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松台一位弟子修炼到三云了,一大早就被四大峰的道士争先恐后的迎了出去。路过白松台时,曙光刚好洒在那位弟子的脸上,那种意气风发,那种敢问天下、舍我其谁的一番模样,恨得白松台一众小道士牙根痒。
“三云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老子要成仙!”涂夫朝着那群人的背影,竖了一根中指。可是他也知道,那名弟子的前途不可限量,特别是在云宫这种精益求精的地方!三云的弟子虽然不少,可是,三云的弟子都是云宫的中流砥柱,想到这,涂夫望向白云松上的狐闹,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甚至看见她,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毫不在乎。
“三云的垃圾,只有四大峰那一群要饭的喜欢到处收破烂了!”狐闹突然出现在涂夫的身前,用看破烂的眼神看着涂夫说,“你也想去垃圾站吗?”
说的好像你不是三云似的!一群小道士撇嘴的撇嘴,鄙视的鄙视,小师叔又开始吹牛了。
“哈哈哈,你居然说四大峰是垃圾站!”涂夫被狐闹逗乐了,捧腹大笑,边笑边说:“我才,哈哈,我才不要去垃圾站!”
“我也不去四大峰,此生只问仙途!”一道清冷的声音。
少年时?
狐闹对这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感到好奇,依旧是不冷不淡的口气,一言不合就准备往宿殿走去!
“何谓道,圣人之道,是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仙人之道,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狐闹忽然说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一群小道士一脸懵样。连少年时也止住了脚步,侧耳倾听。
“云宫修的便是一个道字,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等到你自然了,成仙之路便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那个时候,只要你们往前走,把体内的云力修到水到渠成,便可证道,便能成仙!”
“小师叔,你,你说的莫非是云宫的不道仙典!”涂夫听叔父说过几句,正是那只有资格住在水月殿上的云宫弟子才可修炼的不道仙典,乃是云宫镇宫之物!没想到,他们这群只能在松台上苦修的小道士们能够有缘听到。要知道,只有修炼到三云才可以进入四大峰,而可以入住到水月殿,至少也是五云的修为!
狐闹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小师叔不怕掌门责罪吗?”小九在一边小声说道。
“仙典就是用来修炼的,我相信你们,迟早都会成为云宫的中流砥柱,说出来也无妨!更何况,”狐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神不自然地飘向远方,“我有说这是不道仙典吗?这是我为你们讲的道,是我自己的领悟!”
对,的确没有说这是不道仙典,只是点了点头而已!这个小师叔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一群小道士对狐闹的好感蹭蹭上升。
“好了,开始修炼,看你们这群小道士中间,谁是第一个达到三云的!”狐闹清了清嗓子,向一众小道士说道。
“肯定是我啊!”
“你个屁,三云当我涂爷莫属!”傲气冲天的涂夫。
“三云!呵!”不屑一顾的少年时。
“你呵什么呵,瞧不起我吗!……你给我站住!”
“我,我也要达到三云!”在一边弱弱发声的小九。
一群小道士纷纷嚷嚷,嘿,这群不安分的孩子,狐闹摇了摇头,却感到好笑。三云啊,狐闹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突然暗了下来,低头望着脚下飘渺的云雾,又是轻轻念道,三云。
松台一共划分三地,白松台,青松台,红松台,每地的台前有各属颜色的千年松树和云而得名。
此刻,红松台。
一阵风吹过,吹开了漫地的红云,在一群穿着红色道服的小道士脚踝盘旋着,甚是奇特。
一个穿着红色道服的中年男子站在红松下,一脸得意的笑,嘴角两撇胡子差点抖下来,此人正是红松台的道师左明。
“左师兄好福气啊,年年有三云的弟子送往四大峰!等他日出了松台,地位定然不低。”
一阵笑声,一位穿着青色道服,脸上一道疤的年轻男子,踩着红云走了过来。
“连师弟过誉了,我只是这松台上一名小小的道师,四大峰乃是云宫四大护峰,百年底蕴所在,我左明此生怕是无缘进入四大峰,不过能在此教导刚入门的道士,乐得自在,却也足矣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左明却是满意的捻起胡子,虚伪!连峰见心里暗骂。
“可是有人貌似对左师兄的功绩并不在乎啊!”连峰见嘴里突然蹦出一句话,左明心里一沉,连峰见看有效,立马火上浇油,“不对,是根本不拿正眼看!”
左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是谁!”
“还能是谁!”连峰见一笑,眼睛向远处的白松台望去。
“那个叫狐闹的姑娘?”左明皱着眉头,“云酒夏的弟子?”
连峰见点了点头,斜着眼看左明:“左师兄难道,怕了?”
“怕?哼,一个三云的小姑娘,左某还不至于!主要是,云宫哪个不知道云酒夏极为护短?我可不想去碰一鼻子灰。”说到这里,左明突然想起云酒夏那把名叫慈悲的刀,慈悲刀可一点不慈悲!
“哈哈哈,左师兄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叫你拿把刀把她杀了的样子。”连峰见哈哈大笑,声音突然放低,在左明耳边说道,“狐闹被掌门罚来云台,可不简简单单是因为止步三云,听说,她杀了花草亭的人!”
“花草亭的人!”左明震惊。
“这次,连云酒夏也保不住她啊,要不然怎么会任由掌门罚她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连峰见摇摇头,“听说掌门他们一直在商论如何处置,可能,”连峰见再压低声音,“会处以死刑!”
“啊!”左明惊讶,抬头又望向远处的白松台,巨大的白松上经常可以看见狐闹侧卧在上,如今却不见踪影。听说她嗜酒如命,想必又是寻酒去了吧?
“所以说,就算她在这里如何,云宫都不会管的,无论是多么胡闹,还是,”连峰见嗓子底发出一道阴森的声音,“死。”
“啪!”树枝折断的声音,“连师弟莫不是以为我左某的脑子和这松枝一般,随意就可以被戏弄吧?”左明淡淡的声音,视线转移到连峰见身上,“我还不至于糊涂到被人摆布,连师弟当年是怎么来到这松台的,想必你自己也也心知肚明,若不是掌门网开一面,你哪里还有今日。我左某虽爱慕虚名,却也爱恨分明,狐闹一事也自有掌门定夺,不用你我在这乱嚼舌根,你请吧!”
“是,左师兄大义!”连峰见眼里阴暗不定,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声,拂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