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妩最后和燕迟一起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山洞中。
她对自己还有燕迟用了清洁术,衣服虽干,但是燕迟的伤口溢出血来,染红了包扎的布条,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脱了吧。”
燕迟这次并没有不理会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披风的系带,红色披风便落在地上。
叶清妩伸手将包扎在他身上的布条解开,解开的过程中,伤口因为发炎,所以已经跟布条粘在一起,当把布条撕开,伤口突然猛地溢出一些血来……
燕迟似乎对此没有什么感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疼吗?”叶清妩抬眸看着他。
“不疼。”
叶清妩没有再说话,而是专心致志地重新帮他上药,再次包扎。
她双手分别拿着布条的一端,然后像是怀抱少年的模样,靠在他的怀里,而她的双手此刻正绑着一个结。
燕迟闻到她身上的梨花淡香味,眼眸深邃,他开口说道:“…以后不许这样抱别人。”
叶清妩闻言,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她故意问道:“这样是哪样?那我之后抱别人,该怎么抱?”
燕迟抿了抿唇,并未回答。
叶清妩正以为他要暗戳戳地生闷气的时候,她的腰际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紧紧搂住,大力得让她不小心亲到他的细腻白皙又勾人的锁骨。
嗑到她的嘴巴了,有些疼。
叶清妩佯怒地看着他,却看到了燕迟的眸中的认真之色,好听低沉的声音冷漠如霜:
“我只希望,你不会骗我!”
“骗我,你会死的。”
“会被我亲手杀死。”
他深邃的眸子中,透着疯狂与执拗,目光似乎炙热得让她粉身碎骨。
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的另一面。
叶清妩忽然轻轻笑了一声,笑声透着一丝嘲讽,让燕迟脸色突变。
她道:“燕迟……”
“我骗了你。”
少年猛地扣紧她的腰际,似乎要将她的腰给碾碎,他问道:“你骗了我什么?”
叶清妩只是面露微笑,眼神淡漠地看着他。
“你说!”少年狂怒道。
“燕迟,我们不适合,因为我会一直撒谎,一直骗你,你我从此毫无瓜葛吧。”叶清妩声音平静得可怕。
“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又想抛弃我,呵……”少年的声音透着深深的谴责与自嘲之意。
叶清妩利用灵力强硬地掰开他的手,让她不再受他的束缚。
少年还想来将她控制住,可是被叶清妩施了一个仙法,一道小型结界将他们两个分隔开。
少年似乎也平静了一点,两人相望无言,终究是少年输了,他盯着被隔开的那个娇美女子,薄唇轻启:“你不喜欢我?”
“如果我骗了你,而你现在又恢复了力量,你会杀了我吗?”
少年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他回答了一个字:“会。”
叶清妩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回答,并不意外。
叶清妩说道:“燕迟,你我就当从未认识过吧,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我们两不相欠了,好吗?”
他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了句:“你怕我?”
“我要走了。”
她淡淡地回了一句,对于怕不怕的问题避而不谈。
燕迟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山洞,心里不知怎么回事,闷闷的,他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把那个骗自己的叶清妩杀掉而不高兴。
只不过是一个人族女子罢了!
只不是他愚蠢被骗了。
只不过是他好像有点在意她了。
她刚才问自己会不会杀她,他的答案是‘会’,但是他还有一句话没有道出来。
少年轻笑了几声,在空荡荡的山洞中显得格外恐怖。
他靠着背后的泥墙,眼眸深沉地注视前方,他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将刚刚被她包扎过的布条,全部用力扯掉,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刚被止住血的伤口,裂开得更大更深。
不一会儿,染着血的布条被他胡乱扯掉,扔在地上。
下一次见面,他一定要杀了她!
——
而此刻从山洞中走出来的叶清妩心情爽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叶清妩嘴角微微勾起,她的目的达到了。
感情一路顺畅无比的,她觉得不会有深刻感,她要让燕迟好好地记住她,好好记牢她,最后把她记到心里面。
攻略他?
那就拭目以待,毕竟这场是攻略者与被攻略者的较量,一旦她失败,就会死,一旦她成功,燕迟便会……
算了,不要在想他了。
她可是要找女主莫薇薇好好算算账,她当日被推下水,可是受了不少的痛苦。
而且洛天烟那家伙有没有为她的失踪而伤心哭鼻子呢?
想想她哭鼻子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勾了勾唇。
她要在明天傍晚之前,赶到不倒城。
叶清妩开始赶路,而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千珏尘的存在,要是让千珏尘知道小眼睛一丁点儿都没有想起他,恐怕暴躁得想杀人。
——
不倒城。
城主府的某一处院子中。
身着一袭紫衣长裙的美丽的少女,现在正愁眉苦脸地趴在石桌上,而她旁边坐着的是一个俊美的蓝袍少年,正在倒茶。
“你别愁眉苦脸了,不好看。”蓝袍少年好心地提醒道。
少女凶煞地反驳道:“要你管?方泽言,我看你闲得发慌了,倒不如出去除魔修。”
“你的脾气怎么一点就着啊?我……”
“我什么我,我脾气就是这样的,也不需要你来迁就好不好?”
方泽言此刻严重地怀疑她是不是那个来了,听闻他爹说,女子来那个的时候,脾气特别躁,情绪特别不稳定。
方泽言想问她,但是又问不出来,毕竟这也是姑娘家的私事,问这个是不是太冒犯了点?
洛天烟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蠢,她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脸部抽筋了?”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她特地补充了这一句。
方泽言被她怼得无话可说,只能深深地叹气,算了,便由着她吧,她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还没老呢,就开始叹气,你生活这么不容易吗?难道你爹虐待你?”洛天烟一脸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