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彦依旧没有放弃追查到底伤到沈落的是谁,甚至有些怀疑,他和那日在宫中的刺客是一个人。
沈落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大夫向离彦禀明了沈落的伤的状况,离彦看了看县衙的环境,并没有在这儿久留,着人准备好车马,便带沈落离开了。
他并没有回皇宫,而是去了太子府。
动静闹得这么大,容思雅自然也是知晓的,只是她想着去看望沈落也没有看成,想要见离彦也没有见成。
一连三天,容思雅往偏殿跑了三趟,都没有见到离彦的身影。
回到自己的院中便砸了不少东西,谁都不许收拾,而她自己也回了娘家诉苦。
尚嬷嬷的手算是废了,连点重物都提不起来,在她的再三恳求下,容思雅这才帮她叫了大夫,一看才知,手筋都早已被挑断。
她整日哭的容思雅心烦,本来进了太子的后宫她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那,却始终连离彦的面都见不到。
虽然他去沈落那里去的也很少,但起码是去的,而她呐?哪怕是亲自去找离彦,都见不到他。
她干脆便给了尚妈妈一些银两,打发她回家了。
林妈妈在得知尚妈妈的手筋被挑断之后,一直都有些精神恍惚,见沈落好久没有回宫,这才慢慢安下心来。
离彦和沈落在太子府呆了三天,沈落当天晚上便醒了,离彦亲自给她包扎了伤口。
沈落的伤口愈合的很快,这才三日,便已经差不多全部愈合。
沈落好了以后便大发了一通脾气,将原本规制的很立整的屋子砸了个稀巴烂。
离彦不仅没有拦着沈落,还在一边给她递东西。
沈落砸了一会儿,看着离彦一直在身边,自己也有些砸不下去了,她将手中的瓷瓶放下,看着离彦:“你在这干什么?”
沈落一脸凶相,看起来很生气,语气也不是很好,但离彦却只是笑。
门外的凌陌见着屋中的两人,着实摸不清头脑,不过看着离彦一直笑着的模样,他对沈落的不满愈发严重了。
离彦垂下手:“没什么,只是没有见过你这般模样,原来竟还是个泼妇。”
离彦虽这样说着,却没有半分的嫌弃,语气都十分的宠溺。
沈落白了他一眼,将刚刚放下的瓷瓶直接扔到门外,清脆的一声响,将凌陌都吓了一跳。
沈落坐在一旁,单腿抬上凳子,一副汉子的模样,颇为潇洒。
他妈的,她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哪有受过这么多欺负还不反击的?再不反击,她就业的名号就是个傻子!
沈落坐在那,气的不能自已,白费她之前那么多的妄想,还想着能在离彦的身边躺赢那。
沈落现在在看向离彦,出了脸长得好看,简直就是个废物。
除了能打过她,还能打得过谁?
沈落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十分的厌弃。
离彦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有些不明所以。
按照时间的话,大漠国的三皇子应该后日就要到来,他原以为沈落的伤还要养些时日,没想到,这时间还算刚刚好。
或许是她体内那蛊的原因,所以沈落才会自己止血,伤口好的也比较快。
离彦在这样想的时候,那院中树下的云赤石闷闷不乐的亮了亮。
只是它被深埋在土下,没有人得知。
沈落是好了,跟离彦回宫了,但夜鸣的情况却不是很好。
他的腿被沈落打伤,他却不知打伤他的是何物,就算他反应速度那么快,却依然没能躲过她的袭击。
那东西快的吓人,竟能快过他的内力。
夜鸣随意找了一处农家落脚,将伤口随意包扎了一下,以为愈合了就好。
谁知三四天过去,他的伤却愈发严重,伤口渐渐的开始腐烂,一个小小的伤口,此时却溃烂了一片,他也不断的高烧反复,很是棘手。
农妇人家给他请了几次大夫,都无济于事,夜鸣看着伤口,他不能眼见着自己的腿废掉。
夜泽已经派了风岚风逸前来追捕他,此行夜鸣只带了两名女仆,却还都折在了丝毫内力都没有的沈落手上。
这个女人,果然不同小觑。
夜鸣还想叫自己的势力来,简直是难上加难。
他看着伤口的腐烂出,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夜鸣在院中生了火,将手中的匕首烧热,将毛巾咬在嘴中,一张好看的小脸满是紧张。
刀子落在腐肉上,夜鸣的脸瞬间因为疼痛涨红,隐忍之下毛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滴落下来。
他强忍着疼痛刮去那些腐肉,这才感觉到腿里有什么东西,他用手指试探了一下伤口,再次下定决心,将刀子烧热之后冲着伤口剜了下去。
一个石头子一般大小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因着沾满了血迹,看不清是什么模样。
夜鸣拿起那个东西,擦干净血迹,凑着火光打量一番,却丝毫不知那是什么。
他生平都没有感受过这般痛楚,还是自己带来的。
只是对自己,他一向狠得下心,只要能活,
他看着腐肉被清理干净,这才将药洒在伤口上,重新将伤口包扎上。
他早已离开了农户家,那家救过他的人,却双双死在了屋中。
他即便是赶感激,但也不允许他们暴露自己,哪怕有一丝丝的可能。
风岚风逸也不是白吃饭的,他们是夜泽势力下最得意的四个杀手。
但是他的手下还有多少夜鸣不知道,只是这四个是常跟在夜泽身边的。
本来夜泽一个都没有带过来,后来慢慢召来了风灵风彻,居然连风岚风逸都召了过来。
本来风岚风逸是在夜泽的安排下去盯着沈落的,自沈落进宫后,他们便回了阆府。
夜泽身份敏感,如今虽能光明正大的出入,但暗处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离彦都把握着。
夜鸣昨日晕了过去,清晨刚醒便看见了院中的风岚风逸。
夜鸣冷笑着看着他们:“怎么,你觉得你么两个能打的过我?”
他的脸煞白,处处透漏着虚弱,就连抬手间,都有些许无礼。
可他的发丝即便凌乱,领口半敞,身边布满狼藉,他却依然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