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抱着隔胳膊:“打住,我慎得慌。”
一睁眼发现尸体就在自己身边是个什么感觉,只能说太刺激了,搁谁谁不怂。
“然后他们就让你搬出去了?”
“准确的说,是请我搬出去。”克莱尔纠正说。
“你就不怕他们把你的身份告诉别人吗?”
“你可太高估他们了,一来他们没这个胆子,二来,就算他们想找人帮忙,能找谁呢,骑士团?很不巧,我和他们的关系比我父亲稍微好点。”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安妮鼓掌说,“所以我应该没惹过你吧?”
“放心吧安妮小姐,能让我大张旗鼓对付的,也就佩雷斯家族一个了。只要没人往我枪口上撞,一般我不记仇。”
“是的,但你不要惹大小姐身边的人,她不记仇但是护短。”调酒师附和说。
“这是每个人都具备的良好品德好不好。”
“要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吗?”
“话说回来,安妮小姐,我不希望我们是对手,所以要是我们和佩雷斯家有什么冲突,希望我们没有针锋相对的一天。”
安妮一说这个就头疼:“快别说了,劝不住,他们现在凑的可近。”
调酒师闻言抬眼哦了声:“他们?你们家和佩雷斯家族吗?”
“不然呢?”
“可我们得到的消息是你们放弃了和佩雷斯家族的合作,转而接触里德利家族。”
“嗯?快算了吧,怎么可能,里德利家主业是银行,我们也用不到啊。”安妮摆了摆手,“烟雾弹吧,他们常用的手段了,说不定是两个人商量好了将计就计,打算坑里德利家族一把呢。”
调酒师沉吟片刻,说道:“你们和谁联系的,伊格尔少爷吗?”
“不是不是,我在我哥哥的抽屉里看见过他和查徳家主的来往信件,他应该是直接联系的查徳家主。”
“哦?”调酒师冷笑了下,“没看出来啊,这两个人居然联系上了。”
“所以你们之前不知道吗?”安妮茫然的眨着眼睛,“我去有没有好处费,我好亏啊。”
“要多少?”调酒师没把它当玩笑,直接问道。
“嗯?这么大方吗?”安妮没想到自己开玩笑的一句话让他当真了。
“人情债最难还,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去,这么财大气粗吗?”
克莱尔咳了咳,提醒说:“当心我们财神爷回来和你闹意见。”
“有压力才有动力。”
“财神爷?哪位啊?”安妮好奇的问。
“保密。”克莱尔打量着安妮,“你知道这么多事,你家清楚吗?”
“我管他们清不清楚,反正自己不能当个傻子。”
“要不要玩个交换秘密的游戏?”克莱尔忽然把酒杯推到安妮面前,“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你回答我的问题做交换,如何?”
“哦?你想知道什么?”安妮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趣。
“我想知道安妮小姐学习到底学了什么,那段时间,除了学习都干了什么。”克莱尔问。
“你们不知道?”安妮歪头笑了笑,“你们不是擅长专门收集情报吗?”
“很抱歉,那片不属于我负责的地方,之前也没有刻意关注过安妮小姐,是我的失误。”
“就算你没注意我,菲洛克家族也不关注吗?”
“先前我也不知道安妮小姐这么有才啊。”她当时总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干不成什么事,一个家族不至于让一个小女孩去干什么有难度的事。事实证明是她肤浅了。
安妮眯起眼笑了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虽然我很厉害,但我真的是去学习的,也没干什么打探情报的事。”
“只是学习吗?”
“是啊,有什么比学新东西更有价值的呢。有些事我不做,恰恰是做了。”
克莱尔心下一转,看来是菲洛克家族想利用她打听什么消息,但她没给打听。
“北方的边境属于佩雷斯家族,边境再往北是人迹罕至的雪山,那里藏着最多的能源矿,谁不眼馋?”
“你呢?”克莱尔问。
“我?我也眼馋,但我有自知之明啊,佩雷斯家族能压得住嫉妒和猜忌,我们又不行。赚了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啊。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个祸福难料的事上,还不如学习去。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去那除了学习什么都没干。”
“信,怎么不信。你想知道什么?”
安妮搓了搓手,跃跃欲试:“能不能先请这位调酒师先生回避一下?”
调酒师愣了下,看向克莱尔,克莱尔点了点头。
“周围没其他人了吧?”安妮四处张望,生怕哪里没看见。
“没了,您想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反正我问你们是谁你也肯定不说。”安妮笑了声,看着她的眼睛问:“那我还是问点八卦的问题,你知道雏菊的花语是什么吗?”
克莱尔愣了下,转而无奈的笑了笑:“那我还能怎么办呢,难不成一刀两断再也不联系了吗,我们将近二十年的朋友。”
“艾文呢,你对他是什么感情?”
“这是另一个问题了,安妮小姐。”
“逃避就是变相承认了。”
“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性。”
“婚都结了你和我说没可能?”安妮瞪大了眼睛。
“权宜之计罢了,事情一结束,我会和陛下申请解除婚约。”
“这还带解除的?不是说不行吗?”
“可以啊,不存在的人是不需要负责的。克莱尔早就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披着这层外皮的幽灵。等我的事办完,不在需要克莱尔这个身份,这个人就会消失。”
“可他这么喜欢你,克莱尔,你感觉不到吗?”
“喜欢?可我们是仇人啊。我也好洛伦也好,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安妮愣了愣,他们是仇人?她忽然想起她和艾文第一次见面时,那家伙说的话。
难怪啊,他们都知道他不喜欢洛伦。感情是这么个逢场作戏。
“我就说当初感觉怪怪的,就是一直没找到动机,现在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