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祥预感顿时袭上nn桓心头,他急急追问:“爷爷怎么了?”
“老太爷中风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nn桓大脑一声轰响,脸色发白,简直不敢相信。
“是真的。”余中光在n中痛哭。
“爷爷现在在哪儿?”
“在博爱医院,刚刚被送出急救室。”
“怎么不早给我打n?!什么病房?”
“p3号病房。”
nn桓迅速掐断n,连鞋都没穿就往病房外冲。
“阿桓!出什么事儿了?”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的穆语,赶忙抓起他的鞋跟着冲出去。
nn桓一口气冲到位于楼的p病房区,远远看见容缨站在一间病房门口和几个医护人员说着什么,他马上喊着容缨的名字,一边飞奔过去。
“安静!安静!这里是静养区。”容缨快步迎过来,一边冲他做噤声手势。
“我爷爷在哪儿?他真的中风了?”
“你先冷静点儿,我”
“说啊!爷爷情况到底如何?!”nn桓青筋爆起,急不可耐。
“爷爷他确实中了风。”容缨深深地叹了口气。
随后赶到的穆语听到这话顿时呆了,一时都忘了拿鞋给nn桓穿。
“不,不可能!”
“阿桓哥哥!”容缨强拽住要冲进p3号病房的nn桓,“你冷静点儿!先把鞋穿上。”
nn桓一把甩开她,径直冲至病房门口。
齐浩兄弟正守在门口,见他冲过来,迟疑了一下,到底没阻拦,打开病房门,跟他一起进病房。
病房里,躺在病房上一动不动的秦孝挚,还戴着氧气机,除了余中光,还有两个医护人员在一侧看护。
余中光一看到nn桓就禁不住老泪纵横,哽咽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nn桓面色惨白地看着看着毫无声息的爷爷,鼻子一酸,心口顿时绞痛成一团。
容缨在一边叹息:“爷爷现在神智不清,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性命之危。”
抱着最后一丝期望,nn桓转视容缨:“有救治方案吗?”
容缨无奈摇头:“爷爷年岁已大,身体底子又不好,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你别奢望太多。”
“怎么会这样?!”nn桓哑着嗓子质问余中光。
“我,我,老太爷,他”
“我来说吧,”齐浩边说边扶语无伦次的余中光坐下,“傍晚我们正要伺候老板吃晚饭,秦总突然急匆匆地来找老板,说有急事与老板商量,老板便和他进了书房,让我和齐瀚在门外守着。十多分钟后,书房里突然传来秦总的惊叫声,我们兄弟俩赶忙冲进去,就见老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抽搐,我们赶紧上前采取急救措施,一边通知雷智。随后赶到的雷智大喊不妙,我们便立刻将老板送来博爱医院急救。”
“后面的事儿我都知道。”容缨插话,“我不是主治医生,但对爷爷的救治我全程在场。”
nn桓阴着脸问道:“爷爷是不是因为突然受过度才中风的?”
容缨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爷爷最近受的太多,而今天的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nn桓顿时既内疚又恼怒,吼道:“那混蛋对爷爷说了什么?!”
齐浩摇头:“我们不知道,我们都在外面。”
“那混蛋人呢?”
“这”齐浩和齐瀚相互一看,遂都摇头,“我们当时一心顾着救老板,没注意别的。”
“我们上救护车时,老爷就在门口站着,”已缓了些情绪的余中光出声接话,“我看他没有上救护车的意思,以为他打算自己开车来医院,到医院后迟迟不见他来急救室,我又以为他不知道在哪儿,就给他打了几通n,老爷先是没接,后来接通竟然把我骂了一通,叫我别吵他,说他在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
“这我就不清楚了。”
nn桓顿时有所明白,马上拨通闻泽煜n,让他迅速去公司打听情况。
“阿桓哥哥,你是怀疑”
nn桓摆摆手,见容缨噤了声,他又转问双胞胎及余中光:“爷爷中风前对你们可有什么交待?”
双胞胎及余中光相互看了看,均摇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老太爷老板什么话都没交待。”
“那之前呢?”nn桓不甘心地追问。
余中光叹了口气:“老太爷这两天心情很不好,在家除了吃饭,其他时候都把自己关在书房,既不和我们交流,也不让我们进去陪他。”
双胞胎还在点头应和:“只有秦总过来,老板的心情才会好些,才会把书房门打开,迎他进去说话。”
见nn桓不出声,急不住的穆语插话:“那他们都说些什么?”
“这我们都不清楚,老板让我们兄弟俩在门外候着,应该是公司的要紧事儿吧。”
穆语很生气:“秦文滔对爷爷的心思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放心让他们单独相处?”
齐浩顿时面露委屈:“老板让我们出来的。”
“那你们也不能”
“小语!”nn桓冲她摇摇头,遂又冲双胞胎及余中光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好好陪陪爷爷。”
余中光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便和双胞胎一起出去了。
“阿桓哥哥”
“你也出去吧。”
看着他满脸颓废的样子,容缨似有所不忍,几番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等众人都出去后,nn桓木然地在爷爷床侧坐下,双目无神地看着仍然沉寂的爷爷。
爷爷运筹帷幄这么多天,到了关键时刻,却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难道即将开场的大戏只有他一个人唱吗?
没了爷爷在背后的支撑,他会让这场戏完美落幕吗?
原本满满的信心突然变得像有隐漏的气球,底气在慢慢往外泄。
爷爷做事向来细致沉稳,怎么这次会这么不小心?毫无预兆就让秦文滔得了逞!
秦文滔
是他低估了秦文滔对亲情的淡漠,低估了秦文滔对财势的,才酿成此恶果。
是他再一次的大意连累了爷爷!
看着面前毫无声息的爷爷,内疚、懊悔、不甘、愤恨各种情绪瞬间纠集在一起,像一个个大漩涡似的,搅得他全身巨痛难忍。
“阿桓”
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安慰他的穆语,除了抱住他,轻唤他的名字,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是我害了爷爷,希望擎天集团不要毁在我手上。”他恨恨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这是自nn沟项目有变故以来,他第一次说这样丧气的话。
穆语心疼地抓住他的手宽慰:“这不能全怪你,只怪易云哲太狡猾,怪秦文滔太无情。”
“是我的错。”
“阿桓,你别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爷爷很疼我,但是我就是不愿面对,不愿接受。”
“为什么?”
“因为秦文滔!”nn桓眼眸中满是恨意,“如果爷爷不对秦文滔那么纵容,我母亲就不会受那么多罪,我也不至于那么小就痛失母爱。我恨秦文滔,我更恨他!他是导致这一切恶果的罪魁祸手!”
穆语叹声问道:“你确定自己真的恨他吗?如果真的恨他,这会儿他中风躺在床上,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为什么要哭呢?”
“哭?”
nn桓伸手摸摸脸,才发现脸上的湿意,马上狠狠地擦了擦。
穆语捧住他的脸,轻声道:“其实你并不恨他,相反,其实你很爱他,很关心他,从你为了帮他治病,和我假结婚这点可以看出来。但是你放不下那些让你揪心的过往,你将你母亲的死归错于爷爷,一旦你的心偏向爷爷,你就会觉得对不起你母亲。所以你把对他的爱深藏在心底,总是做出一副漠视他、敌对他的神色。而爷爷其实也很关心你,要不然他不会把他儿子做梦都想要的擎天集团总裁之位给你。但他是个骄傲的人,你越与他做对,他越把对你的关心放在心里,这样才导致了你们俩貌离神合的现状。”
她果然是了解他的。
nn桓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欣慰。
“阿桓,”穆语轻拉起他的手,“以前的事儿过去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带爷爷一起,重新开始好吗?”
明白她的意思,nn桓一口拒绝:“不行!”
“现在秦文滔大权在握,背后还有个易云哲,而你完全没了依靠,已经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啊!”
“这事儿我自有分寸。”很多事他现在还不能和她说。
“阿桓”手机铃声打断了穆语的话,见是容剑n,她赶忙接通。
“嫂子你在哪儿?”
听出容剑的急切,只道他要问爷爷之事,她赶忙应道:“我在p3号病房。”
“阿桓在你身边吗?”
“在。”
“你呆在病房千万别出来!还有,让阿桓寸步不要离开你听到没?我马上就到!”
意识到不对劲,她惊诧地问道:“怎么回事儿?”
“有人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