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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一美人

美人绝色,倾城多娇。

春华作为一个也算是泡过吧追过剧的人,从没想到在这古代能遇到这样的绝色美人。

在芙蓉园里有九九八十一景,取九九归一之意。

就像平行世界后世的圆明园。

它既有高大的砖木结构的华丽煊赫的明堂,也有飘逸隐逸,遍植菊花的东篱,幽静旷达的以竹林七贤为主题的文会圣地群贤坊,临水质朴的诗圣草庐,险峻奇绝的湖心太白醉酒寿山石雕的陶然亭,西有慈悲圣洁的高达九米观世音金相,东有肃穆庄严的等大三清玉像,北有历代大宣皇帝的政史博物馆,南有全钢制造,极具现代感仿佛穿越的科技苑,这座皇家园林经过两百多年的修造扩建,占据近十坊之地,建筑大开大合,绚丽多姿,是一个博物馆聚合之地。

在大宣,到了本朝,除了获准允许的学生,这是平民难进之地,今天,当然对于这些被长兴侯获准的宾客是可以随意游览的,所有获得允许的人甚至每个人都在芙蓉园明堂东南角的如意苑和复道行空的长乐楼拥有一个房间。

长兴侯的春日宴一年一度,一度三天,是整个长安的盛世,一票若是能转卖,价值百金。

这场有着近两千人,连带奴婢近五千人的盛大聚会,主会场正是明堂,在这一座高290尺全砖石土木结构的大宣第一高楼里,从台阶上就铺了红线毯,整个一楼大厅占地7200平米,呈圆形。

金色宝象文的毡毯上,陈设着雅致简单的红木几同妆缎坐褥,左上角清一色的描金添漆捧盒,四周环绕着大大小小的木轴转盘,此时转盘上有上百名舞者随着屋角的乐队演奏的宴乐做胡旋舞,舞姿曼妙,罗纱飞舞,肤白貌美,浓妆高髻,就像敦煌壁画里的佛国净土。

众人陆续入座,春华跪坐在延华案几边上,侍从自然是没有位置的,甚至在大宴开始之前她们还必须离开,但不妨碍春华用那双眼睛当扫描仪,可能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

整座明堂它展示的是整个夏人的历史,从开天辟地到夏商周春秋到如今。

“学士们将开天辟地以来天下都认可的仁人志士的故事都编辑成册,分作若干个小故事,由每年最出色的画师将感兴趣的故事雕版画制,二楼,三楼都供奉着开天辟地以来至今大夏的古圣先贤,所有的皇帝,有大作为的王侯将相,民间奇才,除了塑像,至今未完,这是昭明女帝主持修建的一项千年万年的大历史。”岳怡雯也算昭明女帝的小迷妹,忍不住科普。

“昏庸的皇帝也在?”延华好奇的发问。

“‘这些都是大夏的历史’,这是昭明女帝说的,‘一个国的成功不仅在一人,失败也不仅在一人,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当日的唐王侧妃的父亲本是外族,后带人来投,忠心为国,成为国之柱石,延康女帝当日因病去世,他更是在陵成之时自尽于墓前,成为流传天下的忠君佳话,因此英郡王虽有外族血统,却是今上中意的继承人热门。”

“她们——”春华好奇的发问,“有男女之情吗?”

怎么就自刎了,殉情自杀?

“天下是有这一说,但实际不是,”王大姑娘笑着说,“老国公母亲是外族的族长继室,举族做嫁妆嫁进去,结果没有几年人没了,族人饱受欺凌,老国公更是过的不如奴隶,没想到延康女帝待他不俗,福泽后代,毫无芥蒂,他们族里有为自己认定的主人殉葬的风俗,他们认为是荣耀。”

春华和延华面面相觑。

忽然只见大厅里喧哗起来,只见诸多奴仆包括一些小门户的客人齐刷刷的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副花车上从甬路上徐徐驶来,上面是一个打扮庄重繁复华丽的女子微笑而立,身边乐声晴朗,呼啸而来。

“京城第一美人冯茜茜来了!”

“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热烈的议论开来。

及至将轮盘抬如大厅当中,只见冯茜茜引声而歌,歌神曼妙空灵,确实是后世歌手满天飞也能排入一流的好嗓子,更绝的是体态优美,舞姿妩媚,透出时下很流行的那种野性之媚同她本身的清丽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形成一种独特的吸引力,更兼舞台、服装、妆容,她精致立体完美的五官。

全部加在一起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虽然人员众多,但大家自动把目光汇聚到冯茜茜的舞台上,仿佛自身带了聚光灯。

“不愧是长安第一美人!”延华赞叹着,春华拼命点头。

“这才哪跟哪!”却不想王大姑娘抿唇一笑,却不做声。

想要追问,只听台上一太监细声唱道,“圣人亲至,长兴侯至,无请柬者,退——”

仆役们收回留恋的目光,一一列队往门外退去,春华刚要走,不想王大姑娘拉住了她,“你忘了你也是有请柬的?”

是了,因为不曾注意是她们谁帮的忙,长兴侯府给两人都发了请柬,堂姑为延华和春华都准备了衣服,春华的虽不名贵,却也精致可爱,坐在席间也不突兀。

“我——”不属于这个阶层何必节外生枝?春华想退。

“你不是好奇为什么大家对冯茜茜都不怎么稀罕吗?”王大姑娘忍笑,说,“你以为我是会在意别人的外貌超过我而睁眼说瞎话的人?”

“姐姐别说她,我也是这样想的!”岳怡雯笑着说。

“小岳岳你也是没见过真正的市面,你们等会儿亲眼见着就知道我为什么那样说了。”

王大姑娘招呼一旁的侍女又拿了个坐褥和碗筷过来。

一切弄好,不过片刻,只听外边九声响鞭,太监在上主持,众人俱拜服于地,春华透过身前密密麻麻的腿腿脚脚,只见到了当今皇帝明黄色的鞋子和袍子脚。

行过礼,皇帝说笑着,“你们只管乐,我今日因为天短了,不敢睡中觉,想起你们来了,也来凑个趣儿,今日到这里我也只是客。”

春华几人都没有经验,学着王大姑娘只是低头装摆件。

只听堂上想起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就似低压的大提琴压上了韵,听的春华心里像有把羽毛刷子刷脚底板,“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都是您的,什么客不客的,只是您抬举,这原本就是我们凑在一起,攒个份子,博您一乐,如今这话倒分了你我,莫不是金岁要布万寿节,为了免了臣下的赏赐,特做推辞?”

“你这人,再不肯吃点亏,眼瞅着也是做人夫,即将为人父的了,还是这样的赤诚心性,我知你一心为我,年节上的礼,便是少了全天下的,也少不了你的。”皇帝朗笑。

底下的大臣心中有心病的,听了这话,都松了口气,便有谢尚书几个满头银发的老臣当先而出,一个个向皇帝敬酒。

酒过三巡,看了几支舞,皇帝便在长兴侯的护送下坐上御撵回宫。

显然,连春华也看出来了,皇帝出来这趟就是为了给长兴侯站台,事儿一了,也就没了兴致面对下面乌央央的一大群人,年轻时他喜欢彰显权利的盛宴,年过七旬的皇帝在这难得的假日还是想休息的。

第一天宴席主客已去,吃过花样繁多,材料珍贵的温吞菜,年长一辈的客人便同长兴侯上二楼雅室一聚,也就散了,留下来终席的小辈们有去指点舞娘的,有扎堆闲聊的,有拼酒赌拳的,至晚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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