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教的祭坛上,摘星子仰天而叹,“难道,我真的只是痴心妄想吗?错过了今晚,我又要等多少年?”
滚月之夜本来就没有规律,只有在它快要出现时,才能推演到它的存在。
有时候,三五年就会有一次,有时候,几千年才有一次。
虽然滚月之夜的血月是满月,但它不一定出现在一般有满月的十五,所以更加难以捉摸。
“禀告教主,那个女子躲进了广纪子的青云观,弟子们连山都上不去,广纪子在山下设了障,弟子们只能守在山下,等着那女子下山,可是下来的,只有那个男的。”
摘星子派出去的弟子跪在祭坛下汇报道。
“我们还是去迟了一步,要是我能早点推演出这次的滚月之夜,你们能早点出发,或许在他们出发去找广纪子之前,我们就能抓住她。”
摘星子心平气和,丝毫看不出他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的失落。
“教主,我们还要继续等着她吗?”
“等着,就算现在把她带来为时已晚,可是我可以养着她,等待下一次的滚月之夜。”摘星子坚信,只要曲毓琬活着,滚月之夜还会出现的。
“是,教主。”地上的人跪拜后,起身离去。
摘星子抚摸着冰冷的祭台,无奈的摇头笑了,他看起俊秀文雅,和传说中的那个摘星子判若两人。
“斗星转移,紫薇居中,血月圆满,归墟方开。”摘星子看着天上的血月逐渐隐没在云层中,刚才还连成圆形的的斗星已然开始归位。
这次,他失去了借着紫薇之晶祭星的好机会,成仙无望,只能等下次了。
从血色满月从东方升起,到它迅速滚动着从西方落下,不过一刻钟。过后,天空一片漆黑,仿佛刚才的现象只是人们的幻觉。
一刻钟后,广纪子看红色给光已经褪去,他马上解开曲毓琬的大穴,运功让她醒过来。
密室里一片漆黑,广纪子此刻的心情和这密室一样,漆黑一片。
“毓琬,现在就看你的造化了,能不能醒过来,师父也不知道,师父只能尽力了。”广纪子又是一身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曲毓琬终于醒了过来。
“咳咳咳,”曲毓琬胸口憋闷的厉害。
“毓琬,还好。”广纪子庆幸,这孩子命好,醒过来了,否则,自己怎么向曲峻原交代?
“师父,我这是没事了吧?刚才,差点烧死我了。您快看看,我的眼睛有没有烧坏。”曲毓琬是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的。
眼前一片漆黑,曲毓琬以为自己的眼睛烧坏了。
“我也不知道,现在这里什么都看不见。”广纪子如实回答。
曲毓琬记得那个火折子,自己还带着,就拿出来打开了。
红色的火星子闪了一下,曲毓琬看见了。“师父,我的眼睛没有烧坏,我能看见。”
“那就好,我们继续吧。”广纪子压下心里的欢喜,和平时一样云淡风轻。
“好吧,师父。”曲毓琬装好火折子,和下午一样打坐起来。
三天后,曲毓琬跟着广纪子走出梯子,重新来到地上。
“师父,我爹爹来了吗?”走出密室第一件事,曲毓琬就是想出去看看爹爹和二娘在哪儿。
”应该来了,你自己去看看,师父随后就到。“闭关三天,师徒两人都需要洗漱。
曲毓琬走出师父的房间,她要去告诉爹爹,她也可以像师父那样,三天不吃饭。
可是曲毓琬找遍了所有的房间,没有见爹爹。
她跑到前院,常青和常安在大门前抬东西。
“师兄,我爹爹来了没有?”曲毓琬问道。
常青抬头看着曲毓琬,常安连头都没有抬。“没有。”常青不咸不淡的。
“哦。”曲毓琬很失望,随后就是担心,爹爹不会真的出事了吧?二娘呢?
就算爹爹出事了,那二娘也会来的呀,再不济,派个人来告诉一声也是可以的吧。
“师兄,那有没有我家派来的人?”
“没有!”常青这明显的有脾气。
曲毓琬刚出来,也没有惹他不开心呀。“师兄,谁惹你们了?”
“不知道!”常青和常安抬着一筐米面进后院去了,曲毓琬站在前院莫名其妙。
“或许,是出去采买,外面的人给他们气受了,回来找我发泄。”曲毓琬只能找到这一个理由了。
心里惦记家里,曲毓琬坐在青云观门前的石墙上,看着山上的风景。
下午的天气已经热起来,这座山,一片姹紫嫣红,不时有蜜蜂嗡嗡的飞过来。
这么好的春光,曲毓琬现在没有心情欣赏了。
坐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曲毓琬起身进去。
走到后门那里,曲毓琬听到有人说话。
“师父,山下全是人,百步就有一个,把咱们的山围起来了,我们下山,还有人一路跟着,一直跟到镇子上,又跟了回来。他们是不是冲着小师妹来的?”
这是常青的声音。
“不要管他们,做咱们自己的事就好。”广纪子毫不担心。
“他们不会上来抢人吧师父?”常青问道。
“他们上不来。”
曲毓琬终于知道,师兄们为什么刚才对自己有气,原来是自己连累了师兄被人监视了。
师兄下山会被人监视,那爹爹呢?是不是也被人监视起来出不了门了?
“师父,滚月之夜都过去两天了,他们为什么还不走?”曲毓琬走进后院,问站在檐下的广纪子。
“毓琬,你先去梳洗,师父下山去看看。”广纪子拂尘一甩,往外走去。
“师父,我爹爹是不是也被监视起来了?”曲毓琬追上去,拉住广纪子的衣袖追问。
广纪子身子一顿,又迈开步子向外走去。“先别急,等师父回来。”
曲毓琬回到房间,常青已经替她打好了水,“师兄,真的有那么多人在山下吗?”
“不然呢?我和常安一下去,他们就不近不远的跟着们,也不说话,尸体似的恶心人!”常安抡着手里的水瓢,恨不得一瓢打死那些人。
“对不起师兄,我连累你们了。”曲毓琬很感谢常安,嘴上总是骂着自己,可也总是照顾自己。
天快黑时,师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