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略有疑惑地走到韩玮霆面前,“二少。”
“她从床上掉下来压伤了手臂,你看看严重吗。”韩玮霆侧身让出一个位置对他说。
“好的,我先看一下。”
老何放下工具箱走到顾星星面前,看着她明显耷拉的右臂,问,“是伤到了这只手臂吗?”
他一边说一边去拿她的右手臂,疼的顾星星一个劲儿地往后闪躲,整个人都很紧张,“好疼,不要碰...”
“轻点!”韩玮霆立即上前去扶她,心疼地重复,“老何你轻点,尽量不要弄疼她。”
“好好...”老何赶紧摊开手指让顾星星先冷静下来,安慰她,“放松点,这应该只是压伤筋脉了,别紧张...听我说,压伤筋脉是会有一些疼,但我必须要动一动你的胳膊才能知道它伤的严不严重。”
“二少,麻烦先帮她把外套脱了。”老何说。
“我来,别怕,不会疼的,相信我...”韩玮霆轻哄着脱下她的外套。
顾星星紧张地瞪着他,好在他很仔细地果然没怎么弄疼她。
她刚松了一口气,何医生再次来拿她的手臂,但一碰就让她条件反射又往后躲。
老何瞧她这么紧张,只能先粗粗端看,问她,“你是从床上掉下来的?什么时候?”
“不,不知道...”顾星星死死地盯着他拿着自己胳膊的手,好像生怕他会‘图谋不轨’卸了自己胳膊似的。
“嗯,看来你睡眠质量不错,从床上掉下来把手臂压成这样也不知道,这个...我想你至少在地上睡了有三个小时吧。”
老何看了一眼顾星星,又看看韩玮霆,似乎在问,她从床上掉下去,你也不知道吗?
韩玮霆顿时有点无奈,从床上掉下去还能接着睡,他现在怀疑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需要监护人了?
“做梦了吗?”老何又问。
从医学角度来讲,顾星星现在的状况从床上掉下去压到手臂的那一刻就已经很疼了,但她竟然没有被疼醒,说明她正在做梦的状态,而且是陷入了深不可拔的梦境,连剧烈的痛感都唤不醒她。
嗯!顾星星点头,心想这不会是个心理医生吧?
“梦到什么了?”何医生继续问,突然又笑了笑,说,“有梦到二少吗?”
啊?他怎么知道的?
顾星星有点惊,这该不会是个巫医吧?
不太会说谎的顾星星表情一下子变得不自在起来,韩玮霆见状眼底大喜,立即低头逼问她,“有吗?”
“...”顾星星仰头,脸上微微粉色,放佛打了娇羞的腮红。
半响,她急中生智,说,“真的有,我梦到你让我做好多工作,整天欺压我,很讨...嗯...啊!”
突然,何医生趁她不注意将她整只胳膊抬了起来,然后轻轻一拉,顿时把顾星星疼的眼泪直流,可怜巴巴的样子甚是惹人心疼。
韩玮霆忙抱住她的脑袋,揉了揉头发,轻声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
可是顾星星痛啊,钻心钻肺的痛!
她把头埋在他腰间不管不顾地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骂老何,“disgusting doctor,you let him go!”
“好好...我马上就让他走,你别哭了。”
这次顾星星算是痛进骨髓里了,韩玮霆安慰了她好一会儿才让她停下来,然后把她放在床上躺好才走出房间问老何,“老何,她的手臂怎么样?”
“跟我想的一样,就是压伤筋脉了。”老何回答。
“那要怎么处理?”
“其实跟我们平常睡觉落枕了一样,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她压的久了难免会痛些,明天我会让按摩师过来帮她做按摩,过个几天也就好了。二少不用太担心。”
“好,你安排。”韩玮霆点头。
他重新回到房间,发现顾星星居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脸上的泪都还没有干,这丫头也太好睡了吧?
韩玮霆无奈一笑,帮她把那只压伤的手臂调整了一下,尽量能让她睡的舒服点,又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突然回想她刚才的眼泪从眼角的泪痣滑过,果然如他最初料想的那样可爱,如果不是她疼的哇哇大叫,一定会更完美。
他做完这一切又走出去给杨明打了个电话,“喂,今天的工作你自己安排,我不去公司了,有什么事发邮件给我,嗯...就这样。”
他挂完电话,老周刚好上来,听到他说今天不去公司,就说,“玮霆少爷今天不去公司了?那我跟司机说一下让他别等着了。”
“嗯。”韩玮霆随意点了点头。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玮霆少爷,那个女孩...”
老周说着朝房门口望了一眼,但看韩玮霆眼色有异,赶紧又说,“噢,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位小姐,她身体不方便,要不我让玲嫂拿点吃的上来?”
“她姓顾,叫顾星星。她现在睡着了,等她醒了再说吧。”
韩玮霆说着走回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相对休闲的衣服到浴室冲了个澡换上,然后才下楼吃早餐。
虽然韩玮霆今天没去公司,但他也没有闲下来,大半天的时间都在书房处理文件和杨明发来的邮件,中途他回房间看了两次,顾星星都还在沉沉地睡着。
大概是她昨天晚上手臂被压着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睡的并不踏实,这会儿睡在一个男人的床上竟然一点也不排斥,安安稳稳地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来。
她醒来的时候刚好韩玮霆又进来了,看到她睁开眼睛就走过去扶了一把,让她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坐在床边问她,“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一点?手臂还很疼吗?”
顾星星瞥了一眼自己的右臂,“不碰到它还好,不会很疼了,我睡的久吗?”
对比昨晚的噩梦连连,这一觉她连一个梦都没有,好像只是闭了一下眼睛就醒了。
“已经下午四点了,你说久不久?”他看着她笑,毫不掩饰眼底的宠溺,说,“饿了吧,我让老周拿些吃的上来。”
“还是我自己下去吃吧,”她说,“一直躺着不舒服,我想下去走走。”
虽然她平时很爱睡觉,但是醒着的时候她很少躺着,那样她会觉得腰酸背痛。
“好。”对她有求必应的男人掀开被子又准备去抱她。
但她拒绝,说,“我自己能走,你帮我拿一下外套吧。“
“我的房子室内温度很好,不需要外套,但是如果你不听话的话,就只能呆在这张床上,哪儿都不许去。”
他一边语气柔柔地威胁她,一边霸道地将她从床上抱下来,走到楼下餐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