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传十十传百,楚天一下子闻名遐迩,俨然成了白圩城又一位天才医师。
楚家少爷的名声好了,来楚府寻求医治的人越来越多,搞得楚天头皮发麻,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日,正午。
楚府的院子里,依旧传来熟悉的呼喝声。
小猫子光着膀子,身上却包着许多绷带,正在院子里打拳,角落里,楚听蓉盘坐在阴凉的树下,背对着树干和小猫子,身上微光环绕,也在苦苦修炼着。
“吱呀。”
院子的门扉打开,楚天的身影走了进来。
“少爷!”
“哥哥!”
小猫子和楚听蓉同时向他打了个招呼,便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楚天应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两个小瓷瓶,分别扔给二人:“这是改良过的聚气散。”二人接过小瓷瓶,不由大喜,如捧珍宝一般。
楚天见状,不由微笑起来。
自从拍卖会结束后,楚听蓉便时常往楚天的院子里跑,美其名曰要和小猫子一起修炼。看二人如此刻苦,楚天也本着帮一把的心思,去城中要来了聚气散的药方,又和皇甫仲一起研究改良之后,隔三差五便炼制一些给二人服用。
而表面上来看,这些聚气散都被他自己用掉了,因此现如今他展露的修为,也达到了武徒四重天的境界。
这种修炼速度,在所有人眼里看来,堪称恐怖!
特别是知道楚天没服用聚气散的小猫子和楚听蓉,更是对楚天佩服得五体投地,叫他们往东,就绝不往西,直把他当作神明一般膜拜,就差在院子里立个佛像了。
“少爷,你要开始修炼了吗?”
楚天笑道:“是啊。”
小猫子面露苦色,将面前的假人搬到楚听蓉那边的树下,方道:“行了,少爷你走远一点练吧。”
他之所以这样,其实是有原因的。
原因是几天前,楚天突然心血来潮,想在小猫子身上试验一下自己剑术的熟练度,于是控制微光千道向正在专心练功的小猫子“打招呼”。
不曾想他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力度,顿时把小猫子误伤了,虽然依靠他精湛的医术,这点伤不算什么,但小猫子却叫苦不迭,这几天都见他练功都躲得远远的,而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楚听蓉,更是连楚天不在的时候,都躲在树下偷偷练功。
试想一下,在你专心做某一件事的时候,身后冷不丁有个人用针扎你,不扎死你也吓死你了。
楚天自然也意识到了这样不妥,于是换了其他目标。
现如今,他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千疮百孔,就没一样东西是完好无损的。
但得益于这几天的苦修,楚天对微光千道的熟练度大大增长,虽然达不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但至少不会再误伤他人了。
来到院子的角落,楚天正准备继续练习,突然眉毛一挑。
他手腕翻转,一枚消息石出现在他的手心,听完里面的消息后,深吸一口气,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枚消息石,正是他和吴媚儿联系的那枚。
而里面的内容,则是叫自己今晚子时去城东破庙。
又是城东破庙。
如今距离四月廿五的祭祖,只剩下五天时间了,吴媚儿这时候找自己,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要不要去?
他正举棋不定时,仓库里的另一枚消息石也亮了起来。
他拿出来听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和刚才的一样,但这是楚星河发给自己的。
楚星河也收到了消息,楚天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该不会连楚星河也暴露了吧?但仔细一想,这又不太可能,楚星河最近,表面上可没少找自己麻烦。而楚虎卫时刻在暗中监视着此人,料想对方也没办法在楚虎卫的眼皮子底下通风报信。
想到这里,他回复楚星河,让对方无需担心,直接去赴约即可。
是夜,楚天戴上精明面具,在镜妖的掩护下溜出楚府,向城东破庙而去。
收到消息后,他曾想通知楚公仪,让对方带人去城东破庙,届时自己配合一下,上演一手“捉奸在床”的好戏。但这楚公仪关键时刻找不到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估摸着,这老儿不知又躲在何处风流快活了。
老的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思来想去,楚天还是决定亲自赴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半晌,他来到附近,一转眼,却见前方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也向破庙而去。楚天定睛一看,不由笑了出来,此人正是楚星河。而由于忌惮吴媚儿身边的白衣人,监视楚星河的楚虎卫,业已被他暗中调走,是故楚星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是孤身前往破庙的。
但他没有和对方打招呼的意思,小鬼步施展开来,立时在楚星河头顶掠过,后发先至,来到破庙门口。
“是麻道友么,进来吧。”
破庙里依旧阴森森的,只点了一盏烛灯,吴媚儿的声音从里面缓缓传了出来。
楚天暗中看了一下地图,发现这破庙里,此刻竟挤满了红点,人数不下于二十多人!他微微诧异,但既来之则安之,双足一点,身形便飘身而进。
一入破庙,他便感受到许多惊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他淡然接受了这些目光,扫了众人一眼。只见这不大的破庙里,吴媚儿坐在主位,身后白衣人一字排开,她面前则分成两排坐了将近十个人。这些人没有任何掩藏行迹的意思,堂而皇之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却让楚天心中大为震惊。
这些人,都是楚家的长老。
而其中最让他震惊的,则是坐在吴媚儿右手侧,看上去地位尊贵的,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
楚子云!
他瞳孔微微收缩,这个看似向自己不断示好的年轻长老,竟也是吴媚儿那边的人!而楚家的长老们,除了楚英之外,竟全部投靠了吴媚儿!
好在,有精明面具的掩护,无人发觉他面色有异。
他微微定了定神,冷哼道:“夫人,你深夜叫我前来,究竟有何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