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后仰着身子,殊不知,这样到挑起了男人的兴趣。
男人的大掌抚了她的后脑,她避无可避,男人获胜似得微睁了睁眼眸,吻变得凌厉。
大掌自她的后脑抚向她的颈间,顺着领口滑向她细腻的背。带有薄茧的指腹惹的凌霄一阵阵颤栗。她浑身燥热,血流加速,呼出吸入的都是他的气味。映着满屋的大红,两人如火的嫁衣。凌霄有些迷蒙,眩晕。
百里涵不觉微微松了对凌霄的钳制。两人都粗重了呼吸。
臂上力道一松,凌霄悠然清醒,刚想推开他。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伴着杂乱的脚步,低吵的话语,屋里已站了六七个人。各个王爷,太子,百里雪,尽数到齐。
各怀心思,各种眼神,皆齐刷刷的盯着他们,立刻禁了声。
男人一震,放开了她,抬手替她拢了衣服,转身长臂一伸,把她揽入了怀中。
凌霄羞到了极点,双颊燥热,手足无措,一时忘了推开紧揽着她的男人。
男人却不以为意,淡淡笑道:“诸位兄弟,不在前面喝酒,跑到这清净的地方有什么趣儿?”
“哎呀!八哥不是啦,在前面不见了几位哥哥,好奇他们去了哪里,便在府里寻他们,不想他们在这里,雪儿好奇屋里的事儿,他们又人高马大的,推搡着就……就闯进来了。”百里雪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微微侧头求救似得看着凌霄,大眼讨好的笑成了弯月形,“雪儿想八嫂不会介意的吧?”
八嫂
凌霄一怔。
这个天真的小丫头。
“谁是你的八嫂,护国公的千金才是你的八嫂,这个狐媚子是什么东西!”太子厉声斥责着百里雪,目光斜向沈凌霄。
百里雪被他这么一噎,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低头绞着手指。
沈凌霄气愤,狠瞪回去。感觉揽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冷淡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太子殿下,请尊重些,霄儿此时已是小弟的侧妃,小弟也定不会委屈了霜儿。”
太子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八弟该以大事为重,护国公千金是父皇赐婚,不要惹父皇不高兴。为兄与兄弟们商议着与八弟痛饮几杯,不想席间不见了八弟,便与兄弟们寻了过来。”贤王轻叹一声道。
话语得体,凌霄却听着贤王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大哥教训的是,为弟谨记。”百里涵略一颔首。
“春宵一刻值千金,没想到八弟这般迫不及待。我们怕八弟为今晚在哪儿洞房烦恼,想将八弟灌多了了事儿呢!”一声轻笑。
“身在皇家,的确身不由己。望八弟以大局为重。”声如润珠,是五王爷。
凌霄对这个人是有好感的,必定当时他第一个为她求情,抬眸对他暖暖一笑。
他也一笑回之。
“什么啊,雪儿不懂,不好玩。什么时候洞房,那应该很好玩。”百里雪不知死的拍手笑道。
凌霄晕。
百里涵脸色阴沉。
“姑娘家的,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混话!”贤王神色一凛。
百里雪微怔,撅着小嘴低了头。
“走啦,五哥带你去找好吃的。”五王爷一手拉了百里雪,出了屋门。
“父皇还没有离去,真怕十三第一人应付不过来。”百里涵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揽着凌霄的手一松。“好好休息吧!”说着在凌霄的额上印上一吻,随众人出了屋门。
额上的温热让凌霄浑身一紧,抬手摸了摸额头。
屋门关上的一刹,屋子一下静了下来。
红烛依旧。
凌霄觉得涩涩的,心中空空落落,混乱的思绪变得清晰。
他刚才是在做戏,他一定知道他们要来,才来了她这里。他也知道窗外的人影就是他的兄弟们,所以才吻她,拉开的她的衣领。故意在他们面前,表现他们的恩爱。
这是一个局,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自己恰恰是这局里的一枚重要棋子。
就从接风宴那一天就她开始,也许更早在她决定进宫之前就开始了。
在宫里为她疗伤,待她温和,只不过都是假象。冷眼看着她摔倒在地才是真正的他。
只是她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地方,她才来到这个异世不过半月。
还是他刚刚胜仗凯旋,不想太过显眼,用儿女私情无心政事来做幌子。向他父皇及众兄弟大臣证明无夺位之心。但是宫里女人多的是,为什么要找她。
凌霄甩了甩头,不会的,谁会有那么好的伸手,是她多心了。淡笑了笑,走向床边。
又想起他对那两个喜娘的严苛,还有刚才听到的门外的那个声音,对他甚是恭敬。王府里也有几百号人,管理起来也不是易事。“温润无争”的脾性定是压不住的。
越发觉得睿王不简单。
那么在这个王权至上,视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毫无依靠的自己,又该怎么办?
当利用价值不再的时候,是不是就到了她生命的尽头。
心里的不安一波大似一波,背脊阵阵发凉。
龙纹玉佩到底在不在这里,如果在,又在什么地方,找到了又能不能穿越回去。到底是谁和她开了这个天大的玩笑,又或者是等她一觉醒来,是南柯梦一场。
凌霄整个人木木的。蝉衣暗香过来伺候她沐浴休息,告诉她王爷今晚会宿在王妃那里,让她不必等了。
她淡笑不语。
是呀!先向他们证明他与她的情深,再与正妃洞房。在众王爷与皇帝面前证明他顾大局、尊父命,又向太子、襄贵妃与护国公证明他不会亏待欧阳凝霜。一举两得呀。
蝉衣、暗香见她这样,以为她是因为王爷不来伤心,又劝了一大堆话。
她也不理会,也不想告诉他们事实真相。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想维护百里涵。
不知道。
凌霄躺在大床上,拥着锦被,以为会不眠。谁知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