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廷并不是一无是处。
脱脱审时度势,他不仅要派元军从正面打击起义军,而且他还秘密成立了一支“特务组织”。
这支队伍专门从事挑拨和收买各地教派骨干力量的队伍,从事策反和间谍活动。
这一组织开辟了元廷剿灭叛军和恢复统治的第二战场,可是说是一股隐秘而又恐怖的力量。
而这支队伍的首领便是经过千挑万选,才确定的王保保和王敏兄妹俩……
那日,王敏在安庆城放走了陈功,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陈功?嘿嘿!”
王敏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容。
她相信陈功就是截杀了回回人,并藏匿了军火的盗匪。
但苦于没有真凭收据,又加上免死令牌的保护,使她没能得偿所愿。
但王敏还有机会。
“郡主,有探子来报,常遇春等明教教徒已进入了江西行省,快到九江了!”
“好!”
为避开湖北红军陈友谅的正面势力,王敏带着蒙古悍将便改走陆路,辗转进入了江西境内。
她们要赶在常遇春的前面到达,以便提前布下防控,将其擒获。
“飞鹰传报,让九江的守军秘密布防,等我到了便收紧口袋,扎住袋口!”
“是!”
手下应声而去,把一卷密令绑缚在飞鹰的腿部,并将其放飞。
“啾!”
飞鹰发出一阵长啸,消失在了茫茫苍穹之中。
王敏这一队人马可不容小觑。
他们都是从元朝上下精心挑选出来的,有力拔千钧的蒙古大力士,有精通十八般武艺的武林高手,也有番僧和各种邪门歪道的江湖术士。
王敏对这些人大有来者不拒的意思,只要身怀一技之长,又能甘心作鞑子的奴才,就不分三教九流,师出何门,统统为我大元所用。
这便是元廷的秘密杀人队伍。
他们个个是影子杀手,随时会出现在他们想要到的地方,有这些人出没的场合,就会掀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风!
武林中的大小门派都被王敏盯上了。
在她的挑拨离间下,明教成了各门派群起而攻之的“邪教”和“魔教”,王敏在恶意丑化明教的形象,削弱明教的力量。
王敏一行始终驾乘着耐力十足的蒙古马,纵横驰骋在大江南北,这也是他们能在关键时候,随时出现在关键位置上的重要原因。
而陈功此时还在江船之上……
经过三天惬意十足的航程后,几位妇人都出现了晕船呕吐的症状。
好在第三天日暮,陈功看到了一座城镇,便让无忌停船靠岸。
无忌仔细辨认后,确定这里就是九江城。
“大家赶了三天的水路,今夜便在这里过夜吧!”
无忌把船停稳后,陈功携着家眷登上了岸。
岸上有一些打鱼陆续返回的渔民,也有一些从田地里收工的农民,陈功急忙山前询问道:
“这位老伯,请问附近可有客栈?”
渔夫头也不回地说道:
“莫得(没有)!”
陈功有点郁闷,又拦住一个农夫继续问话,没想到得到的都是“莫得!”
难道一座九江城就没有投宿的地方了吗?
陈功让无忌继续向前去打听,他和其他人暂时在岸边休息。
九江号称“三江之口、七省通衢”,并有“天下眉目之地”一说,位置十分重要。
“哥哥,无忌找到了一家客栈!”
张无忌跑的有些气喘,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
“也不知怎的,明明空着的客栈都推辞说,客满了到别出去住,我好不容易才谈好了这家!”
陈功和众人感到纳闷,难道还有故意不想做买卖的客栈吗?
说话间,大家来到了这间愿意接纳他们的客栈,可一进去店家就关紧了大门。
“老倌看你们是外乡人,这黑灯瞎火的也没地方去,才勉强收留了你们,别出声,赶紧到屋里歇息了吧!”
“这?”
老人家推搡着陈功等人,不由分说便将所有人像赶羊似的,全部赶进了一间屋里。
然后随手关了门,熄了灯。
“客官可千万再别出门,否则老倌就惹大麻烦了!”
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大通铺,看来只有男女和衣而睡喽!
“这九江城内定然出了什么大事,客栈如此这般行事,确实非常奇怪!”
无奈,只能听主家的安排了,这年月喝凉水都塞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大家都规规矩矩地躺倒睡觉,女眷都在里面睡,男人们很自觉地让出了地方,深怕那个啥…
后半夜。
店外忽然传来阵阵喧嚣声,陈功和无忌顿时惊醒,赶紧到窗户边侧耳聆听!
有马蹄声和叫嚷声,看来是官府的军队,他们难道在搜查什么人吗?
“嘘,赶紧睡觉!”
树欲静而风不止,客栈的门被鞑子兵挨个砸开了!
“住的都是什么人?赶紧报上名来!”
“远方来的一家亲戚,再无旁人!”
只听老倌慌忙答话,鞑子兵已经举着火把,闯进了陈功他们住的房屋。
“啊!”
火把在大家面前一晃,发现有几名妇女,鞑子兵便嬉笑着扬长而去!
“你妈的,卑鄙无耻的鞑子!”
陈功恨得咬牙切齿,如此把人不当人的野蛮行径,真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鄱阳湖里。
常遇春和明教近百人的骨干份子,早就闻讯躲进了茂密的芦苇荡,他们成为了这次九江城大搜捕的重点对象。
与此同时,王敏和她的元廷特种部队也赶到了九江府,开始秘密部署她的作战计划。
“大小客栈全部搜查一遍,派船只进入鄱阳湖仔细搜寻,还要入庐山严加盘查,这次绝不能放走常遇春!”
府衙和各级元朝官员丝毫不敢懈怠。
这位年轻的郡主手里拿着当朝宰相的手谕,无异于皇帝的尚方宝剑,谁不听从调遣,便是掉脑袋的事情。
没人跟肩膀上支着的东西作对,个个惟命是从!
“是,下官奉郡主之命从事!”
整个九江城开始了鸡犬不宁,暗无天日的时刻,人人自危,步步心惊!
陈功一家人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正欲洗漱一番,再打理行装上路,奶奶的,外面好像又有鞑子兵来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