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清穿好衣服,着旁边准备好的清水,迅速的给自己洗漱擦脸。再是随意的用簪子在头挽了一个发髻,匆匆出了门。
当她赶至楼下时,见北冥封和徐桢两人,正坐在桌前用早膳。
楚芸清白了北冥封一眼,在北冥封对面坐了下来。
徐桢立即叫来小二再送来一副碗筷,三人坐在桌前各自用膳。
楚芸清吃了两口,突然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于是开口对徐桢道:“徐桢!昨日夜里那老先生说,已派人去请县里的官差过来。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吧!”
徐桢愣了一下,仰头将碗里的清粥仰头喝下。这才放下手的筷子道:“县里来的仵作,早已到了镇。这会儿怕是已经从亦庄检验回来了!”
“啊?那检验结果呢?待会儿你们会去看吗?”楚芸清又问。
徐桢侧眸看了看北冥封,拱手没有说话。
楚芸清知道他的意思,是说这事要不要去看,还得看北冥封的意思。
可在想着昨天被他戏耍的事,心里还有些愤愤不平,她便也不再多说。可在抬眸间,看到北冥封那一张迷倒无数n的帅脸,还印着那显目的牙齿印时,她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她也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子。昨日夜里她又是和北冥封共处一室的,现在他脸留着咬痕,她多少都应该觉得羞愧的。
可是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正经模样,挂着一个红红的咬痕,她怎么看都忍不住有些想笑。
“若是吃饱了!笑够了!那便出发吧!”相对于楚芸清此时的好心情,北冥封明显显得要郁闷很多。
“出发?去哪啊?”楚芸清问。
北冥封冷瞥了她一眼,丢下碗筷起身向屋外走去。
“王爷!”徐桢立即也起身跟了去。发现楚芸清没跟,又停下脚步唤了一声:“楚姑娘!”
“哦!来啦!”楚芸清看着才喝了一半的粥,忙猛的吸了一大口,又在桌拿了两个馒头,这才转身匆匆跟了过去。
三人从云客栈出去,没多一会儿与刚好与进镇子的仵作和陪行的老翁撞见了。
那仵作,是个三十来岁,留着字胡,身形有些佝偻,面容颇为枯槁的男人。他左手提着工具箱,右手悬空着,与那老翁并肩走着。
两人边走边聊着什么,老翁眉头微微紧皱,仵作面色也并不轻松。而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红黑色衙役的官爷。
见到他们,楚芸清本想过去问问什么情况。可这才前一步,立即被北冥封伸手给拦了下来。楚芸清错愕的看着他,见徐桢先一步前。
在他还没靠近那仵作与老翁时,两个官爷立即前挡住了徐桢。徐桢与那两人说了两句,他们才放行退开。
“为什么不让我过去啊?”楚芸清有些不懂。
北冥封回头瞥了她一眼,道:“昨日看你还挺机灵,怎么这会儿却这般蠢了?”
“喂!你”楚芸清气恼。话没说完,见徐桢已经折了回来。
楚芸清立即迎了过去,问道:“他们怎么说”
徐桢拧了拧眉,看了看楚芸清,抱拳走到北冥封面前行了一礼道:“两个小孩身伤口十分可怖,他们初步怀疑应是仇杀!”
“仇杀?”楚芸清拧眉,面色有些阴郁。
北冥封瞥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不会只是仇杀这般简单!别忘了我们路,所遇到的那个宫女。”
徐桢点点头,沉默不语。
“宫女?”楚芸清这下有些吓到了。满脸错愕的看着北冥封和徐桢,问:“你们说什么宫女呢?难不成这案子还和宫有关?”若真是如此,她说什么都不管了!
北冥封眯了楚芸清一眼,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开口提醒道:“现在想要抽身怕是太晚了吧!”
“你什么意思?”楚芸清一惊,没想到自己这心思,竟然被他给看透了。
“难道你忘了,昨天晚刺杀你的事?”
“你知道是什么人要杀我?”楚芸清希冀的看着北冥封。
北冥封却摇了摇头,道:“几年前我倒也墨林阁的人有过交道。只是这几年他们几乎绝迹了,这背后之人能够催动墨林阁的人来杀你,其势力怕也是不容小觑!”
“为什么要杀我?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杀我似乎也没什么好处吧!”楚芸清有些不懂。
北冥封却是一脸高深的看着楚芸清,笑道:“有时候,没有坏处!便是好处!”
“”楚芸清有些无语。她并不懂这些在政坛玩弄权术的手段,更甚至也不懂他们的心思。
若说是罪犯的心里更难懂的,怕也是这些站在权利顶端,整日算计得失未来的权贵们的心思了吧!
心里头隐隐有些不舒服,楚芸清却也还是跟着北冥封他们一起,去到了昨天那个叫做大山的男人家里。
在一行人与老翁、仵作他们走到一起时,那些人在看到北冥封脸的咬痕时,皆是一愣。连那两个捕快,有个眯眯眼都快瞪出双眼皮了!
奈何北冥封这人,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他仅是狠狠的瞥了楚芸清一眼,随后又摆着一张冷脸,也不管旁人是何反应,依旧是一脸没事人儿一眼,冷着一张脸悠哉的在一旁走着。
走在他身后的楚芸清却看见,那老翁和仵作的脸都黑了,几次开口想要说什么,可看了看一旁跟着的楚芸清,又默默的闭了嘴。
一路两拨人各怀心思,终于到了那大山的家。
刚一进他们家院子,楚芸清看到昨日一直坐在屋子里一动不动的女人,此时正站在门口。双眼高高抬着,盯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姿势虽然换了,可她整个人依旧是如同木头一般,整个人那么僵着身体站着。
院子里十分的安静,楚芸清心底有浮现出那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她四下扫了扫,除了院子里终着的一些青菜。整个院子里,便看不到其他任何的家禽。
老翁走到那女人面前,虽然知道她多半不会搭理。却还是开口问道:“大山呢?”
女人一动不动,似是没有听到有人和她说话。
“哎!”老翁摇摇头,转身向屋子里走去。可在里面走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仵作和捕快在一旁等着,见那女人只是那么站着,也没有招待的意思,不禁有些心里不快。指着那女人低声道:“这女的怎么回事?这人都到家里了,也不接待,还真是失礼!”
“是!昨儿个两个儿子都死了,竟然也不哭不闹,着实是怪!”
仵作回头,看了那两个捕快一眼,开口道:“你们两个先四处看看!”
“是!”两个捕快正嫌站得无聊,于是领命向屋子里走去。
楚芸清寻了空,立即走过去同那仵作道:“大人!您已勘验那两个小孩的尸首,不知可有什么线索?”
“你是?”仵作一看,来询问的居然是个女子,当即蹙了眉头向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老翁立即走了过来,介绍道:“这位是狄大人的家婢,恰巧昨日来我们白水镇。”
“原来是狄大人的人!”仵作点点头,却依旧是有些不屑的下扫了楚芸清一眼,继续道:“狄大人的确断案如神!可你也不过是个内宅婢子,这等命案岂是你等随意能问的?”
“你”楚芸清气闷。可一看这仵作那高高在的模样,心底便也有了些不悦。
“不愿说算了!不过我告诉你,这案子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仇杀!”楚芸清冷哼一声,转身又走回到北冥封身旁。
这仵作其实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关系,她心里已是有些猜测。开口想要问他,也不过是想要确定一些想法罢了!
几人在院等了一阵,见去里面搜查的两个捕快又走了出来。两人朝那仵作拱手,回道:“里面并无可疑!亦无找到什么线索。”
“看来还是得等那男人回来,好好询问一番。”另一个捕快补充。
而在这时,院子外面终于有了动静。一个男人背背着厚厚的柴火,从外面走了回来。他左手还提着一只杀死的兔子,右手则握着一把柴刀。
“诶!他、他回来了!”老翁见到那男人,立即向仵作和两个捕快提醒着。
两个捕快没动,男人则将柴火放在庭院,双眼微红面容憔悴的看着家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么多人。
“叔公!”他看着老翁,呐呐唤了一声。许是因为太过劳累,他的声音听去十分的虚浮。
老翁朝他点点头,开口说道:“大山呐!这三位大人已经查看过大南和小南的尸体了,三位大人初步猜测,应该是仇杀!你过来,和几位大人好生说说,可是得罪过什么人啊!”
“这叔公!你也知道我的为人,又怎么可能会去得罪什么人呢!”提起那两个刚刚死于非命的孩子,男人的双眼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