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矜持一笑，问道：“您有预约么？”

唐渊皱眉，“没有，我来试驾，满意就订车。”

“那可能不行，最近是旺季，A6试驾的人很多，车源比较紧张。”

“你帮我申请一下可以吗？”

唐渊盯着她说道。

女人身体一颤，感觉自己被静电击中，鬼使神差地答应：“那...也行，我试试吧。”

她走到一边，另一个接待人员靠过来，打趣道：“静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那个帅哥，太帅了，他和你说什么了？”

被称为静姐的女人摇头，“他来问试驾，但没有预约。”

“那你就帮帮忙呗。”

“死丫头，你的屁股坐哪里啊？”

女孩儿咯咯直笑，“当然是帅哥那里了，不行，我要拍个抖音。”

唐渊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喝着茶，良久，女人走过来，“您跟我来吧。”

两人走向柜台，女人问道：“您怎么称呼。”

“我姓唐。”

“唐先生，您待会签个协议，还有，您需要提供驾驶证去复印。”

“没问题。”

处理好手续，迈出4S店，一辆黑色奥迪停靠在停车场。

唐渊接过钥匙开门，绕了两圈下车。

他没开过什么好车，也感受不到什么叫驾驶乐趣，只是觉得推背感还错。

他当即拍板，“就它了，这两天能不能提车？”

“这两天恐怕不行。”

同时下车的销售经理摇头道：“最快也得十天。”

唐渊紧锁眉头想了想，“十天就十天吧，这辆高配。”

“那您是全款还是？”

“全款，今天就把手续完成吧。”

******

经过繁琐的手续流程，他带着发票离开4S店。

已经五点多，天色依然透亮，夏季的黑夜总是姗姗来迟。

唐渊打了辆嘀嘀，回到出租屋。

“喂，周部长，我明天还要请两天假，对，身体不太舒服，好，好，感谢！”

挂断电话，唐渊看向萨戈斯，“到时候怎么带你走？放包里？”

“都行，最好准备一个箱子。”

萨戈斯淡然道。

“早点休眠，以后我会逐步锻炼你的身体。”

见他手伸向笔记本，“海胆”提醒道。

“锻炼身体？我身材挺好的。”

唐渊不由自主低头，看着自己欣长的体型说道。

“蠢货！我是说体型吗？是你的肌肉爆发以及持续运动能力。”

萨戈斯毫不留情呵斥，“将寄胚细胞逐步渗入你的全身，到时候你完全可以自由增生控制它。”

唐渊眼神一亮，“也就是偷电那天你控制的那些能力？”

“只是很基础的用法而已。”

“海胆”冷声道：“你还离得很远，先去休眠吧。”

“好吧。”

第二天上午，艳阳高照，货拉拉公司到了楼下，唐渊搬着箱子出门，恰好撞上了上楼的赵晗。

“唐哥，你这是...搬家吗?”

她眨巴着眼睛，不解道。

唐渊抹了把汗水，“没有，搬一部分东西出去。”

“那我来帮你吧。”说着她准备进唐渊房间。

“不必了，你还要...哎，你别进去。”

唐渊见她不由分说就进门，大急，要知道，萨戈斯还在里面呢。

但已然迟了，唐渊急忙将箱子放下，房间里传来赵晗的惊讶声：“唐哥，好大的海胆啊。”

“谁让你进来的！”

唐渊一个箭步冲进来，盯住她质问，眼神仿佛噬人的野兽。

赵晗一惊，怯怯道：“我...我...”

见女人一副被吓呆的模样，唐渊竭力平息自己起伏的胸膛，摆着手意兴阑珊道：“算了，算了，你出去吧。”

“啊？我...”

赵晗的清泪在眼眶打转，嗫嚅道：“对不起，对不起。”说罢给唐渊鞠了一躬，匆匆跑了出去。

唐渊内心烦躁，瞥了一眼“海胆”，神色肃穆道：“是我的失误。”

“我不希望有下次！”

“海胆”冷声警告后止住不语。

唐渊点头，小心将“海胆”抱起，感觉重量极轻，仿如氢气球一般。

带着“海胆”和若干零件锁门下楼，放到货拉拉的货车内，他前往郊区厂房。

“唐总，您这是？”

刚抵达目的地，迎面就撞上中年业主，他当即询问道。

“先搬点东西进来。”

唐渊随口解释。

“哦。”他点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对了，张哥。”唐渊喊住他，中年业主回头，“唐总，怎么了？”

“我对这个门不太满意，换一个没关系吧。”

唐渊拍拍铁门说道。

“可以，可以，你随便换。”

中年业主大手一挥，这地方有人接盘就不错了，还不准冤大头改造点什么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

唐渊微微一笑，“谢了，张哥。”

打发了货拉拉，唐渊将所有东西全部拖进厂房，拉上铁门，对着箱子道：“老萨，可以了。”

“海胆”射出尖刺，将箱子绞成碎片，一出来便说道：“这里的门需要加固。”

说完，它催动黑刺连接到另一个箱子内的长方体。

“核心组件残损，虽然失去很多作用，但制作原型机问题不大。”

“去把所有箱子元器件全部拿出来。”

唐渊点头，捧着两个箱子去厂房内的临时办公室组装电脑。

拿出的组件越多，他越是惊讶，这台计算机搭载了锐龙ThreadRipper3990X处理器，64核多线程并发处理运算，4K显示屏、一体式水冷散热器、再加上新出的RTX3090TI和128G运行内存，炸裂的性能几乎让唐渊这个游戏发烧友抓狂。

光是一台计算机的组装就花费了五万，这还不够，还有其他极其昂贵的零组件，比如传动部件，像THK滚珠丝杠，力士乐导轨以及精密齿轮，西门子S7-1200PLC模块、伺服电机，高度紧凑设计的阿尔法微型减速机等等，把他眼睛都看花了。

“这么多，你要搞个多大的？”

唐渊走出办公室，神色疑惑，毕竟一个伺服电机的尺寸就有小型机箱大，再小就装不上编码器，他很难想象如此多复杂精密的部件来集成控制机器人，并且还要进行侦察任务。

“通过超精密多层面原组件加工中心对部件整体进行深度扫描分析，解构排布物理基态从而缩小尺寸。”

萨戈斯说着，将黑刺扎进长方体。

厂房正中央的加工中心瞬间融化为一滩黏稠蓝色液体，在唐渊的视线中，流动面积逐渐扩大攀附住大量精密部件，并不断蠕动。

“这么简单？”

“简单？”“海胆”不屑，“哼！你所谓的简单，人类科技无论如何爆炸都无法发展出来。”

“因为它的构造与人类所想象的高能物理和量子力学发展并不一样，属于工业细胞的一种。”

“工业细胞是什么？”唐渊像个好奇宝宝问道。

“不同的文明有着不同的科技发展路线，有些种群属于纯能量物种，它们体内的细胞构成就是工业细胞。”

“我可不可以把工业细胞当成石油一类的能量供给源？”

“可以这么比较，但它更像是人类的血液，所以这些文明一直被更高层次的文明圈养，榨取细胞从而提供能源。”

唐渊汗毛直竖，从萨戈斯的话，他听出了高等文明对低端文明的残酷与漠视。

“人类是自由的。”萨戈斯自言自语，“至少目前是。”

突然，液体蠕动速度加快，仿佛开水沸腾一般翻滚，“完成了。”

唐渊看去，液体逐渐收缩，又重新转化为长方体，他走过去，俯视地面上无数大小颜色相似的小黑盒，摸着头道：“这怎么都变成一样了？还怎么区分。”

“不用区分，现在接入计算机串行端口，进行组装就可以。”

唐渊点头，从身边捡起长方体，返回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