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口无遮拦调笑自己的李锦儿,邓红婵的脸色变得越发的红润了,缩着头偷偷看了看周围,发现众人都被王洛震慑住了,才放下心来。
邓红婵用自己的芊芊玉手掐住李锦儿的耳朵,轻轻扭了扭,低声道:“且莫要在这里说,我不过是个侍妾,你是武士,我又怎么能跟你比。”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王洛,双腿不安地颤抖着。
两人的对话,茶馆中的没有人能听清,只有乐永霸与燕儿听的真切。
乐永霸眯缝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洛,端起茶杯不再说话。
燕儿面色红润,低声骂道:“一个堂堂的姬武士竟然给人做侍妾,简直是侮辱了武士这个称号。”话音刚落,任永霸赶紧冲着她使了使眼色。
“怎么了?”燕儿本能地转过头,恰好回身与王洛对视了一眼。
只是一瞬间,燕儿就觉得浑身冰凉,全身僵硬麻木,所有的声音都离自己远去了,心脏扑腾扑腾地声音却越来越响。
恐惧!难以言喻的恐惧,仿佛令人窒息!
他是谁?
燕儿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就在她准备拼命站起来质问的时候,乐永霸恰到好处地咳嗽了一声,用自己的气场抵消了王洛的气势。
燕儿好似从梦中初醒,神志还呆呆的,过了许久,茶馆的人走了不少,才回过神来,脊背后面瞬间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刚才我那是怎么了?”燕儿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王洛,迅速又收了回来,直到现在,她的心脏都没有平静下来。
任永霸郑重其事地说道:“那是杀气!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有如此厚重杀气之人,仅用一个无意识的眼神就能让拥有下位武士实力的你战意全消。”他到底不是本地人,全然没有发现茶馆里的人慢慢稀疏起来。
邓红婵和李锦儿在沮阳此地颇有名气,起码这等美貌女子就算是在大周岐山也是不多见的。
乐永霸与燕儿就是吃了情报不明的大亏,千防万防硬是一头撞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人面前。
王洛在燕儿几人进去入茶馆的时候就留意到了,尤其是乐永霸很明显有着中位武士以上的实力。
而且乐永霸不同于普通的野武士,走路姿态和神情举止不同于一般人,应该受到过正统的贵族教育,而且身上有着一股子战场味道。
王洛对这股味道太熟悉了,心里面默默猜测着这些人的来历。
而身边的李锦儿正悄悄地跟邓红婵说话,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差距,让李锦儿对邓红婵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亲情。
王洛摇摇头,他对邓红婵现在非常的警惕,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精神力十分活跃之外,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能牵连到能灭周的妖女,就足以让王洛小心加小心,若非不得已,他宁愿时时刻刻将邓红婵放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最安全。大劫的序幕将要拉开,自己已经先占了先手。
“要不要对她态度好一些?”王洛摸了摸下巴不禁想道。
另一边。
“夫郎昨天晚上在你房里面,怎么样?”李锦儿揶揄道,就如同身后长了条尾巴一样的小恶魔,引的邓红婵坐立不安。
“瞎瞎说说什么呢”邓红婵低着头,几乎将脸埋进胸口,双手不安地搅动着。
“你跟我说说,感觉怎么样?你告诉我嘛”李锦儿哀求道,不过眼睛里满是笑意,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调戏这个女人。
虽然她给了自己久违的母爱,可是的本性偶尔爆发出来,就会起了捉弄之心。
见到越说越不像话,王洛揉了揉李锦儿地脑袋,然后一只手牵过邓红婵,将这个俏丽的女人揽在怀里。
“可恶!”李锦儿嘟囔着,自从被王洛教训过以后,她现在再也不敢顶嘴了。
邓红婵咬紧牙,双颊绯红,搂住王洛虎腰,心中却有一丝欢喜,甚至希望这种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乐永霸抓紧时间喝了两口茶,刚要起身带燕儿出去,茶馆外熙熙攘攘地声音传来。
“这下子麻烦来了!”乐永霸皱了皱眉头,无奈有坐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一群游缴簇拥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正是被王洛赶走的士子,另一个也是个年轻人,身穿淡绿色蜀锦大褂,珠光宝气。
士子捂着手一指王洛,说道:“王内史,就是此人,诽谤王庭新政,攻击平西将军。”如此颠倒黑白的话,竟然面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出来。
“斯文败类!”燕儿感到吃惊,暗自啐了一口。
淡绿色衣服的王内史回手给了士子一个耳光,说道:“攻击平西将军跟我有个屁关系,哪他被宰了也有兵马司出头。不过诽谤秦庭是大罪,是是不是啊?”
他说话的同时,眼睛看见李锦儿与邓红婵立刻就转不动眼球了。
“将此人拿下!”王内侍一指王洛,高声喝道,语气中难以掩饰地激动。
本来还不信,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真有如此美人。
“内史,是否有些不妥?”赵飞是一个矮胖游缴,做人有些正义感。
“放屁!”王内史瞪了一眼赵飞,喝骂道:“我父初一上任便提拔你做游缴,你不思报效,却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诺!”赵飞暗叫可惜,退在一旁。身旁自然少不了溜须拍马之辈,游缴们一抖铁链,狞笑着将王洛围住。
“阁下最好老老实实地不要动,乖乖跟爷们儿走一趟。你这娘子和女儿我会好好照顾的。”王内史嚣张地说道,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若是邓红婵没有什么背景,落入其手中,只怕下场也好到哪里去。
王洛眉头一挑,看了看几个人,较有兴致地问道:“丹阳郡除了郡守之外,似乎并没有郡尉,现任郡尉应该是平西将军兼任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放屁!王洛那匹夫不过是窃居其位,根本无所作为,他的郡尉一职乃是叛贼所赐,如何能做数?”王内史立刻咆哮道。
赵飞挤了进来,劝着同僚放下铁链,拱手说道:“王内史的父亲是的确是新委任的郡尉,我等也都是跟着混口饭吃。阁下还是跟我们走吧,我想王内史应该不会做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