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应当有母仪天下之胸怀,梓童,朕对你很失望!”晋安帝沉声道。
皇后一瞬间脸色灰败。
出了大殿,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雪霜。
师攸宁轻呼一声,她的身体腾空而起,是长孙怀德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
廊下值守的宫人、侍卫俱都被惊了一跳。
广陵王殿下这样素来高山仰止一般的人物,竟然真的会对一寻常女子上心,这下不知京城有多少闺阁女儿要心碎了。
公主抱?!
师攸宁心里喜滋滋,她双手环着长孙怀德的脖颈,面颊贴在他的胸口,心中颇为得意的思量道:“有了今日之事,皇后怕是轻易不敢再宣自己入宫,毕竟她磋磨自己的事可是在皇上那里挂了号,如此可算是一劳永逸!”
倒不怪师攸宁对皇后如此忌惮,实在是这个时代孝道重于一切,而长孙怀德非皇后亲生的事是个秘密,这就导致一种身份坑爹的情形,皇后只要想,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手伸向一切与广陵王府有关的人和事。
毕竟“亲娘”关心儿子,这事儿没毛病。
走了一时三刻,虽长孙怀德身量修长,容颜绝世,但窝在他怀里的师攸宁却觉得颇有些坐立难安,因为她后知后觉的发现,长孙怀德似乎在生气。
他抱着她走在雪地里的步子很稳,可一张脸玉雕一般没半分表情,若不是间或长睫毛轻眨,简直要不似活人。
师攸宁戳了戳他的胸口,狗腿的问:“无咎,累不累?”
长松怀德视线略往下调了调,复又看向前方,简直是无动于衷的现身说教版。
冷暴力啊冷暴力!
师攸宁哀叹,不就是磕个头嘛,再磕上十个她站起来还是一条好汉,也怪佟扬灵这幅皮相忒嫩,掐一掐就能起个印子。
天气寒凉,宫里头除却正当值的和出来办事的,倒几个人在外头晃悠,给这座莫大的皇城添了许躲静谧。
当然,谪仙般的广陵王殿下怀抱一女子,但凡看到的人面上的吃惊少有遮掩住的,不过两个当事人,一个脸皮厚,一个不在意旁人看法,倒半点都不曾伤筋动骨。
被强行空气化的师攸宁百无聊赖,索性抓了一把长孙怀德垂在胸前的头发把玩,美男自然是从头美到脚的。
长孙怀德一把青丝墨染一般黑亮黑亮,兼之顺滑稠密仿若上等丝绸,师攸宁的爪子摸来摸去简直有些乐不思蜀。
转过一段宫墙,前面浩浩荡荡来了好些人。
哟,是熟人!
师攸宁来了精神,打眼儿一瞧,走在最前面的,可不就是太子和蒋月桥两个。
当然,蒋月桥也看到了师攸宁。
被周身的抱在的怀里的师攸宁,她咬牙挺着才不至于露出愤恨的模样。
蒋月桥如今细细想来,穿越之后,她所有的挫败,似乎都来自这个江南来的表妹,如何能不恨!
“殿下,您看,是广陵王呢!“蒋月桥本是随着太子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或者说她想要和如今的皇后掰一掰手腕。
至于掰什么,自然是关于广陵王赐婚的事,即便与长孙怀德再无可能,可让她干看着昔日的表妹佟扬灵成为广陵王妃却也是万万不能的,如此蒋月桥便牟足了劲想说服皇后。
当然,她这些心底的隐秘想法自然不会公诸于众,但是该阻挠的还是得阻挠。
本来太子已经答应了她的请求,反正只是赐婚,这其中可操作的余地有很多,可是偏偏未央宫里传了话,让太子对此事不要轻举妄动。
很显然,皇后的话要比蒋月桥的话管用的多。
却说听到蒋月桥的话,太子冷哼一生,眼底蓦然阴沉了下来。
“王爷,是太子和蒋月桥!“师攸宁拽了拽长孙怀德的头发,言下之意是让他放下她。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走的是同一条道,双方撞到一起是必然的。
太子玩味的看着长孙怀德:“四弟,你倒是挺怜香惜玉。”
长孙怀德面上无半分笑意:“庄小姐受了伤,恕臣弟不能给太子殿下见礼了。”
虽然如今身在礼仪规矩繁多的朝代,可师攸宁自问一条魂魄打的仍旧是现代的烙印,乐得能少请安,乖乖窝在长孙怀德的怀中不动。
“王爷这话说的,好似皇后娘娘n未来的广陵王妃一般。”蒋月桥视线在长孙怀德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儿,不怀好意的道。
太子沉下了脸。
”好教侧妃娘娘知道,这可是你说的。臣女不过是崴了脚,这才让光凌王殿下劳累了一路,怎地到了您这里,这话拐了个弯儿,听着就不大对?日后若是让皇后娘娘背上苛待臣女的罪名,可不关我与王爷的事。”师攸宁慢条斯理道,打嘴仗这回事,她只问还从未逢过敌手。
当然,对长孙怀德这样沉默是金,以不变应万变的,师攸宁表示真的自愧不如。
却说师攸宁被长孙怀德抱在怀里,竟觉颇多了些居高临下之感,心底甚是满意,不过蒋月桥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蒋月桥自知失言,又被太子警告的一瞥,当下便噤了声,心里头愈发讨厌师攸宁讨厌的翻江倒海。
“太子殿下,若是无事,臣弟就先告退了。”长孙怀德面色冷淡的微一颔首,旋即不待太子说话便抱着师攸宁径直离开。
太子面色阴沉晕沉沉的看着长孙怀德两人愈走愈远。
“殿下,您看现在还没有成为王妃呢,她就不将你放在眼里,这以后还了得?!”蒋月桥顺着太子的目光看过去。
太子自然也识得如今的庄家三小姐本是蒋府的表小姐,这本也非什么秘密。
京城里,找一门有权势的亲眷某得好处或者提高身价,这原乃是平常事,可蒋月桥知道太子性狭对未得手的佟扬灵必定会怀恨在心。
果然,太子闻言,心里的不甘愤怒还有当初在蒋府未曾得手却先吃了亏的窘迫,此刻齐齐涌了出来:“且走着瞧吧!”
他语气阴戾,在场的宫人莫不因此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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