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人影摇摇晃晃,好像随时要倒下。
“嘭,嘭,嘭”。
实实在在的三拳,地上的人影只是微微地晃动,脚却未见丝毫动摇。
刚喝了三坛酒,加上昨天喝的三坛酒,而且江长月还不许袁空式用内力把酒劲逼出,所以袁空式脑子现在又昏又涨。
勉强能行,那就再来点。
“加半坛。”
虽然想不明白江长月意图,但袁空式还是照做了。
袁空式又灌了半坛下去。
酒入肠中,现在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了。
其实今天的课程说白了就是教袁空式如何在下意识中承受攻击,且不去反击。
施展移魂替命法时,施法者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天道的雷戒,而且雷戒会让意识逐渐麻痹,如果下意识反击,则立刻引起天道的注意,而此法也定会失败。
“记住,你不能动,也不能还手。”
满脑子嗡嗡的,看到眼前江长月在说话,可是怎么嘴巴一闭一张完全没有声音的?
“哗”,手臂急速挥动,摩擦着空气。
滑了好长一段,江长月手脚并用,强撑着地,这才勉强停下。
这就是袁空式的实力吗?她有点期待了。
使出来的灵力将部分酒劲带了出来,现在袁空式意识稍微回拢。
“你蹲地上干嘛?怎么嘴角还红红的,还有血流出来?你吃小孩了?”
还在想着袁空式究竟是如何年纪不过三十却练得如此深厚的灵力。
“不好意思刚吃完,还没来得及擦嘴。”江长月顺着抱歉地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这魔女肯定干不了什么好事。”
又回来了,原来的那种说话方式,这样才是正常的状态。
舍极果然没说错,这酒啊真的是个好东西,吃完后平日的掩饰无论是故意或是无意,都会被丢掉。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袁空式究竟还是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只是追着她跑了快半个川周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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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熄灯,脱衣。
在床上,今日累得很,躺下就睡着了。
有个影子从窗外跃进,到床边。
然后他就没动了,只是定定站着。
试探地轻声问:“你,你睡了吗?”
见床上人没回应,以为江长月已经睡着,转身准备走了。
“你有什么事?”江长月从门后黑暗处走了出来。
“你,你,你不是在……”没等说完他就突然想明白了。明白后景云惊讶于江长月的警觉性如此之高,明明今日看到她被六掌门追着满山跑,其他掌门看了后还说这是第一次看到六掌门那么有活力。
走到桌前,江长月坐下,“你深夜潜入我房中,想干什么?”
听江长月语气不像平常那样嬉笑无所谓的样子,景云顿时慌了,“不,不是这样,我,我只是想来这里跟你说句话,对,就说句话。”
“有什么话是需要潜入一个女子的房里才能说的,而且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平淡的口吻,但说的话却丝毫不让人感到轻松,至少景云是这样认为的。
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她穿越前的二十一世纪,都不会认为夜闯女子深闺是一件稀松平常不需要解释的事。
“没,我没其他意思,其实,其实我是想来,来跟你道歉的。”要不是江长月听力有练过,怕是听不到景云后面这几个字了。
一但说了出来,接下来就好继续了,“那个我是想说我之前对你做的事是我的不对,但是之前把菜倒到你的身上的那件事的确不是我做的!还有,我已经教训了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再这样对你。最后,最后就是你请你原谅我。”
“这就是你夜闯他人闺房的理由?”
“不是,是,是因为我最近都没机会见到你,所,所以就想了这,这个法子。”断断续续才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这几天景云都想找机会找江长月去说清楚,可是总找不到江长月人,便以为自上一次的事后江长月就躲着他,不理他。
江长月从未因为被倒菜的事情怪景云,这本来就不是景云的错,虽然他可能起了一个帮凶的作用,但毕竟他还好心地想替自己挡一下。这段时间江长月之所以一下课人就没,那是因为那日江长月累得袁空式喝醉后,在全川周派面前追她丢了脸,所以这段时间江长月都被袁空式拉去给他练移魂替命法。
“而且我姐姐说道歉一定要当面去道,这样才有诚意。而且我姐姐说最好就是晚上到那人的屋子里单独两个人说,说是这样能更好地解清楚误会。”
这下江长月可算是知道了,怪不得景云那小子好似一点没把夜闯人女子闺阁的事当作是一件错事,感情在他在这里这还是一种谈话解开心结的途径,看来是源头就歪了。
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明白,“听说九州有种吃人的妖,那种妖专门吸引男子进入别人屋里然后就吸食那男子的魂魄,听说最后就剩下一层覆着皮的骷髅,可丑了。”
“丑?”景云关注的完全是这个点。
“她很可能现在就在这附近,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刚好有一回江长月知道了景云异常在乎自己的外表,丝毫不能忍受自己的外貌有任何瑕疵。
“不,我不要。”
“那以后就别再翻窗进来别人的屋子。”
“好好好,我以后都不会了。”
还是小孩子最好骗。
“那个长月,我还有话想说。”
“行,说罢。”
“就是,就是我,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听到后江长月一下就石化了,虽然以前也有人对她说过这话的人,可是现在是景云说的,这可就不行了。她真要是答应的话那岂不是乱了辈分?
第一次见景云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那是她在一次任务后在雪地里捡到的孩子,当时她也是一时心善,加之见怀中孩子骨骼还行,是个修道的好苗子,这才将他放到一家富人的门前,等着人将他抱进去确保了他的安全了后她才离开。
她在川周派中第一次看到景云脖子上的桃花模样的胎记就将他认了出来。按理来说自己还是景云的再生父母,再不济也是他的长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