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
安室透刚走出墙角三步,紧跟不舍的泰迪犬再次叫唤起来,声音还越来越大。
我不是你的好朋友,不要缠着我!
安室透无奈的腹诽,眼瞧着十数米外的幸田正夫正准备往右后方转头,连忙转身背对他,再次往墙角处走去。
幸田正夫看了安室透背影两眼,感觉他的头发有些熟悉,但很快便不再理会,招停一辆计程车,告诉司机去米花町8丁目16番地。
过道内,安室透快速站起来,那条泰迪犬已经被他用手击晕。
“不好,他上车了!”
等到安室透走出过道,才猛地发现幸田正夫不见了,便眺目远望,直到发现那颗白发苍苍的脑袋和那盆花,才认出幸田正夫做的车,并记住车牌号。
站在路边的安室透往左手方向看,抬高手招了招。
“汪汪汪,汪汪汪!”
体型颀长的德国牧羊犬冲着安室透狂吠着,脖子上没有挂着牌子,它俯下身,四肢微曲,矫健有力的后腿像紧绷的弓弦,随时可以爆发出巨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室透满脸茫然,他不记得自己虐待过动物,为何今晚的流浪狗都冲着自己来?
计程车司机遥遥看到德国牧羊犬有这么强攻击性,哪还敢停车,他甚至怀疑这狗得了狂犬病,要是被他咬上了一口,小命都不保。
嗖的一声,计程车从安室透身边飞驰而过。
过路的人看到安室透被狗盯着,不是原路返回,就是绕路走,没人敢上前帮忙。
安室透脑门冒出粗大黑线,要瞧着幸田正夫的车逐渐消失在视线内,便再次往过道内走去,想着故技重施,引诱那德牧进来,再打晕它。
不曾料到的是,德国牧羊犬硬是不跟着安室透进过道,只在外面狂吠不已。
“可恶!难道我要败在一条狗手上?”
安室透握了握拳头。
三五秒后,他一咬牙,走出过道,扫视一圈发现没人拿着照相机对着自己,便抬起一脚踢在德国牧羊犬脖子上,让它昏倒,而后再次抬手召唤计程车。
“汪汪汪,汪汪汪!”狗吠声再次响起。
安室透循声望去,只见两条黄毛田园犬在四米外怒视自己,似在挑衅。
“没完没了是吧”
安室透面无表情的握了握拳头,发出脆响。
然而,当安室透走向田园犬的时候,田园犬便逃走,当安室透回到原位的时候,田园犬便追上来,看样子是想和他打游击战。
无可奈何的安室透只能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给风见裕也,看他还能不能查到幸田正夫那辆车的行踪。
“啊哈”
电脑椅上的灰原哀双眼离开电脑屏幕,抬起雪白小手放在嘴前,打了个哈欠,眼角出现浅浅水雾。
随后,灰原哀离开椅子,穿着粉色拖鞋哒哒哒的走到窗边,眺望夜空。
此时白云悠悠,淡金色的弯月高悬夜幕。
忽然之间,一道极快的黑影直冲天际,眨眼间消失在夜空。
灰原哀霎时间睁大眼睛,然而再也看不到那道黑影,便快速揉了揉眼睛,将窗帘全部拉开,细长的柳眉微微蹙起,开始回忆刚才那一幕。
从轨迹上看,黑影的起点就在我隔壁。
隔壁,等等,那不是风初房间吗
难道刚才飞出去的是风初?
想到这种可能,灰原哀不由地张开可爱的小嘴,冰蓝色的双眸弥漫着难以置信之色,心跳越来越剧烈,仿佛从嘴里跳出来。
如果不是风初,那现在的他肯定还在房间里面。
我要不要去看看?
紧张刺激的气氛中,窗外虫鸣声、风声逐渐消失,灰原哀握紧粉嫩拳头,清清楚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呼吸愈加急促。
犹豫片刻,灰原哀霍然转身,迈着有些紊乱的步伐走出房间。
“咚咚咚,咚咚咚”
情绪极度紧张的灰原哀,白皙脸蛋上透着红晕,雪白如葱的食指和中指曲着,敲着风初的房门,目光中饱含着对未知的期待,还有些忐忑。
好一会儿,房间里没传来声音。
灰原哀樱唇轻启,深呼吸数次,伸出娇嫩的右手握上门把,往下旋转。
门把几乎一动不动。
门从里面反锁了,风初他不在房内,那道黑影果然是他
猜测得到证实的灰原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手心忍不住冒汗,情绪激动起来,还有些不安,她发现了秘密,关于风初的大秘密。
“小哀”
从浴室走出来的宫野明美轻声喊道,目光有些疑惑。
“啊!”灰原哀惊呼一声。
宫野明美的声音不大不但在精神紧绷、心无旁骛的灰原哀听来,宛如震耳欲聋的雷声在耳畔响起,不由地娇躯微颤,倒退两步,仿佛被吓到了。
“你没事吧,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宫野明美蹲下身体,脸上挂着歉意,伸出双手握着灰原哀纤细的肩膀。
灰原哀挤出一丝笑容,微微摇头,努力平复心情,说道:“没有,是我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宫野明美双眸凝视妹妹有些躲闪的目光,忍不住笑道:“是吗?”
“嗯!”灰原哀勉强维持高冷的姿态。
“调皮,跟姐姐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找风初说些什么?比如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宫野明美刮了刮灰原哀那高挺的琼鼻,笑意晏晏道。
“没有,不是这个。”灰原哀扭过头,似傲娇似羞恼。
宫野明美松开妹妹的肩膀,笑眯眯的握拳加油道:“小哀加油,姐姐支持你,幸福是靠争取来的!”
“我还是个小孩子!”
灰原哀声音非常不稳,踏着拖鞋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门外传来娇笑声,随即脚步声渐远渐直到再也听不到,唯有窗外的虫鸣声在一起一伏的响着。
灰原哀身躯一软,缓缓背靠房门上。
今晚的信息量太大,太刺激,比让她接受世上存在吸血鬼还要刺激,因为会飞的风初就在自己身边,不是遥不可及,不可触摸的
风初,他到底是怎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