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泠的印象中，顾衍晟一直是一个能说一句话就绝对不会说两句话，能用单音节字就绝对不会用双音节字的人。从她认识他开始，一直到现在，陌泠还是头一次听见顾衍晟怼人，而且还用这种方式。陌泠不禁有些震惊，还有些觉得可爱。

莫天承听完顾衍晟的建议后，只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气得打颤，如果今天那个说这些话的人不是顾衍晟而是别人，那他一定要让对方为自己的言语负责付出应有的代价。

莫天承稍微沉淀了沉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激动。

“顾少，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来找我女儿的，没有别的其他意思。而且我跟顾老爷子关系很好，或许顾少这些年来不再关心一些琐事，对一些事情不知道也实属正常，但是我想表达的是：咱们两家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有商业上的贸易，还有一些交流，关系也非同一般，我跟我的女儿这么多年都未曾见面，实在是想念的很。”

莫天承就这样说完，顾衍晟简单地挑了挑眼皮，仿佛在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的确，这好像真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殷华容是一个很有眼力劲儿的女人，眼见这个场景，殷华容不知道俯在莫天承原本阴沉的脸稍微缓和了几分，“看来今天顾少心情不好，那我也就不在这里继续打扰了。”

“泠泠，爸爸一定会接你回家，一定。”

莫天承最后的话语中带着股坚定，陌泠却只觉得好笑，在怎么着她也明白父母在孩子的心目中应该是怎样的，更明白身为父亲也好母亲也罢对自己的孩子会有一种怎样的感情。可是从一开始到现在，陌泠都觉得自己和那个男人好像也没有太多的情感掺杂在里面，更不用说父女之情了。

想到这儿，陌泠只是大方的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见莫天承和殷华容并排着走出去，直到消失在了陌泠的视线中。

…

车上。

莫天承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他揉着自己的眉心，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

殷华容打量着自己的丈夫，然后言道：“我其实还挺喜欢泠泠的，这孩子看着也机灵，就是好像跟你不太亲近的样子，可能的确是这么多年未见的缘故，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明显的是一句毫无掩饰的试探，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殷华容心里有些莫名的复杂，她的丈夫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而且一开始爱的也不是她。像她们这个阶层的女人，在婚姻自由上，或许早就已经没有了选择权，有的只是利益和捆绑，还有就是权衡利弊下最好的选择。

“泠泠是我的孩子，就像是巧巧是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不想我的孩子一直流落在外面，所以华容，你那么善解人意，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对吗？”

莫天承眼里有些热切的看向自己旁边的女人，整个车厢里的气氛一度凝固到了某一特殊节点上，殷华容心里有些微微的发苦，她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去给别人当后妈吗？

那也得看那个人有没有本事消遣这个福分。

殷华容想到这里并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跟平常一样，主动握住了莫天承的手，“天承，我懂你的意思，也明白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我不介意巧巧身边多一个姐妹。”

“只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有点特殊，我们现在要搞明白的是泠泠怎么跟顾少有了牵扯，是不是这其中还隐藏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这一点莫天承也想不明白，可是无论如何在他见到陌泠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了要把她带回家的冲动。无论是基于这么多年以来对自己孩子的愧疚也好，还是一些其他的特殊原因，莫天承就想把自己的孩子给带回来。

“这一点也是我没有想到的，可能把泠泠带回来的确有些困难，但是只要有机会我就要尝试一下。”

“华容，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们两个没有再有一个孩子一直是你这么多年以来的遗憾，也知道咱们家瞧瞧乖巧又懂事咱们家巧巧乖巧又懂事，她从小到大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而我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咱们女儿她其实是有一个姐姐的。”

“不知道巧巧知道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会是怎样的心情，应该会很开心吧，你最了解巧巧了，你觉着巧巧会开心吗？”

殷华容心里划过几次讽刺，果然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很多人都不能要求完美，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完美可能就是不完美，无论是人也好还是事情也好，都是如此。

“天承，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吗？要知道巧巧不仅仅是我的女儿，而且还是你的女儿。你女儿什么性格，什么想法你会不知道？”

“其实很多话你就算不跟我说我也明白，你放心，我是可以接受这个孩子的，就像是你接受她般接受。”

殷华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莫天承终于从心里松了口气。他忍不住拍了拍莫天承的手背，然后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能够理解我的做法，娶你真的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没有之一。”

殷华容微微扬了扬唇：“好了，不要多想了，你还没来得及吃早餐，想吃什么我吩咐人去做。”

莫天承：“一会儿还得回公司，随便吃一点吧，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那我们就去吃，好好吃一顿早餐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嗯，喊上女儿吧，顺便可以认真的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莫天承：“好。”

“那今天早餐咱们就一家三口一起吃，你跟巧巧说一声。”

…

“爹地，妈咪！！”

莫巧巧刚洗漱完就被人给喊了出去，说是要正儿八经的吃顿饭。

一进餐厅，莫巧巧就看到了殷华容朝自己招了招手，在示意自己过去。

“怎么了妈咪？是有什么事吗？”

在他偏执的心上撒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