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京城的第一天，李偡本来已经安排好了，让魏卿尘夫妇住在自己的赵王府的，可是魏卿尘说自己甚是想念谢老将军，要去大营看看。

“谢老将军前年去世后，这里都是我亲自看管的，现在我也是二品的辅国大将军了。”比起皇子的荣耀，俩孩子那更喜欢人家叫他大将军。

“谢老将军去世了？”魏卿尘想起那个五大三粗的老头，到了本来应该享福的暮年，还在为大周的安定操劳着。

“你走了之后，她就不开心，后来就总是喝酒，又一次喝醉了就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李偡尽量说的简单。不让魏卿尘有过多的自责。

可是他又很清楚，魏卿尘会明白的，他当年撇下归来的三军一走了之，全军将士都很郁闷。

“那也好，总比马革裹尸要好。”魏卿尘看着山下的大营，那里现在驻扎的是李偡的亲兵。

“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李偡好不容易趁着这次把魏卿尘找回来，他不会再让他走的。

魏卿尘是天生的军事家，李偡需要他。

“这要看皇上的意思。我当年走的时候说过，天下有战，魏卿尘随召随回。天下太平，魏卿尘就卸甲归田，好好过日子。”为清晨看着身边的曲毓琬，她始终冷着脸，没什么表情。

“也好，我不勉强你。这次灵虚国入侵我国抓走了大量的年轻女子，听说是作为祭祀全部吃掉了，父皇听了很是震怒，要一举灭了灵虚国。

那里的人全民皆兵，又是个巫神遍地的地方，我只好麻烦你了。”

李偡此次受命出征，和上次出征北鞑不一样，他需要大量的可以破解巫术的方士。

曲毓琬本来想到了广纪子，可是师父是世外之人，他不会参与这些的。

“灵虚国一直和我大周没有接触，怎么会突然到我大周抢人？”魏卿尘对神秘的灵虚国不是很熟悉，这是个在典籍上很少提及的神秘小国。

曲毓琬突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摘星子的母亲就是灵虚国的前朝公主，现在看来摘星子追求长生不老或许和他母亲有关吧。

这也只是猜测，不过可以肯定灵虚国巫术遍地是真的，不然摘星子的容貌如何解释？

俺按照师父的说法，摘星子是个上百岁的人，可是她和魏卿尘亲眼见过，摘星子白面黑须，文秀儒雅，看着就就是个不到四十岁的儒雅男子。

“殿下，皇上要灭灵虚国，是要把他们都赶尽杀绝吗？”曲毓琬不相信一个国家的人全是该死的，李渊这样灭人家的国家，本身就不是道义之举。

“父皇只是在气头上，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都还不清楚，就只知道边陲的好多妙龄女子被神秘人带走，说是灵虚国用来祭祀了，只有灵虚国才有用少女祭祀的习俗。”

李偡派人查了，那些女子神秘失踪后，就像她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世上一样，连她们的家人都慢慢的忘了她们，这不是巫术又是什么？

曲毓琬看看魏卿尘，魏卿尘蹙着眉看着山下。

李偡不知道，可是曲毓琬和魏卿尘很清楚，他们的皇上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样的把戏，会不会又是李元弄出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李元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好好的天下之主他不做，非要把人家搞成炼狱，他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曲毓琬心里骂着李元，更加确定这件事和李元脱不了关系。

“魏卿尘，你和殿下在大营先看看，我去城里看看，你明早来龙施那里找我就是。”曲毓琬说完，也不等魏卿尘点头答应，揪去牵自己的青骓了。

又是一年繁花开遍的季节，曲毓琬敲响了锣鼓巷钟离楚桐和龙施小院的大门。

“谁呀？半夜三更的！”管家的婆子听着这敲门声，吓得不敢去开门，现在京城抢东西的越来越多，这大半夜的还是问清楚的好。

钟离楚桐还在书房看书，听到这熟悉的敲门节奏他恍若隔世，怕只是自己看书看的太累了，做了一个梦。

可是婆子的叫声响起，他知道这是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跑到院子里，“是你吗玉琬？”

“是我。”曲毓琬听到是钟离楚桐，她大声喊道。

钟离楚桐三步并作两步开了门，看着门外的人儿恍若隔世。

在今天之前，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玉琬了。

那年曲毓琬从军，钟离楚桐几乎是天天打听着北境的战况当当不战而胜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钟离楚桐天天盼着玉琬回来。

可是盼来盼去，盼到的却是玉琅战死的消息。

“阿哥，你回来了，阿姐是不是马上就能回来了？”钟离楚桐回家时，等在家里的龙施马上跑出来问道。

钟离楚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你阿姐战死了。”、

“战死？”不是说没有打起来吗？”龙施知道曲毓琬武功了得，怎么会战死？

钟离楚桐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玉琬死了，那个穿着大红绣黑金，蒙着面弹箜篌的，用剑指着自己的女子，她死了。

现在曲毓活生生站在他眼前，钟离楚桐上前一把抱着她，“玉琬，你还活着。”

“我一直活着，龙施呢。”曲毓琬从钟离楚桐的怀抱里出来，并没有看见龙施。

“我娘喜欢她，把她待在身边教养了。”钟离楚桐拉着曲毓琬进去，命婆子关上了大门。

“桐郎，这次我来找你，和灵虚国的少女祭祀有关。”曲毓琬开门见山说了自己找来的理由，免得让钟离楚桐对她的来意起了什么误会。

“你这几年在哪里，过得还好？”其实钟离楚桐能采的出来曲毓琬和谁在一起，但是他就是响确定一下。

“我很好，我和魏卿尘成亲了，你有一个小外甥了。”

“那也好。”钟离楚桐怔了一下，他心里的某一处地方，对曲毓琬还是有着不能言说的感情。

两人走进书房，曲毓琬被钟离楚桐的书房震惊了，这哪儿是书房，这就是个图书馆！

桐郎，我需要你的帮助。”曲毓琬坐下来，她打算听听钟离楚桐对这件事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