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眼看着杀害自己家人的凶手马上就要揭晓,曲毓琬声音开始抖动。
“千真万确,我们当时请兵神跟着我们回朝,兵神不肯,后来就大打出手,打完了我们就回去了,没有杀人。”汪茗在李元身边好几年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比谁都清楚。
“看来,汪主簿不愿意告诉我们呢。”侍卫说着,打开门拿进来了一副钢针。
“你要做什么?”汪茗看着那寒光闪闪的钢针,后背发寒。
面对汪茗的慌乱,没有人回应他。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汪茗的四根手指被穿透关节,连成一片,偏偏一滴血都没有流。
小密林的人,对人体的筋络最为熟悉。
魏卿尘能针灸救人,其实就是当年在小密林学的。
“汪主簿,现在你还是没有杀人吗?”侍卫抓着汪茗的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汪茗疼的眼冒金星,但他心里还是不停的提醒自己,这是不能说的。
又一声惨叫响起,汪茗的另一只手也被串了起来,汪茗直接痛晕了过去。
“主人,要继续吗?”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魏卿尘站起来,拉着曲毓琬离开了。
一路上,曲毓琬神不守舍,全靠魏卿尘带着才没有走丢。
“魏卿尘,我们斗不过他,怎么办?”在离大营还有两里地的地方,曲毓琬倚靠在魏卿尘的肩上,无力再向前走。
“现在是斗不过,以后就未必。”魏卿尘看着大营的方向,那都是自己的资本。
从他的爷爷开始,魏家就开始掌兵,到了魏昭去世前,魏家管着大周一半的兵力。
可是魏昭去世后,魏卿尘到底年轻,李元就削弱了魏家的兵权,魏卿尘只有大周三分之一的兵权了。
所以魏卿尘和北鞑的此战必须胜利,夺得魏家昔日的荣耀。
现在又遇上自己的老丈人被皇上给劫了,魏卿尘思量再三,决定用手里的兵权换回曲伯父的性命。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为了自己的曲伯父,魏卿尘只好辜负李元了。
“卿尘,对君王不忠,是要背骂名的。”曲毓琬现在很矛盾,一边是爹爹的性命,一边是夫君千古的名声,按照自己的心思行事,是不是太自私了。
“骂就骂吧,又不疼。可是找不到曲伯父,我不安心。”魏卿尘摸着曲毓琬的胳膊,扶着她站起来。
“不要急,我们慢慢查问,总能找到曲伯父的。现在回大营吧,明天还要训练的。”
他们连着审了三四个夜晚,汪茗对绑架曲峻原,杀害曲家人这件事概不承认。
“放了他,让曹公公多注意点。”魏卿尘最后决定放汪茗回去,让他去和李元报告。
“等等。”曲毓琬在放走汪茗之前,把汪茗身上的关节全部卸了下来,用内力震碎了汪茗的经脉,以解心头只恨。
要不是汪茗向李元献计,让魏卿尘去找曲峻原,自己尾随着跟去,自己一家人也不会被李元发现,最终落得家破人亡。
就算汪茗不承认,曲毓琬现在也认定杀害家人,劫走爹爹的就是当今那个勤政爱民的皇帝。
自己拿皇帝的一条走狗汪茗出出气,也不算冤枉他。
汪茗被送回家的消息一传进宫,李元迫不及待就让人宣汪茗进宫。
“皇上,人只剩下一口气了,怕是进不了宫里了。”大太监曹公公道。
“出宫,去汪家。”李元阔袖一挥,当即决定起驾出宫。
李元到汪家时,正是三更半夜之时,汪家一片嚎哭之声。
“死了吗?”李元刚下了马车,被汪家的哭声吵的有些烦。
“回皇上,没有。只是人已经不成样子了,他家那些家眷看着难受,才哭成一片的,奴婢这就吩咐他们停住。”曹公公说着,转身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让汪家的女眷停了哭声。
李元进去一看,这还哪里有个人样?
汪茗瘫在床上,全身肿胀,腿上七八个血窟窿,一双手穿着十来根钢针,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汪主簿,朕来看你了。”李元一改没人时对汪茗的呼喝,对汪茗充满了关心。
“额,额”汪茗听到李元来了,想起来行礼,奈何自己动不了。
“水!”李元命令身边的小太监给汪茗喂了水,让随身的太医给他吃了一粒药。
“现在你说,朕听着。”李元凑在汪茗嘴边,等着网名开口。
“皇上,摘星子,曲峻原,臣,臣没说。”汪茗气若游丝般说完,闭着眼睛有出气,没进气了。
“皇上,这汪主簿说的什么?”曹公公也听到了,假装没有听懂。
“下去,都下去!”李元每次和汪茗说话,都会喝退左右,今天事态紧急,他忘了,幸好这些奴才都没有听懂。
等了半天,汪茗又一次醒过来,“皇上,摘星子抓臣,要紫薇,之晶,问,曲峻原,下落,臣,没说。”汪茗说完脖子一挺,昏了过去。
“太医,送汪主簿走好。”眼看汪茗已经成了一枚险子,李元果断弃了他。
“是。”门外的太医战战兢兢的进去了。
看着李元离开的背影,太医心中恶寒,大家口中勤政爱民,仁德宽厚的皇上,真的是大家口中传说中的那样吗?
魏卿尘收到曹公公传来的消息,知道自己要办的事情办好了,心里反而更加沉重起来。
“你怎么了,一整天都愁眉苦脸的?”晚上在小溪边,曲毓琬见魏卿尘一句话不说,便追问道。
“琬儿,曲伯父活着,在皇上手里。”
“怎么,真的是他!当初师父提醒我,爹爹在京城,我还不信,我怎么也没想到,抓走爹爹的是皇上。”曲毓琬抓着魏卿尘的胳膊才能站稳。
“可是,他抓爹爹做什么?难道他也想要我?”曲毓琬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进宫杀了李元。
可是如果李元死了,爹爹就真的没有线索了。
“琬儿,我查到的消息,说,说你会夺了李氏的江山。”魏卿尘觉得这就是无稽之谈,曲毓琬一个在山野里长大的女孩子,除了吃就知道玩儿,怎么会夺了江山?
就算是把江山拱手送给他,她也嫌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