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九十七章 验身(1 / 1)慢半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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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却是不难。”师攸宁道。

花墙外,宁宴清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他心中清楚,一墙之隔的少女断不可能让徐思雅做什么贵妾,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一瞬。

随后,少女不紧不慢的声音传入耳际。

他听她道:“本夫人闺中时曾是京城双姝之一,与相爷乃天生一对璧人一双,如今姨老夫人硬生生要将表妹塞过来,”

片刻的停顿后,宁宴清又听她道:“这等将相爷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让天下人都耻笑的事,您老还是歇歇吧。”

以往怎未发现她竟这等促狭,宁宴清怔楞一瞬,虽然对自己突然被比成一朵鲜花而有些略措手不及,可他仍旧忍不住微弯了唇,舌尖慢慢咀嚼那句“与相爷乃是天生一对璧人一双”,竟有些娟娟细流般的欢欣萦绕在心头。

杜湛:“”

夫人的自夸暂且不说,他见过自家相爷的狠辣无情,见过相爷的淡漠沉寂,还有在朝堂上的虚与委蛇,可这样幽昙般乍放的真实笑意,还是托了夫人的府才得以一观。

眼见步安歌将自己比喻成牛粪,周围下人更是指指点点的窃笑,徐思雅脸涨的通红,她平日里虽然粗鲁骄横,但到底还揣着颗怀春少女的心,如此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徐刘氏跳脚,向来是她将人说的哑口无言,何曾受过此等侮辱,只觉脑袋里嗡嗡一片,只有将师攸宁欺辱一番才能解气。

可是她尚未冲过来,便被两个知机的强壮婆子一人一条胳膊钳制住了。

“小贱人骂谁?”师攸宁眉梢微动。

“小贱人骂你!”徐刘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道,这半年山珍海味的吃,她空长肉不长力气,反倒将身体养虚了,硬是挣扎不开平日里做惯粗活的两个婆子的钳制。

“姨老夫人何必如此自辱。”师攸宁没想到在现代时看过的段子,反倒在这里反将了徐刘氏一军,不急不缓的道:“表妹先是支了账房一千多两银子,昨日又偷盗财物,如今又陡然说与相爷有染,明日岂不是还想着入宫做娘娘了?”

“我家思雅身家清白生的又好,若不是留在府里被糟践了,未必不是做娘娘的命!”徐刘氏抻着脖子喊:“如今她名声毁在这相府,若是徐长庚不给个交代,那我们娘儿俩便告御状去,看他这官当不当得成!”

师攸宁压根未将徐刘氏的威胁放在眼中,她让这许多下人在此围观,可不仅仅是看着热闹,也是变相的找了许多人证。

再者,如今的隆庆帝巴不得臣子有瑕,到时候用起来也放心。

如此,她好脾气的一笑,始终端着知书达理的款儿:“我家相爷品行端正高洁不屈,可不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来者不拒,您要个交代却也不难,府里有从宫里出来的老嬷嬷,那是给秀女们都验过身的,到底是信口开河还是确有其事,一验便知。”

其实,师攸宁虽然相信宁宴清,可却不知徐思雅有没有东搞西搞的,完事后再栽在宁宴清头上,是以她先问过龙凤册。

这小东西倒也给力,还真就分辨得出来,无比笃定的告诉师攸宁,徐思雅还是黄花姑娘,如此,才有师攸宁提起验身这一茬。

果然,徐思雅先就怯懦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她倒也聪明,苍白着脸委屈道:“若是验了身,日后我还如何做人,倒不如先一头碰死算了。”

先头被师攸宁一句话顶的装聋作哑的徐有,眼见师攸宁神色从容,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徐刘氏是猜出女儿底细的,拔高声音道:“侮辱人也没这么个侮辱法,你若敢动思雅一根汗毛,老婆子跟你不死不休。”

“算不得侮辱!”师攸宁却不理她,只紧紧盯着徐思雅道:“验身过后,你若当真已于相爷,本夫人便自请下堂,这正妻之位让于你权当赔罪,若是你空口白牙的败坏我夫君名声,那便怨不得我了,如此,你可敢吗?”

自请下堂?

外头,听着这几个字的宁宴清五味杂陈,不知怎的就想起两个月前,自己差点给出去的那封休书来。

步安歌与他,险些便成陌路,如今再回想,当真有些许后怕。

还好,还好她还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宁宴清此刻方意识道,他对步安歌虽然还不曾深爱,可到底已经在意良多。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注定要和他这等心狠深谋之徒白头到老,若是步安歌,他想自己是愿意的。

“夫人!”红枫头一个不同意,她可还记得徐思雅初来府里的时候,虽瞧着还有两分怯懦,可见着府里平头正脸的小厮都盯的目不转睛的,若是真验出个什么来,夫人岂不是要吃大亏。

“我有分寸。”师攸宁轻声道。

徐思雅自然是不敢的,拼命摇头的往后退,恨不能回到还是被锁在柴房的时候,至少不过是被赶出府去,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你不敢?”师攸宁目光深沉的似要看到徐思雅的骨头里去:“难道丞相正妻的位置都吸引不了你,还是说,表妹你,根本就是信口开河!”

徐思雅不说话,师攸宁便看向徐刘氏:“姨老夫人,您看呢?”

“她她还是个孩子。”徐刘氏气焰低迷了下来。

那还真是个巨婴!

师攸宁也不计较这些小事,只又问道:“那如今看来,表妹说与相爷有夫妻之实,原来竟是小孩子的一句戏言吗?”

她的目光从徐思雅、徐刘氏的面上略过,徐思雅讷讷不敢说话。

师攸宁素来便知徐思雅是个欺软怕硬又没担当的,目光绕了一圈回转过来,落在徐刘氏面上,好整以暇的等待她的回答。

徐刘氏拉长个脸,既愤恨不甘,又显出遮掩不住的颓败认命来,低声道:“她年纪胡言乱语也是有的,怕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夫人还是不要怪罪了吧。”

果真是胡乱攀诬,真是不要脸至极!

下人们嗡的一声交头接耳起来,至于后来如何添油加醋的将此事宣扬出去,那却是后事了。

“原来如此,倒是误会一场。”师攸宁不大诚恳的感叹了一句,复又看向努力减低存在感的徐有:“老族长来一回,倒是未来得及好生招待,您此次来相府,说是做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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