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你欺人太甚!”
萧议一拍桌子,惊得杜陈二家汗然,但那些女子却是纹丝不动,依旧保持最完美的笑容。
宋廉却是呵呵一笑:“殷主管,给甄公子介绍下咱们这些闺女。”
殷主管阴森森一笑,看了看安玉若,心中惊叹又惋惜,而后露出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笑容,指着一位最高挑,身材十分完美,皮肤却稍黑的美丽女子:“这位是雅霓,爪哇国前朝公主,性格直爽,爱骑马射箭……”
“这位名为洁彩,倭国郡主,肌肤赛雪,性格柔弱,最爱房中事……”
“这位是芳兰,江南有名的清倌人,最善诗词书画,性格温婉……”
萧议咬着牙指着殷主管,大骂:“够了!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就怒视众人,扶着软绵绵的安玉若,往外边走去。
陈冠起身本欲拦人,却被宋廉喝住。
“宋大人,这……”
陈冠脸冷汗不止,宋廉却是微笑着:
“急什么,你们这是太着急了。”
杜修问:“那,宋大人怎么看这甄玉?”
陈政嚷嚷起来:“敢违背宋大人的意思,心中肯定藏着奸,自然留不得!”
宋廉哈哈一笑,指着陈政:“你啊太年轻,就知道瞎说。他越是反抗,越是恼怒,我就越相信他,愿意把这路子给他。当然,这税自然要交多些。”
杜修拂须笑道:“宋大人深谋远虑,我等只听您吩咐便是。”
宋廉道:“方才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他们若果真朝廷派来的,那自然会委屈一些,毕竟要我点头,他才能进入我们这个圈子。”
“那,宋大人的意思是这生意可以给他做?”陈冠好奇道。
宋廉嚼了口菜,好笑道:“哪有这么容易,你这厮,平日里混酒喝多了把脑子堵塞了吧?”
杜修急忙笑道:“难不成,还是要送他一个通房人。”
“那是必须的!”宋廉眼睛眯起来,“他的房里,必须要有我们的人,而且最好能诞下儿女,这样才能被我们彻底掌握,和我们站在一条线,再顺着这条线,去撬动户部他那个爹,那以后,我们的日子就会更加安稳啊。”
“是极是极!”杜家陈家急忙应道。
宋廉又问道:“文若,陈政,我送你们的姑娘,怎么还没动静呢?”
二人具心中一颤,胆寒不已。虽说那两个姑娘着实好看妖娆,但家里父亲不让碰啊。如今才知道,这些姑娘都是宋大人的线人。
宋廉又扫过杜修和陈冠,二人连忙指着自己的亲儿子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鬼混的,整天外面找不三不四的寡妇,家里人都不碰,那么好的姑娘真是白糟蹋了,今晚回去立刻给我洞房!”
“你啊你啊,说了多少次,功课有生娃重要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姑娘是大人看得起你,才赏给你的,你还不好好珍惜?今晚就去给人家好好道歉!”
宋廉呵呵一笑,淡然地看着场呵斥戏码,然后看向窗外的月色,嘴角冷笑。
***
路,马车内。
李凡在外面轻问:“主子,姑娘没事吧?”
萧议满脸含霜,心中绞痛。他看着安玉若脸烧红,意乱神迷,毫无意识地在乱抓。
她仍然是紧闭着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眼里一会坚韧充满毅力,一会又迷失在药力当中。
萧议端起刚泡的清心药剂,语气如春风拂柳:“玉若,来喝了这个。”
安玉若皱起眉头,胡乱推着:“不喝,我,我不说,我不喝。”
萧议握紧拳头,心中无限怒火,想着一定要这狗官死无葬身之地。但他平复心情,好言相劝着这怀中美人喝下这碗药剂,可无奈她倔强地宁死不从,虽然心疼,他还是一咬牙,把这碗强行灌了下去。
安玉若一口喝了急了,咳嗽不已,眼中恢复一些清明,迷茫道:“伯,甄玉,我们到家了吗?”
萧议连忙点头,眼中却是在看到安玉若又闭眼胡乱摸索四周,更加严肃起来。
这药,真太狠毒了!
不仅仅是口吐真言的迷药,怕是还加了迷情药。
宋廉,该死!!!
他朝外喝道:“再快点!”
李凡听到自然手中马鞭挥得更快起来,心中响起老夫人的嘱咐,默念这安姑娘千万别有事啊。
萧议心中难受,安玉若此时已经抓到了他,一把爬他的身子,如同八爪鱼一样,紧紧不放,脸妩媚动人,轻轻在萧议的耳边吐出些热气。
萧议心中大颤,口干舌燥地告诫:“玉若……你在这般,我……也没把握,能不能挺住……”
安玉若灵台一下子又有些清明,但完全操控不了身体,如同水蛇一样在那边磨来磨去。
“伯,伯言……我刚才没说错什么吧?”
她此刻还是担忧自己有没有露了马脚。”
萧议听后,眼角一丝酸,急忙搂住她不让她乱动,然后轻轻夸赞:“刚刚你表现的太好了,我都自愧不如。”
“嗯……”安玉若眼神迷离地轻笑一声,“倒是你,好像很心急呢,感觉要打起来了呢,呵呵,要,要不是我,早就不欢而散了吧……啊……”
她一下子痛苦起来,又陷入迷离状况。
萧议微微闭眼,搂得更紧些,嘴中喃喃:“你是要心疼死我……”
“若是知道如此,我怎么会让你同去呢。”
“你还真是蠢得可怜啊。”
“玉若,再坚持会,到了客栈便好了,那里有药,就不会难受了。”
安玉若似乎有些累,扭着身子,脸烧红,气喘吁吁:“伯言,难受,我好难受啊……”
萧议贴近她的脸庞,极其轻柔地一吻,安慰:
“别怕,马就好了。”
月光洒落在马车,斑驳陆离。路响起了打更的声音,马车疾驰,从打更人身旁飞速跃过,惹来几句带着吴语的谩骂。
车内,本应该是香艳的春意景色,但却弥漫着一些担忧和愤怒,如玉般的男子,紧搂着那倾城的女子,极力呵护着她,极力地安慰着。
他从未如此多话,如此温柔。
尽管他温润如玉,他的内心却冷若冰霜伏雪天。
他那一刻,只想那宋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