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慕：……

他看到了什么？

一定是他的错觉。

小姑娘低着头，两只眼圈泛红，不停的抽抽搭搭。

肩膀一耸一耸的，用嘴不停的吸气。

本来十分可怜。

可是，小姑娘的眼泪落下来之后，竟然变成一颗颗指甲盖大小的珍珠。

辜慕用手拿了一颗，乳白的，热乎乎的……珍珠。。。

真的是热乎乎的，只不过过了一会儿，它就自动变凉了。

辜慕震惊的看着苏师师。

苏师师红着眼，完全忘记了哭这件事，对他眨了眨眼。

呜呜呜……

完了……

娘亲和祖母说过，不可以在外人面前哭的，更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白色的小球球。

辜慕已经看到了，而且印象深刻。何止印象深刻，简直难以接受。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辜慕虽然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更加成熟稳重，但也是头一次看到人的眼泪能变成珍珠，勉强镇定下来，问道。

这种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苏师师从地上爬起来，珍珠滚了一地，委屈巴巴的道：“小哥哥，我头疼。”

辜慕的嘴角抽了抽，他感觉，这个小姑娘想装失忆。“你不要给我装失忆啊，我刚才都亲眼看到了，你哭出来的，是珍珠！”

“小哥哥，你在说什么呀？”苏师师撇着小嘴，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的额头上，现在顶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包。

而且，一碰就疼。

苏师师红了眼圈，像个犯错的小媳妇一样低着头。

辜慕抱着胳膊，不去看她眼泪汪汪的样子。

这个小姑娘，不是人。

按照他从爹爹的箱子底下翻出来的，几乎没怎么碰过的山海经上面说的，她肯定是什么妖魔鬼怪。

竟然可以伪装成人形，想要骗他，然后把他吃了。

他才不会相信。

小姑娘的哭声惊动了后院的仆人，没过一会儿，一个打扮简朴的妇人走过来，身后只跟了一个丫鬟。

看到地上的珍珠，妇人惊了一惊。

真…珍珠。

而且，还不止一颗。

妇人是辜慕的娘亲，原是钟家的庶女，钟莹。

钟莹的丈夫辜战，是燕国赫赫有名的将军，虽然战功累累，却是清廉半生，怎么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珍珠来的。

再加上出现了个不认识的小姑娘，钟莹心底里有了猜测。

小姑娘生的可爱，眼圈通红的样子更是忍不住让人心疼。“哎呦，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跑到将军府的后院来了？”

“夫人好。”苏师师带着哭腔，浅浅鼻音有礼貌的问好。

钟莹看着这个小姑娘更加喜欢了，小小年纪，不但长的可爱，性格也好。

“小姑娘，你怎么哭了呀？别哭别哭，到钟姨这儿来，钟姨给你糖吃，吃了糖就不难过了。”

钟莹拿手帕给苏师师擦了擦眼泪，又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来。

苏师师不好意思的接过糖，“谢谢夫人。”

“真乖。”钟莹摸摸苏师师的脑袋，越看越觉得喜欢。也说不出哪里喜欢，总之合眼缘就是了。

要是能成为一家子，那就更好了……

“小姑娘，你今年几岁了？是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