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主仆四人终于出了门。
离彦今晚要去宫中赴宴,不知道离殇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他给沈落准备了轿子,沈落还跟着一队人马。
沈落虽穿着普通,但也架不住这么大的阵仗,在轿子还没进入长安街的时候,便下来了。
沈落以为自己身边的一群人只是跟在身后而已,却不成想她想去个什么地方都得被这么一群人包在中间,甚是难受。
沈落逛了两步便没了兴致。
沈落没有办法往前走,莫莫和怀桑轻一自然也不敢。
她看了看前面的布坊,心生一计,跟身后的一群人说道:“你们先在门外等会儿,我门进去挑几件衣裳。”沈落拉起轻一的莫莫就要往里走。
身后的侍卫想要上前跟上,却被沈落挡住去路:“里面都是女人,你们进去干什么?”
侍卫想了想,看了看里面,确实都是女子,便止住了脚步,回头指挥着,所有人很快分成两队站在了门口。
沈落拉着三人进了屋子,随意拿了四件衣裳分别让他们换上,自然的让掌柜的出门跟那些侍卫要钱。
侍卫站在门口,无奈的往里看了一眼,将钱给了掌柜的。
可是却等了许久都不见沈落她们出来。
他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带人进去查看,里面的女眷受了惊吓尖叫连连,侍卫分头推开屋子里的门就要进去搜,搜了半天却也没有见到人。
“快!去找!人丢了。”侍卫的脸冷了下来,有些担忧。
如此小心,竟还是让她给逃了。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翻墙出来?”莫莫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看着沈落问道。
她这辈子还没干过这样的事,有些惊险,不过还蛮刺激的。
沈落摇着手中的折扇回道:“身后那么一群人跟着你自在么?”
莫莫摇了摇头。沈落笑了笑。她看着这繁华的街道,各种各样的小玩具,吃食,灯谜,应有尽有。整条街上全是人,包括茶馆酒楼也是热闹非凡,远处还有星星点点的烟花。
沈落笑着说:“好了,你们想买什么?都去买吧,今日小姐买单!”
莫莫和怀桑听后都十分的开心,像两个小孩子一般,流连在各个摊位。
沈落看了一眼轻一:“怎么?不喜欢这些么?”
轻一摇了摇头:“九爷肯救我这条命,轻一便再无他求了。”
沈落翻了个白眼:“轻一,我说你们的什么阶级思想能不能不这么严重?活着只是基本而已,也要分怎么活吧,如今岁月静好,何必要委屈自己那?”
轻一抿了抿唇,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沈落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好了,去吧,去挑些女孩子稀罕的玩意儿。”
轻一这才点头离开。
夜泽进了宫,宫中的氛围也十分的热闹,不知是谁请来了戏班子,正在台上唱着戏。可是离殇的表情却处处透着古怪,让离彦有些不放心。
离彦坐下片刻后,皇后和皇上才出来,离彦见着皇上,很是欣慰。
早上文承帝服用了百里苏的药之后,气色好了许多,如今已经能自己自由的活动。
离彦和离殇连忙向皇上请安,皇上笑着让他们平身,看样子很是高兴。
离殇挪了一个位置,跟离彦坐在了一起,离彦见他主动靠近,更是疑惑。
“皇兄。”离殇笑着举杯想要敬离彦一杯酒。
离彦看了离殇一眼,并没有举起酒杯,而是打量着他问道:“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离殇笑了笑,喝下了手中的酒:“怎么?皇兄是怕我众目睽睽之下下毒?”
“你自然是不敢。”离彦冷笑道。
“皇兄为父皇寻得一位良医,自然是我等做不到的,所以臣弟这才斗胆请来了民间的戏班子,讨父皇一个笑脸罢了。”离殇开口说道。
离彦双指轻捏起酒杯说道:“但愿如此!”
离殇见他终于喝下那杯酒,低头时扬了扬嘴角,又很快恢复正常。
“父皇!”甜美的声音在远处传来,一个浅蓝色的身影跑进人们的视线,直接扑向了文承帝。
文承帝拉起她的手:“静儿,朕的好女儿。”
离静笑的甜美,在文承帝膝下蹲下,仰着头跟他说着话:“父皇身体可好些了?”
“父皇好多了。”文承帝回答道。
离彦皱了皱眉头:“静儿,到这儿来,不要打扰父皇。”
离静不悦地站起身,走到离殇身边的空位坐下。
文承帝还在笑着:“无妨无妨。”离静坐在位置上冷哼一声:“就是,我今日可是给父皇备了礼物的!”
“哦?静儿准备了什么礼物?”离殇歪头问道:“不会又是豆沙包什么的吧?”
离静鼓起小脸蛋有些生气:“才不是那!我可是亲自去福安寺求的!”
离静说着,将那个木制的小盒子从袖子里掏出,递给了王公公。
王公公打开盒子递了上去,里面是一个绣的歪歪扭扭的荷包,只绣了一个平安,却也看得出,绣工不是很好。
里面放的,是一个皱皱巴巴的平安福,见文承帝拿起,离静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父皇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只要是静儿送的,父皇都喜欢!”说着便将那个皱皱巴巴的荷包挂在了腰间。
皇后看着那绣的皱皱巴巴的荷包,还想伸手拦着,却还不等伸手,文承帝已经将荷包挂在了腰间。
皇后笑着开口道:“咱们静儿真是越发懂事了。静儿有什么想听的戏?皇额娘给你点?”
离静摇了摇头:“静儿不懂戏,皇额娘自己听吧。”此时她的心早已不在任何人身上,看着面前的一堆好吃的,终于忍不住下了手。
离殇在旁看着,伸手将离静的袖子给她向上挽了挽,递上了一方手帕,看着她吃得正香的样子,不再管她。
离静是文承帝唯一的女儿,很是受宠,只是她的母妃并没有很高的身份,虽然被封了贵妃,但自从生下离尧之后,便出家了,终日在佛堂不出门。
台上的戏也终于再一次开演,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台上。
离彦的离殇确是各怀心思。
不一会儿,凌陌便焦急的朝离彦走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离殇看着离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