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褚寒月养成了习惯。

“皇上茶也喝了，话也淡了该回去睡了。”

今天在西殿待了一天想了不少事，萧亦华确实很困，但他还不想走。

“既然你不让朕派人来保护你，那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把你弄出去吗？”

萧亦华是皇上，他一句话可以救人也可以要人命，现在他却问褚寒月这种问题，着实有些可笑。

褚寒月倒没这么想，他在这竹林住了一年多，清静日子过惯了倒有些不想出去。

萧亦华看出褚寒月在犹豫便又继续哄诱他，“你那宝贝徒弟子湘有喜了，朕派太医亲自去查过，不假。”

褚寒月有些动摇了。

他拿徐子湘当亲生女儿看待，对徐子湘自是上心不少。

自从徐子湘离开到现在，他有六七年没见过她了，也不知徐子湘长高长瘦了没有，不知道徐子湘见到他会不会觉得陌生？会不会不认他这个、师父。

想着种种的一切，褚寒月点了点头道：“九月九的龙神节，先帝执政时是我领龙。”

现在他是罪臣，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不过这一切都要归萧亦华说了算。

九月九，福禄长久，是靖安百姓祈福来年健康平安的日子。

龙神节最重要的一个项目是舞龙，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便领龙人。

领龙人不但要长得明眸皓齿，美如冠玉，还要有优美的舞姿能拂人心魂。

民间一般选的都是二八年岁的领龙人，这样的男子身姿轻盈矫健，跳起舞来也优雅的如同蝴蝶。

可宫里不同，宫里的侍卫个个都是铁汉子硬邦邦的，根本跳不了舞；太监身体倒是软些，可太过阴柔，有失龙威；皇子们身份高贵，断不能在他人面前起舞，那些大臣就更不用说了，不是七老八十就是长得丑的，没一个人可上场。

褚寒月当过八次领龙人，每次都叫人过目不忘，惊觉天仙下凡。

今年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萧亦华快把这件事给忘了。

褚寒月虽是罪臣，但那也是莫须有的，况且宫里根本找不到第二位人选，要是江尉不同意第一个反对，那就让他上，看他那张脸能不能拉下来上去跳。

“九月九也快了。”不就还有一个月时间吗，可以等。

萧亦华本想再随便闲扯几句再离开的，在看到褚寒月衣袖掩面打了个哈欠后只能作罢。

顺着漆黑的密道回到寝宫，萧亦华的困意突然变浓，他也顾不得其它直接穿着脏衣服睡。

他故意穿的少去看褚寒月，是想获取褚寒月的同情心，褚寒月这人的心跟他的名字一样寒冷，萧亦华认识他多年早就知道这一点，可还是抱着一点侥幸心。

萧亦华在床上睡了没多久就没一声大吼给吓醒了，惊的他从床上直接弹起来。

抚上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萧亦华恨不得将门外大声吼叫的人杀了。

门外，声音还在响着。

“你算什么东西！本官要见皇上谁都拦不住！你一个老太监胆敢在本官面前指手画脚，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