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长春花(1 / 1)练功夫的熊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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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河在前引路。

李玄微跟在后面依葫芦画瓢,随着他脚下的步伐,穿过了眼前的奇门遁甲阵,来到最后那间木屋前。

这时,苏星河停下脚步,伸手肃客,道:“师叔,师父他老人家就在里面,您自行进去便是,弟子在外守候。”

说罢,苏星河就向外走去,盘膝坐在一株大树下。

“李兄,请进来吧。”

无崖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李玄微步入其内,却见眼前一片昏暗。

偌大的屋子显得极为空荡,除了角落里摆放着两口铁剑外,没有任何多余的物品。

甚至连床榻都没有,唯有一条绳索横悬在两侧板壁之上。

一个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正悬身坐在绳索上面,雪白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背后。

单从面容来看,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

故友相见,彼此相对无言。

半晌后,无崖子才笑道:“看来这次还是我赢了,你现在已经老朽不堪,我还是年轻时的模样。”

李玄微也点头道:“是啊,这次真的是你赢了,只怕再过二十年,你的面容也不会有太大改变,而我将会变得越来越苍老,不老长春功果然是夺天地造化的奇功。”

不老长春功,又名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乃是逍遥派的开山祖师逍遥子,根据古时彭祖留下的经书所创,有着夺天地造化之能。

修炼者不但内力精深醇厚,还可长葆青春,纵然活过百岁,也是乌发朱颜。

无崖子曾经遭到暗算,被人从百尺高的悬崖上推落,之所以还能保住性命,就是因为修炼了这门内功心法。

否则早在十余年前,他就命丧黄泉了。

“李兄,当年在长白山的天池之上,你我曾有过一次交手,你以达摩剑法胜了我的无量剑经……”

说着,无崖子右手隔空一挥,角落里的两口铁剑陡然落入掌中。

“这些年来我苦心孤诣,日夜思索,自问已将剑经中的不足补全,可惜却始终无法得到印证,今日还请李兄不吝赐教!”

话音落下,无崖子身体一沉,长剑已然斜撩出手!

乌沉沉的剑锋自黑暗中划过,撩起一片耀眼的寒光,犹若银屏遮面,剑锋直指向李玄微的胸口,速度奇快无比,根本不容他拒绝。

李玄微不好怠慢,手腕一翻,也使出达摩剑法展开还击。

霎时间,锋芒的剑气充斥在整座木屋之中。

…………

彼时。

已是夜深。

一轮弦月升起,洒下冰一样的清辉,给山谷中凭添了三分凄冷。

苏星河孤坐在树下,心绪起伏不定。

这世间,有的人心地纯良,有的人却心如蛇蝎。

然而,这两种人却又偏偏共生在一片天地之中。

亦如苏星河与丁春秋,两人本来都是无崖子的徒弟。

可最后为了掌门之位,丁春秋却下手暗害了无崖子。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及师父的安危,苏星河不得不装聋作哑,由名满江湖的聪辩先生变成了聋哑先生。

还将所有的弟子逐出门墙,想到这里,苏星河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他只恨自己当年没有潜心武功,反而分心去务杂学,以致武功不及丁春秋。

无法为师门清除败类,只好委身在这深谷中,苟延残喘留得一条命,静静等待着日后复仇时机的到来。

然而,木屋内突然传来的交手声音,以及那刺骨的锋芒剑气,直接打断了苏星河的思绪。

苏星河心中不清楚怎么回事,正待他起身想上前去看个究竟时。

那座木屋却因无法承受李玄微和无崖子激斗时的内力,陡然炸成漫天碎片。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从破墟中飞纵而出。

剑光宛如疾电凌空划过,不断地交击碰撞,在偌大的山谷中引起阵阵回音。

铁剑互斫所发出的金铁铿锵之声。

犹若美人手中的琵琶,琴弦连颤,铮铮不断;又如僧人鸣钟击磬,余音不绝,袅袅传开。

过了足有盏茶的时间,缠斗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才分开。

无崖子手腕轻旋,剑锋在绳索上轻轻一挑。

那条柔软的绳索就好似毒蛇般破空钻出,穿透了两棵大树的树干。

依如先前那般悬坐在上面,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李玄微则是单手负剑,足尖轻点在树梢边缘,身形随风摇曳,好似没有半点重量。

“无崖兄的无量剑经已经臻至圆满无缺,佩服,佩服。”

无量剑经是无崖子早年所创的武功,但只是初有雏形,还未彻底完善。

他曾经用这套不完善的剑法和李玄微交过手,结果被李玄微以达摩剑法所破。

因为没有达到他心中的预期目标,无崖子索性就将剑经秘籍遗弃在了长白山,再没有过问。

后来他重伤之后,闲来无事间又捡起了这套剑法,潜心钻研数载,终于将这路剑法完善。

“圆满无缺又如何……”

听到李玄微的评价,无崖子神色复杂的叹道:“只可惜我双腿已残,就算再厉害的武功,对我来说也没有用处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今日李兄来这里找我,想必不是为了切磋武功那么简单吧?”

这时,苏星河从屋中推出了一辆四轮车,无崖子飘身落在其上,道:“咱们进去说。”

三人走进另一间木屋。

苏星河先是把灯烛点燃,然后又斟了两杯清茶,李玄微也将京城内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他的叙述后,无崖子显得若有所思,道:“按照你的说法,那位大宋皇帝所中的毒,很有可能是一种叫做“长春花”的奇毒。”

“长春花?”

李玄微眉头微皱,随即问道:“那道兄可知道解毒的办法?”

无崖子摇摇头,叹道:

“如果真是长春花,那么天下无药可解,至少现在是无药可解了。”

“师父,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您说起过这种毒?”

苏星河也显得有些诧异。

他钻研医术多年,对天下所有的药毒都有了解。

可唯独不知道长春花这种奇毒,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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