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再说一遍?”几个人面面相觑,克莱尔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且不说两家一直是竞争关系,里德利家族的大公子比洛伦大了整整十岁,他哪来的脸想娶洛伦?
“就是洛伦小姐,千真万确。他们想的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卡尼迷茫的指着自己:“这个敌人是我吗?针对佩雷斯家族是我们家的方针,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克莱尔掰断了茶几上的叉子。
“我是觉得这么荒唐你哥不一定答应,万一您再一个不高兴把他宰了……”
克莱尔笑眯眯的看向卡尼:“怎么样,要吗?”
“冷静,我一定把这个苗头按死在摇篮里。”卡尼遍体生寒,干笑道。
“他敢的话我保证他的婚礼就是他的葬礼,谁劝都不管用。”克莱尔幽幽的说。
“我保证这种情况一定不会发生。”卡尼发誓说。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个疯女人,拉拢谁不好,非要拉拢佩雷斯家,也不知道他是蠢还是傻。
“没什么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回了,还有事。”她看了一眼怀表说。也不知道艾文又抽什么风,这几天非要在家等自己吃饭,自己不回去他就不吃饭。她还以为是说着玩的就一天没回,结果人家倒是真一晚上没吃没睡。
调酒师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古怪,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克莱尔奇怪的问:“怎么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没什么,大小姐保重。”
克莱尔一头雾水,丝毫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已经把底都交代了。她摆了摆手:“先走了,有事联系。另外计划要抓紧了,一定要在陛下反悔之前搞定。”
“是。”调酒师垂头说道。
卡尼目送她走远,摸着下巴:“你们有没有觉得她怪怪的?尤其是最近。”
调酒师冷笑了声:“还不是那个骑士。”
“艾文吗,我一直想问他到底什么来头,这也双标的太严重了吧。”他看向调酒师,“还有你也是,放在平时你不是早就把人拉去喂狼了?”
调酒师叹了口气,摇摇头:“他对大小姐的意义不一般。”
“什么叫意义不一般?有我们认识的时间长吗?有什么事是我们解决不了的?非要留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还真有。他小时候帮过大小姐。”调酒师顿了顿,“也间接帮过我。”
卡尼微微瞪大了眼睛,一旁的海曼也不自觉的站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印象?”
调酒师撇了他一眼:“在我们认识你之前。”
“不是吧?那么早?”卡尼意识到这好像是个不得了的八卦。
“还是给你换个保镖吧,你现在这个不靠谱的样子越来越像星币了。”调酒师有一丝丝的无语和担心。
“老大,我哪就不靠谱了,我起码任务从来没出过差错吧!”海曼不服。
“别打岔,先说正事。”卡尼嘘了一声。
调酒师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那是我刚认识大小姐的时候。那时候我高烧不退,大小姐帮我出去找药,求到他身上了。”
卡尼聚精会神的听着,谁知道他说完这句话就不说了。
“这就……完了?”
“完了。”调酒师点头说。
“太敷衍了吧?”
“本来也没想告诉你们。”
调酒师见两个人八卦又好奇的眼神,逐渐败下阵来:“行吧,不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把你们绑了喂狼。”
两个人点头如捣蒜。
“那是我认识大小姐一个星期左右的时候,我们作为一直想逃跑但未遂的两个同谋,被当做重点"关照’对象来处理。天不遂人愿,我淋了雨突发高烧,那种人命比粮食还轻贱的地方,自然没人管我。”
那是他漫长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他愿意为了追寻这束光付出任何代价。
“不知道该说我们幸运还是倒霉,那几天守卫见我病了,就放松了警惕。大小姐如愿逃出去了,但我没有。大小姐放心不下,就去求人借了药,又返回去救我。”他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不回来就好了。”
她要是没回去,或许一辈子碌碌无为,但至少还能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不是自己的话。
卡尼听罢沉默了片刻,问道:“借她药的是艾文先生?”
调酒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这个人情还了不行吗?一倍不行十倍还不行?”
调酒师摇了摇头:“就和我跟大小姐一样,那个骑士就是大小姐的光。但我们,是无法靠近的。”
“话说清楚不行吗,他要报仇也报不到老板身上吧,老板不也是被她爹妈卖到奴隶贩子那去的?”海曼忍不住说道。
“仇恨哪就那么容易说清楚,希尔森商会老板不就是个例子吗。”调酒师叹了口气,“你们先不用操心那么多,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尤其是你星币,最近别去惹是生非。”
“我哪有?”海曼十分不服气。
“我怎么听说你又约人决斗去了?”调酒师斜眼看着他。
“那是他们先惹我的好不好!”
“那也给我忍着。会长近期又不知道在干什么,都收敛点。”
“会长又有新动作了吗?”卡尼闻言抬起头。
“有了。”调酒师说到这也苦恼的揉着眉心,“我怀疑布洛格家族是会长的手笔。”
“哈?会长?怎么可能,一东一西两个极端呢好不好。”海曼一脸不可置信。
“你跟着去的,觉得那会是大小姐做的吗?”
海曼立刻摇头。
“能让大小姐吃这个哑巴亏的,能有几个?”
“你是说会长?”海曼还是不信,“会长好好的,干嘛找布洛格家族的麻烦,那欺软怕硬的主连希尔森都不敢惹,更别说咱们公会了。”
希尔森商会能在那横行那么多年,琳达的丧礼全城禁止娱乐,希尔森的产业照常营业,要说他们全然不知那绝不可能,可见他们并没有胆子招惹比他们厉害的组织。
“会长的想法,谁能猜得到呢。”调酒师冷笑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