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过了,就意味着有了童生的功名。
考前的手续就和县试略同,祁盛他们并没有把吴弦的那句玩笑当真,请了以前的那位廪生以及另一位在府学结识的廪生作保,具结的人也换成了别的同窗。
“你们冷不冷啊?要不要找旁边的摊子喝点茶汤?”因为有些紧张,郑世华的话痨属性又开始展现。
说起来祁盛还是很佩服这些摊贩,比如这位卖茶汤的老汉,在祁盛这些考生到来前,就已经支起小摊,只等人去光顾。
三人还没走到那老汉跟前,他就笑呵呵地说道;“客官,来碗茶汤吗?”
待祁盛他们坐下,只见那老汉半蹲,左手拿碗,右手扶住壶柄倾斜,沸水直冲进碗内,等水满茶汤也就熟了,再撒上各种调料,茶汤也就此做成。
“三位,茶汤上齐了,请慢用。”老汉给他们端上来时,恰巧又有客人,他就去招呼新客了。
到了卯时一刻,贡院开门,考生们接受初查。等过了这关,又在四位小童带领下进入相应考场。最后就是照例的搜身检查,就在祁盛前几名考生那里出了幺蛾子。
士兵在他身上搜出一张纸条,也不看一眼士兵就招呼起其他同伴,把这个考生架走。
“不是我,不是我的,冤枉啊!”
看着这位老兄挣扎着被带走,他最后的呼喊落在祁盛耳里,让祁盛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总觉得这场府试会发生什么事。
祁盛摇了摇头,先不管了,也许只是意外。他手里拿着路引,走到他的号房。上次县试祁盛还在同情分到臭号考生,但这一次这种“幸事”就轮到了他本人。
第一场考的是帖经,也是靠平日背诵。这是祁盛最拿手的,他沉下心,那道题后就开始在试纸上写了出来。趁着上厕所的人并不多,祁盛及早交卷离开考场。
第二天也顺利地通过了。直到第三场,考策论,需两天。
这场开始前,郑世华和霍炜看着祁盛皱起的脸在一旁幸灾乐祸。
“祁兄,祝你好运。”
祁盛听见郑世华这话翻了个白眼,也没理他直接进了考场。
这次的策论试题极难,祁盛看了半天才下笔。直到天黑,祁盛才停下笔。这时祁盛早就饥肠辘辘,他点上蜡烛,拿起考场发的馒头,就着清水吃下去。
进食完成后祁盛也不着急完成策论,他吹熄蜡烛躺下,裹着被子沉沉睡去。对面的老兄注意到祁盛那里,又看看自己目前的进度,他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写下去。
最后一天,祁盛体内的生物钟及时叫醒了他,但他发现,旁边的厕所变臭了好多,很明显在祁盛睡过去这段时间,又有许多人憋不住入厕。
祁盛先用袖子掩住口鼻,但这样做也是无济于事,先不说等下他得放下来完成策论,这袖子也挡不住臭味进入祁盛的鼻子。
最终祁盛还是败下阵来,也不管其他了,直接拿出试纸往下写,速度比昨日快了许多。在检查几遍并改了几处疏漏后,祁盛拉动旁边的小铃,等着人来拿走试卷并糊名。
出来后到祁盛使劲呼吸着新鲜空气,却没发现他的周围空出了一大圈。还是早出来霍炜捏起鼻子,拍了拍祁盛的肩,又替他指了下周围。祁盛这才知道自己身上还是不可避免染上厕所的味道,旁人看见他都绕着走。他掩面上了马车,等郑世华上车时还没反应过来。他直接跳下车说道:“马车里怎么这么臭。”
霍炜坐在离祁盛最远的位置,也忍不住出去了。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两人商议后决定再雇一辆马车,就让祁盛自己回去。
祁盛看见霍炜脸上还带着几分抱歉对自己说:“对不住祁兄,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先走一步吧。”
祁盛:“……”
……
洗完澡祁盛身上没了臭味,那两又凑了上来。
“祁兄,你今天的威力可真大。”
祁盛咬着后槽牙:“再提一句,郑大少爷你的脸就不保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具身体好像还挺有练武的天赋,祁盛现在的武力远远高于郑世华,后者一听祁盛的话也不敢蹦哒了,就此是三人平静和谐地用完晚膳。
府试的各项事物也就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