位将军还是一个在军中威望颇高的林家公子,就算现下不过担着个闲职,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现下陪他共患难的妻子被人公然害死,不管是出于社会舆论压力还是出于安抚军心考虑,澜帝绝不会冒天下大不韪偏袒自己。
杨笙一路狂奔,刚到林氏夫妇的院子,便看见匆忙退出来的太医,杨笙不知道林夫人中的什么毒,也不知道现下情况是怎样的,有点踌躇不前,瞅不准现在要不要进去,万一进去以后,林泺冉拿刀砍自己可怎么办。
刚才太紧张了没有深想就跑过来了,现在到门口了却有些害怕了。正好碰见太医,赶忙拦下来问了下情况,希望不是什么严重的毒,然而太医的话就直接断了她的念想,只觉得天旋地转,顿时就觉得自个儿活不长了。
那太医逃命一样好不容怀疑从里面跑出来,转身就又被杨笙拦了下来,实在摸不透眼前这位为的意思,到底是希望严重那还是要怎么样呢。看了半天也没从杨笙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来个所以然来。只得颤颤巍巍的回到:“回公主,林夫人中的乃是剧毒,下官也未曾见过,只是这毒发作极快,已然浸入肺腑,下官无能为力,若是明晚再找不到解药,恐怕就危在旦夕了。”
杨笙听的心惊肉跳,现在实在是没有勇气从这个门里跨进去。但考虑到现在林夫人的情况,不敢耽搁,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左右自己还是个公主,林泺冉在生气也应该不会立刻弄死自己吧。
杨笙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抖抖索索的向主卧方向走去,在宫人们的注视下英勇向前走去,缓缓走向林夫人的床边。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面容憔悴,双眼通红衣衫凌乱的男人,杨笙起先都没认出来这是林泺冉,毕竟那天见到的林泺冉怎么样也称得上是一个偏偏佳世子,现在这样真是相差甚远。
知道林泺冉单手卡着她的脖子,杨笙才反应过来着玩业儿就是男二来着,就是现在的动作有些危险,有点拉嗓子。
对着林泺冉通红的双眼,杨笙有些犯怵,还没等大脑反应过来恐惧便先一步感受到了窒息。林泺冉身为武将,他的手劲可想而知,一阵窒息感传来,杨笙的脸不一会儿便开始涨红,即便努力挣扎也没有撼动眼前的手臂半分。
见公主被抓,宫人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在林泺冉尚有理智,盛怒之下依旧不忘逼问杨笙解药在哪里,但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啊,但林泺冉认定了杨笙是凶手,即便杨笙否认他也不会相信,真怕他一激动把自己掐死。
“不能激怒他,先稳住再说。”杨笙思索着艰难开口道:“我有办法救她,放开。”
卡在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消失,杨笙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听见太监的呵斥声和护卫的甲胄声响,缺氧的晕眩感慢慢消失,杨笙被林泺冉拽到了林夫人床边,脖子上驾着一柄做工精美的匕首,冲进来的护卫便止步在了门口,再未敢上前,两厢人马透过房间的床幔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