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时日。
孟轲与二先生过上了没羞没躁的小生活。
整座乐阳城快要翻天了。
就连天璇道观,也派来了人手。
据坊间传闻说,太子也来了。
二先生也不知哪来的消息,总之,像这样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他。
他提到太子,孟轲倒是有些疑惑,“你说,都是赵长歌的侄儿,她怎么不太喜欢太子?反而比较喜欢那个三贤王?”
二先生抚须道:“这件事情,还要从当朝皇后说起,这个皇后,和国师走得太近,而长公主,素来与国师不和,一来二去,她自然不愿支持太子了。”
“太子来到乐阳,是不是和夺嫡有关?”孟轲询问起来。
这几日,他一直在听二先生讲朝廷上的事情。
大奉天子,共生有十三子,其中九子年龄相仿,如今都在弱冠之龄。
这情形,倒是有些像前世的九龙夺嫡啊!
按照这个推算的话
赵长歌今年至少四十了?
少妇的年龄都过了吧?
无趣。
二先生轻笑一声,“反正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乐阳就是一个坑,太子闲的没事来这里,肯定有所图。这国师,出自天璇道观,估计”
点到为止。
剩下的事情,孟轲倒也能猜个大概了。
很有可能,太子与天璇道观,来到这里,是有事所图。
至于到底什么事情,那就只能是天知道了。
“万恶的社会阶层!”孟轲愤慨道。
他发现一件事情,但凡是在朝堂之上混得好的,基本上都是有点背景的,尤其是军方。
二先生闻声一愣,“几个意思?”
“你智商不行,理解不了。”孟轲懒得解释。
太守府内。
范滔不喜与江湖人交涉,但是太子微服私访来到乐阳城,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妥善安排的。
在太子第一时间进城的时候,他便去城中客栈拜访太子,想要将他请到府中居住。
太子再三推辞,说,此番来到乐阳,全为私事,不应铺排。
范滔再三邀请,说,太子乃国之根本,一言一行,皆为国事,焉有不重之礼?
于是,太子就跟着范滔来到太守府。
路上,太子赵渊问道:“我姑姑在不在府里?”
布衣在身,倒是不用太在意官腔。
范滔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回太子殿下,长公主这几日都住在城中一处别院内接见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您也知道,太守府毕竟是官府办差的地方,江湖人太多,总归是不好的。”
赵渊点了点头,“我听说,这乐阳附近,有位大智者?就连我父皇,都向他问策?”
范滔如实作答道:“太子殿下说的没错,这位智者,卑职并不知其名讳,但是,长公主殿下她们,都叫他孟先生。”
“孟先生?”赵渊微微一笑,“改日向本宫引荐引荐?也让本宫也见识一下这位山林隐士。”
范滔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赵渊皱了皱眉头,“这位孟先生,架子很大?不好请?”
范滔摇了摇头,“并非如此,相反,孟先生待人宽和,视众生平等,绝对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可以攀比。只是,孟先生最近失踪了,卑职正在四处打探孟先生下落,但是一无所知。”
“失踪?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你们”太子刚想说些不好的词汇,但是忽然意识到,这位新科状元,似乎并不是自己这一党的人,还是温和对待些的好,
“那你们嗯,算了,有缘再见吧。”
范滔叹道:“要是知道先生下落,不用太子说,卑职也会引荐,毕竟,要是先生能入朝为官的话,绝对是百姓之福。”
来到太守府之后,范滔准备了很多山珍海味。
花了他足足半个月的俸禄。
完全是按照朝廷接待钦差的制度来操办。
只不过没有花朝廷的银子罢了。
他这样做,并不是要巴结太子。
而是不想让人家说闲话,说,现如今的乐阳太守,将整座乐阳郡治理的一塌糊涂,连请太子殿下去吃一顿好的本事都没有。
用膳时。
太子赵渊继续问道:“这个孟先生,究竟有什么神秘的地方,值得你这样推崇?”
他可是知道范滔本事的。
一介寒门,披荆斩棘,最终六元及第。
古来能有几人?
他的未来,必将震烁史册。
即使不走官途,光是这个六元及第,也足以让他名留青史了。
范滔认真道:“先生足智多谋、妙手神算、不重名利、不恋权位、行事待人,不卑不亢,胸有捭阖、心藏万民,按照卑职的话来讲,乃古今一完人。”
“评价这么高?”太子心中一跳。
城中一处别院。
各门各派的代表人物齐聚一堂。
赵长歌亲自命人接待。
她也在这里,接受着这些江湖中人的朝拜。
看着不少人阿谀奉承的面孔,她的心中,就有些不屑。
明明跟孟先生差不多的年龄,为什么他们偏偏就这么不济事呢?
和孟先生相比,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现在脑子里全是天藏教的事情,心里,就全是孟轲了。
她可能是暗恋了。
屋外众多江湖中人齐聚一堂,有说有笑。
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赵长歌微微皱了皱眉头,露出雪白天成的玉足,向身边的李婉清小声问道:“先生的下落,找到了吗?”
李婉清摇了摇头,“都快将乐阳城翻遍了,就是没有先生的踪迹。”
赵长歌感到头疼道:“你说,先生是不是离开乐阳了?”
李婉清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过了会儿,她才回答道:“小姐,乐阳的事情还没有圆满结束,估计先生,一时半刻,是不会离开乐阳的。”
“先生的身份底细,调查清楚了吗?”赵长歌又问道。
李婉清说道:“对于这一点,属下尚在疑惑,先生就好像不存在这个世间,突然出现的一般,根据李家村的人说,先生也只是在几年前来到这里。”
赵长歌轻轻嗯了一声,无奈道:“调查不到就算了,先生行事素来坦荡,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脑海里又回想起了先生的种种神秘,在心中补充一句,“或许,先生的曾经,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越是想接近先生,越是感觉陌生,先生啊先生,长歌这里,可是有酿了将近四十年的女儿红呢。”
现如今的乐阳城,十分热闹。
说是群英荟萃,一点儿也不过分。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他们逐渐知道,乐阳城内,有位大智者,姓孟。
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贩夫走卒,都在传言这位孟先生。
然后,被一些神话色彩包裹。
于是,孟先生就被乐阳百姓,赐予了一个称号卧龙。
然后,赵长歌得知这件事情,特意也给了自己一个雅称凤雏。
身藏青山的孟轲,得知这件事后,苦笑不得,看向身边的二先生,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道:“要不,你就叫凤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