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渊......
“惜言兄,对于沈于渊,你了解多少?”容卓给沈惜言斟了一杯茶问道。
沈惜言端起茶盏看着茶盏里丝丝的烟雾,眼神有些涣散,“这个人,走丢了十年。
据说,幼时跟着胞姐去街上买吃食,到最后胞姐一人回了府躲在房里,沈夫人发现儿子不见了后心急如焚,生了场大病差点一命呜呼,沈府在大都都快找翻了天也没找着走丢的沈于渊。十四岁时他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还未在家几天,便去了边关。”
四岁就走丢了么?容幸莫名有些心疼。她还记得五岁时,妈妈带着她回姥姥家,回家的路上她在公交车上睡着了,结果醒了之后发现车上就剩自己一个人。后来还是司机伯伯又带着她重新返回了原地,自己靠着脑中模糊的记忆跌跌撞撞回了家。
“嗯,当时隐约听说,正巧一位高人路过,捡走了他。”
“沈家老爷子为这个孙儿的婚事可没少操心,给他介绍了一个又一个,他就是看不上人家。”
许惜言突然靠近容熠,眯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据说,他,喜欢,男色!”声音在容熠耳边突然增大,吓得容熠把手中的茶盏直接盖在他的头上。
容熠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个胆大妄为的人,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威胁道,”边关将士需要粮草甚多,陛下一直格外忧心,许家家大业大想要捐出一百万两为国分忧可是天大的好事,我定将许家忠君报国的拳拳之心一五一十禀报陛下。”
许惜言愣住,转而嬉皮笑脸道,“熠哥~,你肯定不想这么折磨我的对不对?”
看着脸色黑透了的三哥,容幸忍住想笑的冲动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旁边容乐乐的长大了嘴巴,瞬间被飞来的一大坨豆芽菜堵住了嘴。“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容熠几乎暴走。“滚蛋!”
许惜言撇撇嘴悬而欲泣状,“郡主,那改天再一起品茶吃饭。”说完施施然走了。容幸这时再看向那飘飘然的一身白衣,顿觉刚才那股出尘突然变成了骚包的气质。
周围桌子的宾客笑着对容熠指指点点,容卓看向自家弟弟,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清朗的嗓音透出一丝笑意,“三弟,你们...真的没什么?”
容乐大咧咧地开口,“对呀对呀,三哥别灰心,爹娘会同意的。咱家人多!传宗接代的事还有我们呢,自己的幸福最重要了。”
容熠脸黑的跟锅底一样,被气的先跑回了府
容幸面无表情,桌子下使劲掐着大腿,一下掐疼了瞬间变得眼泪汪汪。
......
容幸回了府,让司冬将买来的吃食分一半给贺景明送去,洗漱完后换上单衣躺在床上发呆,外面窗户被风吹的格外响。
“小姐,一会儿有大雨呢!您盖好被子,天气忽冷忽热的别着凉了。”
“知道了。”
容幸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穿了衣服起身去了小老虎和小狗住的屋子。两只小家伙睡得正香,一天熟悉下来,两个不同种族的崽崽已经窝在一起睡觉了。小老虎瘫在肥嘟嘟的狗崽身上,像一张软绵绵的毯子。
几个闪电下来,雷声接连而至,大雨倾斜而下,有一块儿天空格外黑暗,雨水像是从那个口子里倾泻下来的一样。雨水砸进土地里很快砸出一个个小洼坑。雷声轰隆一声,吓得容幸身子一抖。小老虎抬起头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容幸,没搭理她打了个哈切又睡过去了,顺便还安抚了下被雷声惊吓到吭吭唧唧的小狗崽。
被无视的容幸:...
吩咐司冬拿进来画纸,容幸便趴在小桌子上描画起了场子的图案。画着画着纸上便出现了那个美少年,额,依稀能看出是美少年。
......
被人惦记上的美少年正跪在自家爷爷跟前,沈老爷子看着倒霉孙子颇为头疼,揉了揉眼睛道,“渊儿啊,怎么样,容丫头我见过的,跟她娘一模一样,是个好的。你觉得怎么样?”
“你都快三十啦!还不成婚是想气死你老子的老子吗?”沈大人看了看自家暴躁的爹缩缩脖子不敢吭声。
还未满十八的沈于渊摸摸鼻子,想起了那个扛着扫把跑走的小丫头,微微一笑,这样一个小东西放家里,应该挺有意思的。
“还行。”
支着耳朵等了许久的沈老太爷顿时红光满面,朝着沈大人笑,”看见没!老头子我挑的,他相中了!行了,明天我亲自跑一趟,去求陛下赐婚。早早定下省的被别人抢走。”
“就是,听说昨日参加容丫头生辰宴会的有许多年轻俊朗的公子哥呢!”沈大人附和自家爹。
看着激动的恨不得今天夜里就飞去皇宫的沈老爷子,沈于渊叹了口气提醒道,“爷爷啊,人家小姑娘才满十岁,是不是太早了些?”
“早什么早!再过几年不就奔二了吗?”沈老爷子拿着龙头拐杖对着沈于渊吹胡子瞪眼睛。自己这个孙儿哪都好,就是不舍得在家多待几天,有了媳妇孩子看他还舍得跑不!
被沈老爷子训到半夜的沈于渊终于被放了回来。
“少爷,真的要一直呆在家吗?”沈一问出声,虽说老爷夫人和老太爷对少爷都很好,但是少爷在家一点也不开心,还不如出去呢,和那帮兄弟一起,骑马射箭,总比在府里好。
沈于渊看了一眼床上的大红鸳鸯被,脱了外衣交给沈一,淡淡道,“再过几日便走。”
十年光阴,改变了太多的事情。况且当年那件事...要不是因为师父把他带走,恐怕被别人卖了都有可能。事已至此,他也不想旧事重提,一家人欢聚实属不易。只不过,留在家里,只怕会有人夜不能寐了。
......
“沈爱卿,您老可是许久没来宫里了,这次来是有何事需要朕办的?”君城从龙椅上下来搀扶着沈老太爷,命人赶快搬来一把椅子。沈老太爷坐得舒舒服服的君城这才又坐回龙椅上。
“老臣斗胆,想向陛下讨个旨意。”沈老太爷行了一礼,哽咽道,“臣可怜的小孙儿,在外流浪数十年才被找回,一回来便去了边关为国尽忠,我一把老骨头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我孙儿至今......“还没说完抹抹眼角并未存在的眼泪。
君城一看见这位老爷子就头皮发麻,每次来就先哭一场,不答应他他能从御书房一直哭到宫门口,害得他被文官们集体弹劾,还落了个欺负老臣的名声。
“老爷子,你放心,朕这就下旨,让您孙儿在朝廷做个官,钱多事少离家近,不用跑去边关了,您看如何?”
“多谢皇上,只是臣这孙儿,还未成家,他还会跑,这次来是想让陛下下旨为我孙儿赐一桩婚事。”
被套路走一个官职的君城:...不早说!
“敢情好敢情好,朕准了!不过,是谁家的姑娘能入了老爷子的青眼?”
沈老爷子笑眯眯道,“这个人,陛下也认得。是容正家的小女儿容幸。我孙儿昨日对容丫头那是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