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意暗香见状更是一怔,“主子,您没事儿吧?”
“有什么事儿呀,我饿了,有饭吗?”沈凌霄笑着敲了一下蝉衣的额头。
这俩小丫头几乎同时点头:“有,安排好了。”
“奴婢这就是去端。”
在暖炕上坐着吃饭,蝉衣暗香侍立在一旁。沈凌霄一阵浑身不自在。劝了她俩好一会儿,让她们跟着一起吃。起初谁也不愿意,最后暗香坐在了炕边,蝉衣这个小古板死活不坐,捧着碗立在一旁扒饭。沈凌霄也只好就此作罢。
还真没让她俩猜着,一个多月过去了,王爷一直没有过来。
只是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时代,不受宠的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过。下人们都是势利眼,拜高踩低的。一阵风似得都倒向了欧阳凝霜那边。
沈凌霄不但没有有实力的娘家,也没有丰厚的嫁妆。手头何止是不宽裕,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别说打赏讨好下人了,就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是清汤寡水。不见荤腥,更别提甜食和点心了。
她更像王爷一时兴起买来的一件衣服,买到手后就扔到角落里,忘了个干干净净。
暗香时常因到厨房拿米和菜,被挤对挖苦。有时眼睛都哭得红红的,到是也没有埋怨过沈凌霄。
但是沈凌霄总觉得对不起她俩,惹这两个孩子跟着自己受苦了。
即使是这样,沈凌霄一次也没有找过王爷。她一直坚信求人不如求己。
没想到月例银子,管家黄柏也是一拖再拖,暗香蝉衣有交替着去了四五回了,还是不给。经这俩小丫头打听,就连府里烧火挑水的粗使下人都领到了,唯独她们隐月阁没有。还有按例府里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都有肉汤喝,而她们连一个肉渣也见到过。
府里的重地她进不去,龙纹玉佩不可能找的到,回去无望。
果然女人自己要有钱。无论在哪个世界的女人;无论在哪个阶层的女人;无论在哪个年龄段的女人。才不至于向她现在这样连吃个肉食点心都是奢望。
她是王府的侧妃,那么月例银子就等同于她的工资,克扣她工资的是管家黄柏。王爷才不会管这芝麻小事。王府内院的是都是王妃打理的,虽然欧阳凝霜绝对不会让她好过,但是克扣月例银子这事儿不能明着来。多半是管家黄柏拜高踩低想着讨好王妃私自做的决定。
那就去找黄柏把属于她的这几个月的工资要回来,这是她自己该得的。区区一个王府总管家,又没有什么三头六臂,没什么不好应付的。
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去争取,在这儿卑微到死也不会有人双手给你送过来,更不会有人怜悯你这个无用之人。
她们这院子不大不小,主屋两边东西厢房。西厢房前有棵不大不小的山楂树,,此时正值金秋,半红的山楂隐藏在墨绿的叶子里真是赏心悦目。东厢房前种了些花草,。南边的高高的院墙处有一棵很茂盛的老槐树,主干斜斜的靠在院墙上,一半的枝叶就遮盖了小半个院子。主屋和东西厢房屋后都是比屋顶要高出很多的竹子林。到是与主屋和东西厢房的竹门竹窗相呼应。
清风徐来,竹叶潇潇,老槐树上的几片黄叶翩然落下,衬的整个院子静谧清幽。
她这隐月阁还真是阁如其名。这么多的竹子,晚上肯定不容易见到月亮。
但是沈凌霄最喜欢的还是院子里的那棵山楂树,因为它可以吃。
其次就是这棵老槐树了,她时不时的对着这棵老槐树发呆。蝉衣暗香也甚是不解,以为是她因为王爷对她的态度伤心。
休养了这一个多月,沈凌霄觉得身上大好了,精神头和气力也足了。
这天沈凌霄想去会会这位黄大管家。她没告诉这俩丫头,怕她俩心里犯怵,只说出去走走。
本来不想带着暗香去,如果不是不认识路,她连蝉衣都不想带着去。但是暗香这小蹄子软磨硬泡非得粘着跟去。沈凌霄无奈,只好带着她这所谓的“左膀右臂”。
隐月阁门外是一条一米多宽的青石板小路,路旁是高高的竹子林。沿着曲折的青石板路走,转了两个弯,有片竹子做的篱笆向里延伸,拨开茂密的竹林形成一片空地,空地中间有一个竹子做的小凉亭,亭子里摆放着石桌石凳。
这里是王府里比较偏僻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过来。沈凌霄到是喜欢拿本书来这里坐坐。
书是她屋里书架上的那几本。可能是王爷好医术。仅有的几本书都是医书,还是文言文,繁体字。要不是在这个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古代,沈凌霄打死也不会碰它们。但是一个字一个字抠着读起来,读顺了倒也有些趣味。
沿着小路再转两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与身后的曲径通幽的竹林小路对比鲜明.
这就是涵王府里的莫愁湖。微风吹过,湖面上波光粼粼,莫愁湖周围稀稀疏疏种了些垂柳,并不遮挡视线,柳条长的已经荡到了水里。
湖面上大片的荷花因为到了秋季稀稀疏疏的,一个个莲蓬在荷叶间冒出来,没什么开花的。想来在盛夏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了。
沿着湖边修着长廊水榭,走上水榭看到水里的锦鲤争相着冒出水面,向人要食饵。一看就是被人投喂熟了。
莫愁湖的对面大片的粉墙黛瓦的亭台楼阁掩映在假山绿树之中,也是道不出的美景。那边才是王府的繁华之处。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蝉衣指着一处不小的院落说:“主子,这就是黄管家处理事务的地方。”
大门开着,几十个丫头小斯低着头站成几排,一位身穿褐色上好绸缎衣服的中年男子正在训斥她们,给她们讲规矩分配任务。那模样好不威风。
也难怪暗香叫他黄胖子,真真是肥头大耳,满面油光。一条与衣服同色镶着红宝石的发带把稀疏油光的头发紧束在头顶,更显得脸大如“盆”。腐败的肚子鼓着,宽大的外袍都快罩不住了。