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陷入了沉默中。

他在想，真正的黑夜女神会怎么回答。

接着，顾长生改变了注视对象，来到光明女神身前数米的地方，认真地询问道。

“你刚才说，你会让一切众生都不能束缚你。”

听到顾长生的话，光明女神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笑，就像城里的孩子来到乡下，被乡下孩子问什么是游戏机时的优越笑容。

好像被当成乡巴佬了啊。

“我无法相信你。”顾长生说道。

“并不用你相信，因为你其实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你的教皇想吃掉你，你的教会想杀死你，而我的教会即将完成对这个世界的统治，只需要一道命令就能把你的教会连根铲除。”

光明女神认真地说道：“黑夜，其实追随我并非你的选择，而是我给予你的机会，如果不是光与暗的神系双生，我也不会赐予你追随我的荣耀。”

“荣耀？”

“是的，黑夜啊，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世界有多大。”

顾长生滞了滞，他很想说自己又不是诚哥哪知道世界多大。

有言叶大吗？

“圣夜祭后我会再来一次，希望那时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光明女神深深地看了顾长生一眼，似乎准备解除思潮。

“等一下，你看到你想看的东西了吗？”

光明女神出现的时候，顾长生曾问过她的来意。

她说她来这里是为了看一些东西。

光明女神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解除了注视的规则。

随着光明女神的身影消失，顾长生注意到下方的一只大长腿妹子身形顿了一下。

他没在意这件小事，而是停在原地思考了一会。

光明教会是一年前开始扩张的。

创世神传下了一套众生祭舞。

创世神被众生的思潮肢解成了大地川河和诸天神明。

众生祭舞依然在为创世神提供信仰。

光明女神说真正的神明不受众生束缚。

光明女神和创世神都了解蓝星的文明。

然后，自己要在一年内统治维恩世界。

顾长生：“……”

这一刻的他，内心的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一句话。

“草。”（众所周知，草是一种植物。）

……

按照黑夜女神的记忆，神明祭典并不需要神明展现神恩。

信仰不是索取或者等价交换，我付出多少信仰，神明就要赐予我多少力量。

信仰，讲究虔诚和奉献。

敞开自己的身心，奉献自己的一切，身体、心灵、财富乃至一切的思想都属于神明。

这才是信仰。

就像对国家或者集体的信仰，用肯尼迪的话说，就是“不要问你的神明为你做了什么。”

也有点类似舔狗思维。

不过对舔狗来说，女神也确实是信仰。

每个女神都是。

但即使如此，如果神明愿意降下恩赐，也会让自家的信徒更加虔诚。

此时，祭典已经到了尾声。

与信徒们一起颂念完祷告词的大祭司再次转身，来到巨大神像前闭目祈祷。

请求神明的回应。

顾长生看了一眼神灵面板。

信仰点已经增加到了363w点。

这个数字乍一看很夸张，但实际上这只是神明祭典的正常收益。

相比日常祈祷，祭典赞礼等需要信徒专注于神明的活动增加的信仰点更多，其原因主要有虔诚度和持续时间两点。

平常信徒只在早祭舞和餐前祈祷中产出信仰，而在祭典中信徒的祈祷持久度会大大增加，是三分钟和半小时的区别。

光这一点就能把信仰产出暴增数倍。

同时祭典中信徒的虔诚度也会提升，表现在思潮上就是思潮的指向性。

虔信徒和浅信徒信仰产出之所以天差地别，就是因为浅信徒祈祷的思潮散发在整个众生之海，传输给神明的只有真正思潮的几百分之一。

除此之外，祭典也会得到非信徒或异教徒的关注，这种关注在指向神明时，也会让神明得到信仰。

指向神明的意思是，当他们?去想神明的形态，性格或者存在本身时，他们在众生之海里的思潮就会有一部分传递到神明身上。

就像神不下凡间这道众生的无指向性思潮，就会因为指向于所有神明而传递到所有神明身上。

总而言之就是，基操勿六。

“既然如此……”

?顾长生开始思考，该怎么展现神迹才能收割更多的信仰。

当然，还要考虑到神迹的信仰消耗。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神明的神力并非不可恢复的。

就像斗者的斗气，魔法师的魔力那样，灵魂本源可以恢复这些能量，也同样可以恢复思潮汇聚的神力。

但恢复的性质有所不同，因为神力是思潮的汇聚，是力量的最本质属性。

它的实质是神明的思潮化作神力。

也就是俗称的自己信仰自己。

并且，由于没有众生之海的损耗，再加上神明境界的强大，这种信仰所带来的信仰点增加其实极为恐怖。

一天几十万点轻轻松松。

换而言之，众生基于灵魂的力量恢复，在神明这一境界时已经与信仰体系融为一体，所以也可以认为是神明的神力不会恢复，但是神力的量会由于神明对自己的信仰而不断增加。

顺便一提，众生的修炼与力量恢复的本质也是众生思潮，修炼冥想的实质是为精神力填充超凡之力，而超凡之力的实质就是指向性的思潮。

换言之，如果没有瓶颈，不考虑精神力强度和量值限制的话，那么其实众生的修炼速度与能量恢复速度应该是一样的。

半天魔法师，3天大魔法师，30天踏入神圣。

当然，这是不考虑外界因素的情况，而实际上维恩世界还存在着魔法元素，这些元素内的超凡之力能够减少修炼者的修行时间。

这些超凡之力来源于普通人对世界的认知，同样来源于众生思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