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了,给我来一包。”艾文坚决贯彻了能屈能伸的优良品质。
这下换戴维嘀咕了:“你没病吧,怎么突然对这玩意感兴趣了?”
前几天见他还就给上个白开水呢,怎么突然想喝这种东西了。
“今天菲洛克家的安妮来拜访我,我说怎么也不能太寒酸吧,就顺手从厨房里拆了包茶叶,谁知道是这么死贵死贵的东西!”艾文拿出那个上面什么也没写的铝箔袋,“你能想象的到,这个放在厨房角落里落灰的袋子里,装的是这种轻易见不到的玩意吗?”
戴维接过袋子,这袋子也确实太过草率了,说是装垃圾的都有人信。
“等一会,你招待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寒酸?”戴维瞥了他一眼。
“谁知道你现在过的那么讲究?”
“这是两码事,多少年的朋友了,你愣是没想过给我泡壶茶?”
“好好好,我错了,以后你来我给你泡这个。”
“没了你还不是找我要!”
“开个价。”他可太了解这位好朋友一贯的作风了,这么死咬不放绝对是要谈条件。
“听说今天早上安妮小姐来拜访你了。”
“不用听说,确有其事。”
“昨天宴会之后,她第一个拜访的就是你,把洛伦都晾在了一边。”
“所以?”
“她应该对你有兴趣。”
艾文下意识的抱住自己:“我现在可是个女的。”
“这不是更方便了吗,一起逛个街吃个饭什么的。”
“大哥,我们这才刚认识不到一天。”
“一男一女那叫搭讪,说难听点是心怀不轨,都是女生怕什么?”
艾文愣了愣:“好像也是。”
“你们出去的时候把行踪告诉我,我们制造一下偶遇。”
艾文微微皱眉:“干什么,殿下不能单独约她?”
“约了一次,被她推了。”戴维顿了顿,说道,“生意不好谈,他们一口咬定给的是最低价,不能再让了,殿下就想试试能不能从安妮小姐身上找找空子。菲洛克伯爵最宠爱的就是她这个小女儿了。”
“她也明白这些吧,不是推了殿下的邀约?”
“没仔细谈怎么知道行不行。”说到这他叹了口气,“要是之前,你还能用用美男计,可惜了。”
“你怎么不用?”艾文后退一步,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我怕我用了后果比较严重。”
“所以你就把我推出去?”
“行了,咱俩彼此彼此,谁还不是有事你上。”
“这倒是。”
“所以骑士团的未来就看你了,能不能谈成直接决定了兄弟们后半年的生活是吃肉还是喝汤。”戴维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
艾文拿下那只手,也拍了拍他,语重心长的说:“你记得把茶给我拿来,最好再找个一样的袋子,这直接决定了我后半生是活着还是死了。”
“没……好像是有这么严重。”戴维看了看那个袋子,挑了挑眉,“诶,这玩意虽然不是什么刚需品,但也难搞的很,黑市上也得碰运气,她哪来的这么多?”
“你问我我问谁去?”
“对了,你刚才说那萤石是在哪找到的?”
艾文咂了咂嘴,指了指地板:“地窖,她拿这玩意当灯使。”
戴维眨了眨眼,一时无话可说:“果然壕无人性。”
“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贵的一批被她放着吃灰。”
“……”
“你有没有觉得,放着吃灰也比扔在地上强?”戴维由衷的说。
“我收拾好了给她放在一起,不然哪天又被我手欠拆了怎么办?”
戴维幸灾乐祸的笑了声:“那你只能考虑以身相许了,哦对不起,法律意义上你现在已经是了。”
“出门右转慢走不送谢谢。”艾文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讲真,她这宝贝这么多,你想办法弄走不是更好,或者干脆点直接换成钱,也是个不菲的收入了。”
“有拿别人的东西换钱,然后放进自己的腰包的吗?”
戴维忽然摩挲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说,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心软了,她也姓佩雷斯,是你的仇人。对待仇人就是要不择手段,你现在的仁慈就是未来对自己的残忍。”
艾文忽然有些烦闷,摆了摆手说道:“再说吧。等我查清她失踪这几年干什么去了。”
“你们两个就见过几次,说话总共不超过十句。”戴维皱眉看着他,“你利用洛伦的时候也没这么犹豫,这是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明明不熟悉的两个人,却又好像在哪见过。她知道你的身份,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帮你,却又什么也不说,你发现了就找借口掩饰过去,你要一直发现不了,就一直这么下去了。”
“什么?”戴维愣了愣,“你确定这不是你自作多情的错觉吗?”
这都哪跟哪,克莱尔知道他的身份了?她帮他什么了?这忽然的伤春悲秋不是他的风格啊。
“我不知道,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查查。”
“我们哪来的那么多时间?”
“明天上午,我们会去逛珠宝店,你派人跟着就行了。”艾文二话不说的推着他出门。
“什么珠宝店?不是你等等……”这就送客了?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你确定?”
“记得带包新的过来。”艾文把那包茶塞到他手里,把他推出后门,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是第一次到雏菊酒吧的时候,是看见保护自己的那个魔法阵的时候,还是从这幢房子里的那些小细节看出来的?
她对自己的了解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厨房里的杯子餐具都是自己习惯了的简约款,那些带着繁复花纹的东西被束之高阁。整座庄园里都找不到任何佩雷斯家族的家徽,也看不出佩雷斯家族的痕迹。
地窖里都是自己最爱喝的那种葡萄酒,甚至找不出来一瓶不一样的。他从来都没说过自己的喜好,只是习惯了每次宴会上拿起同样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