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泠简单的跟罗震交流了一下，全程顾衍晟只是在旁边安静的坐着，看着自家小姑娘侃侃而谈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身边有那么一个人也不错。

罗震其实比陌泠还了解顾衍晟的情况，甚至很多陌泠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不过罗震并没有主动把那些表露出来，而是试探的问了陌泠好几个问题，陌泠也全都一一应答了。

“罗医生，我现在是不是要出去？给你们留点空间。”

罗震点了点头，“那麻烦陌小姐在外面稍等一会儿吧，外面有个接待室，接待室里面有些零食，还有一些有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如果陌小姐感兴的话，可以在休息室里稍作等待。”

陌泠“嗯”了一声，然后走到顾衍晟身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那我出去等你，要乖哦。”

说完，陌泠还特地拍了拍顾衍晟的肩膀，陌泠还没等把自己的给缩回来，就被顾衍晟抓住了腕。

顾衍晟像一个刚被家长送到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有点莫名地可爱，还有点让人心疼。

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交叉了几秒，随后顾衍晟这才松开了陌泠的腕。

…

“哎呦喂，你俩腻歪的呀！话说你跟人家小姑娘是什么关系啊？好久不见，世界的变化就这么大吗？”

陌泠前脚刚从房间踏出去，后脚罗震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愣愣的看着旁边的人，像是要努力在顾衍晟这张万年不变的脸上，找出些似有若无的蛛丝马迹。

顾衍晟也是学过心理学的人，甚至还主修过很多心理学的课程，顾衍晟冷冷的朝面前人看去，“治疗吧。”

“啥？”

“你说啥？”

罗震眨巴了眨巴眼，然后理了理白大褂上的褶皱。

“按照一切正常流程来走。”

“明白？”

顾衍晟挑了挑眉，话音落下，罗震整个一副无比错过的神情。

“顾少啊，我看你现在精神饱满，不像是之前失眠的样子。而且我之前对你所做的心理判断是无法跟陌生人进行正常社交，注定孤僻一生，现在我突然有点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预判失误。”

“还有，是不是我的催眠术突然对你管用了？”

“所以你才能睡着觉的。”

罗震曾经给顾衍晟做过心理测试，顾衍晟是个心理防御很强的人，而且他跟普通有心理问题的人还不一样，他是一个能够回避所有陷阱，且能够反套路的人。或许当初如果不是罗震对顾衍晟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恐怕都会被顾衍晟的表象给骗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衍晟还好没走上什么邪门歪道去危害社会，否则就他这样的，绝对能成为社会上一大祸害。

罗震的话音落下，顾衍晟鄙夷地乜了他一眼，眼神似乎带了份藐视，随即冷淡道：“你可能对你的催眠术太有信心，对你的专业太过自负。”

“我怀疑你现在是在砸我饭碗！身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我从业那么多年，除了带我的导师和我们行业泰斗之外，敢当面质疑我专业能力的，你还是第一个！”

“唉……我不气，我不气，谁让你那么反人类呢。好在从始至终我就没把你当做正常人，也不应该用正常人类的道德评价去评判你。现在话说回来，一般无论是褪黑素也好还是其他药物也好，只要是药就有副作用，可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借助药物得到休息的，所以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催眠术，让你现在如此精神饱满？”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不会是……”

罗震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啧啧啧，顾少啊，咱做人怎么能这样，人家看着年龄可不大，理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把人家给弄出个好歹来，这可怎么办。”

“人家小姑娘这辈子不就留下心理阴影了？”

“站在道德这边，身为兄弟，劝你可一定不能这样。”

“你觉得呢？”

罗震颇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感觉。

顾衍晟眼神忽然变得阴鸷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地看向罗震，罗震莫名感觉脊背一寒，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好像话很多。”

“嗯？”

“我记得前几天，有人向我打听你消息，你说我是该告诉他，还是不该告诉他呢。”

罗震皱了皱眉，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很快，他的嘴角上便挂了两抹浅笑，“我收回我刚刚的话，只要你老人家开心怎么着都行，反正我知道你有那个收拾烂摊子的能力。”

“那现在咱……”

顾衍晟：“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走。”

罗震：“那那位小姑娘要是问起来……”

顾衍晟：“我已经找到了治愈自己的良药，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对你有十成十的信任。”

面前人说完，罗震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小声嘟囔道：“那您老人家还是不要信任我比较好，我胆子小，我害怕。。。”

…

陌泠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并没有去招待室，而是戴了个口罩和帽子，直接奔到了电梯的方向，乘着电梯去了十六楼。

陌泠到了十六楼后，到了一个病房前，确认了一下房号，然后抬起，敲了敲门。

“谁啊？”

一道女声从病房里传来，陌泠拧开了面前的门把，然后推门。

“你好，请问是李天姿同学吗？我是华锐新闻社的记者，最近一直在跟进十六校园暴力那个事件，现在我这有几个问题想要跟您了解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华锐新闻社的记者？”

“你们不是昨天刚来采访过我吗？怎么今天又来了，而且还是你一个人。”

李天姿上下打量了面前人一眼，只见面前人戴着口罩，一双杏眼迷离似烟雨笼罩下的湖面，连衣服都是香奈儿的最新款，实在是让人无法把她与记者这个职业挂钩。

“是的，我的同事昨天是来采访过你，不过他有几个问题没问清楚，为了新闻的真实性，我这次来正式一下那几个问题，这是我的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