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覆到何蕊心脸上的呼吸罩上，眼神恶毒如魔鬼：“何蕊心，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生出一个狐狸精女儿，那么会勾引男人。”

……

席慕言回到了病房，看着托盘中见底的碗，他很满意。

“很好，总算有点生气了，不再人不人，鬼不鬼。”

陆淼淼痛恨他这样卑鄙，又很无力：“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应该不会想着再对付我妈妈了吧。”

席慕言微微俯身，陆淼淼还以为他要亲自己，迅速撇过脸。

席慕言唇角勾起嘲弄：“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陆淼淼，别这么自作多情。”

他的手伸到床头柜，抽过一张纸巾，帮她擦掉嘴角的粥渍，他才淡淡道：“你嘴角没擦干净。”

陆淼淼心中涌起一股羞愤，他到底在干什么？

席慕言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是想逗逗她，毕竟看她愤怒的样子可比死气沉沉好多了。

一个护士突然跑了进来，目光在病房中一掠，最后锁定在陆淼淼脸上：“你是不是陆淼淼女士？”

“我是！怎么了？”

席慕言也看了过来。

他锐利的目光让女护士莫名感到压迫，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这才道：“605号病房的病人呼吸罩不知道怎么掉了，现在病人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什么？”

陆淼淼感觉自己心脏一瞬停止了跳动。

“怎么可能？”

席慕言怒喝道：“是不是认错了？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

陆淼淼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无奈身体太虚弱，脚才沾地，身体就往下跌去。

席慕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将她打横抱起。

冲到605号病房，房门从里面反锁着，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医护人员在拼命施救，人工呼吸、电击都用上了。

陆淼淼看着她妈妈的身体弹上弹下，却毫无好转的迹象。

这一刻，她完全崩溃，如果连妈妈都死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动力是什么。

席慕言眉头紧锁，抱着她不肯撒手，就怕她伤害自己。

半个小时后，病房门打开，医护人员走了出来，为首的主治医生一脸颓丧：“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但病人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陆淼淼突然发了疯一般挣脱了席慕言的桎梏，冲进了病房。

病房内，何蕊心的尸体上蒙着白布。

陆淼淼简直没有勇气去揭开，眼泪肆意横流，她跪坐在地上。

妈妈也没了，世界真的彻底变成灰暗的了。

席慕言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绝望枯寂的背影真的很想告诉她：“你还有我。”

这个想法听起来犯贱极了，她压根不需要他的陪伴吧！这个时候她也许想要的是阮霖天陪在她身边。

他本来恨死了阮霖天，可陆淼淼现在这么痛苦，他真的情愿阮霖天活过来。

终究，他还是伸手搭上了陆淼淼的肩，尝试着声音和从前一般柔和：“淼淼，不要太难过，这只是意外。你……”

“别碰我，你滚开。”

陆淼淼抓住他的手用力甩开：“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妈妈，你还假惺惺。席慕言，你怎么不去死？”

席慕言喉结滚动一瞬有些困难：“我是用你妈妈威胁过你，可真的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就是陆菲菲。”

陆淼淼恨得眼睛充血。

席慕言眼中浓郁的情绪褪去，染上一分寒凉：“不可能是菲菲，菲菲那么善良，不可能是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